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文
第一节 初遇
这个冬天特别冷,窗外那棵槐树象进入了老年期,显得愈加苍老了。光秃秃的树枝努力想外伸展,象跳孔雀舞的美少女的胳膊,有了艺术的气息。凋落的槐花是逝去的记忆,带着淡淡的愁思渗入土中滋养了根部。也许等到来年春天,槐花挂满枝头时,那份忧愁会随槐花香飘来。槐花白,雪白。满目的圣洁。我叹了口气模糊了窗。
“黎姿,你下来,我们好好谈谈。”我正望着窗外的那棵槐树发呆,并非有意不答她的话。她却象受了侮辱似的大叫“听见了吗,你
给我下来。”她总是这样,刚才斯文的令人恶心,现在又象泼妇似的发脾气。我不耐烦的说“好了,我听到了,一会就来。”楼下安静了。我
深呼一口气,准备下楼,我感觉自己象上刑场的犯人一样,心惊胆战的,一步一步的下楼,因为我知道等待着我的将是一张魔鬼般的脸和一张
写满无数罪状的嘴。我一直就很奇怪,她为什么总有种种理由教训我而又恰如其分的添加上一些精辟的词汇给我冠上莫须有的罪名。有时听的
我是目瞪口呆,这简直就是一篇令人折服的议论文。有时候我自己都怀疑我是真的无可救药了,她是真的没有冤枉我。终于来到她的面前,瞧
那不可一世令我丧气的神态以及她脸上的面膜,让我不止一次的联想到趾高气扬的贵夫人。“好,你给我说说你是不是又旷课了?你们系的教
授说,你已经三个多星期没上课了,对吗?你如故再不去上学,给我添麻烦的话,你就别回家了。”我一听抬起头来对她冷笑“好呀,很好,
你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这句话了,你可别忘了,这房子是我爸爸留给我的,你只不过是我爸爸另一个心灵的慰藉罢了,你凭什么不让我回家。”
望着她面如猪肝色的脸,我很是痛快。我也让她瞧瞧常常受到压迫的人势必会反抗的,这是真理,忍耐是有限度的。她的语气果然有所回转“
你明天就回学校去吧。”我没有答话,只是转身回到了阁楼,回到我的房间。在关门的一瞬间,泪水终于流了下来,无助,孤独,懊恼的感觉
使我疲惫跟厌恶,我讨厌哭,可我却控制不了它。躺在床上,我又想起了我的童年:五岁时,妈妈要去外国演讲,爸爸领着我到机场送她,当
抬头看妈妈的飞机起飞时,一声巨响,妈妈坐的飞机就在我眼前爆炸了。记忆里只有火光和人们的哭喊声,手里的小熊不知什么时候从我手中
滑落。爸爸象疯了似的要爬防护栏,而我却傻傻的站在原地嘴里哼着妈妈教的童谣。痛苦不堪回忆,然而时间总能带走一切,包括悲痛。爸爸
在我七岁时就娶了这个女人回家,她既不可爱也不讨人喜欢。我满眼的仇恨警告她,她不属于这,她居高临下的神态也告诉我,她将是这里的
女主人。我第一次感到了恐慌。她来我家时还带来了两个孩子,一个女孩,一个是男孩,过来后都跟我爸爸姓了。一个叫黎幽,一个叫黎寒。
我和她的女儿简直就是正常人与野蛮人都认为双方不正常,几乎每天都要吵架。那男孩到对我很好,只是不常说话,表情冷漠。而在我心里早
已把他当亲哥哥看了。后来,我们家搬到了上海郊区的一个村子里,爸爸在这为我买了一套别墅,他说这里安静。我望着他游离的眼神,知道
他又想起了妈妈,因为妈妈生前向他提过以后搬到乡下来住的。我也喜欢这里,这里有新鲜的空气,有成片的树林,有鸡鸭牛羊,有山有水。
这一切对于我这个内心渴望小小浪漫的人来说是个很不错的地方,可那女人却说乡下这地方特脏,爸爸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爸爸只是一笑,而
我早已经气的不轻了,我对她简直没什么好感了。我的天地是阁楼顶,跟普通的阁楼顶一样,顶部有一个小天窗,当外面下雪时,我会偷偷的将
天窗打开,然后倚在墙上看雪花透过天窗落下来的样子,那样子就象动画片里小精灵出现时背后的亮光,好美,我也会忘掉一切烦恼。更令我惊
喜的是屋外还有一棵槐树,春天,槐树开出一簇簇的槐花,那么圣洁。我的窗子正好对着那棵槐树,我给窗子配上一条白色的窗帘,我喜欢开着窗
子让风夹着槐花的香味吹进我的房间,拌着白色的窗帘舞动着,所以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窗前打发的,我还叫爸爸把那张舒服的大软床换成了木
制的小窗,因为我觉得这样才协调。为此,黎幽拿这件事情笑了我一星期,我才懒得理她,当我布置好这一切时,我沉醉在这里,我祈祷着附加在
我身上的痛苦就此打住,可是往往事与愿违,我的心再次受到了重创,爸爸在我16岁时也去世了。他走的时候很安详,他紧紧的抓住我的手时,我
就感到我会永远的失去他,他叫我弯下腰,我照做了,他爬在我的耳旁断断续续的说“小姿,我‘‘‘‘‘我‘‘‘‘永远‘‘‘‘‘永远爱你的妈妈,我爱你的
‘‘‘‘‘‘‘”我听后没作任何反映,只是感觉他的手要松开时我紧紧的抓住了,我是傻了,直到那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直到医生狠狠掰开我的手
将爸爸推走。我才冲出门去神经质般的拖住那个医生,我用没有一滴泪水的双眼盯住他,竟使他感到了害怕,他慌张的摔开我的手头也不回的推爸
爸走了。随后,这所房子就成了爸爸留给我的财产,而那个女人作为爸爸的二妻,作为我的监护人,理所当然的继续住在这里。我本来想去死,什
么也没有了活着对于我来说是一种痛苦,可是一想到我一死,那个女人就捡了个大便宜,她还不在这所房子里开个大Party呀,于是我咬牙发誓再也
不想死这种蠢到极点行为了,我要跟她纠缠到底。
“黎姿,下来吃饭了”是黎寒在叫我,我连忙起身,不想了,就让一切过去吧。吃饭时,我习惯挨着黎寒,这样我会有安全感。我还灰时不时
的抬头望望那个女人,为什么会有这种习惯,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可能是对那个女人的防范意识太强了吧。我说过黎寒是一个不拘言笑的男孩子,话
少的可怜。不过,我喜欢跟他在一起,他对我比对他的妹妹还好,我内心感到了极大的安慰,起码我还有他这个亲人。“黎姿,明天回学校去吧,你
都落后好多课了。”他轻轻的说着,将一块排骨放在我的碗里。我不语只是点头,我对黎寒是言听计从的。“不要让老师再往家打电话”那女人又补
上一句。我翻了翻白眼不睬她。饭桌安静下来。只是黎幽的随身听还有吵人的音乐传出来。尽管她塞了耳机,但还是听的很清楚。我直担心她的耳膜。真是的,吃饭还听音乐一刻也不闲着。晚饭过后,我们各自回房间了,我收拾好了行李,明天就要回学校了。
一觉醒来,发现还很早。我打开窗子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意外看见黎寒正在练剑。他是上海体育大学的学生,专业是武术。我很喜欢看他
练剑时的眼神,有种天下惟我独尊的霸气,我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竟然使我联想到一大串有武侠情节的电视剧画面,而黎寒就是一身正气的大侠。我
出神了,等我回过神来发现黎寒正冲我笑呢,我慌乱的关上了窗户,傻笑了一下。穿戴好后,我拖着行李下了楼,走到卫生间,发现门锁着。“我在
里面呢,你等会。”里边传来黎幽不耐烦的声音。我冷笑了一声,她肯定在里面摆弄她的头发呢,她很爱漂亮。我极看不惯她梳头的样子,那梳起来
简直可以用没完没了来形容,她还戴上一些华丽的饰品,以我的审美观点,她其实不应该戴一些复杂的头饰。我有些等的不耐烦了,真想发火。可是
我都会忍住,我吵不过她,只有忍住不做徒劳的事情。于是我就想象她打扮的样子,她一定觉的自己很美,要不她为什么花那么长时间照镜子呢。就
象童话故事里的那个女皇,整天对着镜子说“魔镜呀,魔镜,我是否是天下第一美女呢?”想到这,仿佛她就在我眼前似的,我大笑了几声。哎‘‘‘
最让我难受的是她竟然和我一个学校,而且还是一个系的。
我和她各自拖着行李在乡间的路上走着,这一路我们谁也没对对方说一句话,这我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