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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桂培] 死海遇险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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靴舍不得扔,它一直伴随我飞翔在蓝天,有朝一日,还需它助力,况且后面派了大用场,用它装湿沙土,边走边对口呼吸,对延缓生命起到积极作用。沙丘连着沙丘,好不容易爬过“天山”,前面又横着“昆仑山”,嘿,更高的“喜玛拉雅山”正等着我!尽管如此,心中一个念头:多走一步,就离生还近了一步,前进决不后退!我们一定要活着出去见亲人……
    我背着头盔,扛着皮靴,负重前进,很感吃力。袜子都嫌重了,我脱掉它试走了几公里,脚底疼痛,坐下一看,皮肤成鱼鳞状,难看至极,交叉三个大血口。我连忙又穿上袜子,否则无法再走。几万年前这里是海底,因而有的地方有贝壳之类的残骸,我拾起一个,一捏一手粉末,有块平地上发现一只小鸟尸体,喜出望外,想去吞下,居然拿不起来,已风化成一堆灰。“死亡之海”名不虚传,只有前进才有希望,在爬越一座约一百米高的沙丘时,在它的腰部居然有三处水情显示。我迫不及待地挖坑,又使我燃起找水的欲望,去浇一浇冒烟的嗓子。挖了半米,沙子湿度很大,能捏成团,希望很大,但需费不少时间。权衡利弊,还是赶路要紧,但是我装了一皮靴湿沙子,路上呼吸用。
    接近中午,远方传来飞机声,高峰误听为沙漠车,大喊有救了!只见一架双水獭飞机从东北方向飞来,我赶紧爬上制高点,躺下做信号,高峰也学我在另一处躺下,盼望飞机发现我们。飞机高度1000米左右,速度快,下面风沙大很快飞过去了。虽然未被及时发现,但这是我们四天来见到的人类之物,已很激动。再说它的出现,证实了我们走向正确。我通过它飞向满参的时间,标出了几个重要数据:①我们与路的距离,②满参井离我们到路口的距离,③肖塘到路口上距离,④我们还需要的时间。经过计算我们应在3月10日上午12点正到达路上,与肖塘10点开出的沙漠车相遇。如果错过,又得煎熬24小时,后果很难设想。也许因缺血糖,大脑昏迷,也许心脏无能源,停止跳动,这都是可能随时发生的。
    我们再次坚定信心,用手势互相鼓舞,稍稍调整航向(偏一点南),这样可用更短距离上路。咬牙切齿走到下午7点40,碰见一片枯树,决定宿营休息。因为怕摸黑前进把路跨过,那就走向死亡,永无止境了。我们默契配合,他打柴,我挖井,干渴始终威胁着我们,还再作最后的努力,挖了一米多深。想让井浸出淤积水。天黑了,在井周围用手帕、围巾点火,晚上,我们同盖我的舍不得扔的皮飞行服,他穿着我的靴子去打柴禾。此时,我们如同一个人,为一个共同目标奋斗。
    这个夜晚,对我来说是极为可怕难忘的。长时间断水、缺能,年过半百又长途跋涉几十公里,生命即将完结,人临终前思维活动已反复出现。这些情景是:从童年开始,亲人的面貌一一闪现,去世的父母在时时召唤;一生尝过的食物一一回味;几件遗憾之事:任务未完成,小孙孙刚出世,爷爷过早离去等。非常幸运,我并没有长眠,凌晨六时被冻醒,坚持到天放亮。3月1号凌晨我又装了两皮靴湿土,给小高一只,又继续上路拼搏。我粗略估算这是最后一段冲刺的路程,约6—10公里,成败在此一举,是背水一战。体力已消耗至极,大脑四肢有痉挛的迹象。走几步我大口大口喘气,小高帮我穿上沉重的棉飞行皮衣,我要求走200米就休息一会。在一次途中休息,听见老鹰叫声,我立即躺下装死,以引诱它下来吃我,我趁机把它干掉。可惜的是它未中计,一次觅食的机会又未得到。饥饿难忍,又想吃自己的血肉,生怕创伤不愈,走不成路。最后决心再排除万难,向顶峰攀登。运动员赛跑,有一个极点,意志薄弱的人不易通过,我们现在就处在这个阶段。每迈一步,几乎与攀登珠穆朗玛峰一样,极为困难。行进速度已降到每小时不足一公里。又走了三小时,仍然是无限的荒漠,累得筋疲力尽的高峰开始怀疑走向的正确性,我的情况更糟。可是只要调整体力,坚定信心,闯过极点,胜利在望。我说:“走向正确,只是距离还没走够,继续前进。”他欣然赞同,我们携手并肩,向心目中的终点冲去。一边走,一边加强观察那条希望之路。1点30终于在一片白碱滩边发现了一条旧车辙,我惊喜若狂,说;“就是这儿。”小高说,“这道很久没有车走。”我累得瘫倒在地,只有让他仔细观察。我心中祈祷着,但愿这次成功,否则去向马克思报到。因为这时的我,从外形上看,骨瘦如柴,体重掉了近10公斤,面容憔悴,口唇干裂之皮有一公分厚,有音无声,从头到脚,全被沙土污染,活象一个出土文物。体内糖脂已全部耗尽,肌肉也明显缩小,腹部凹陷,视力模糊,出现幻觉,似乎胃肠都已被自身消化,只剩求生的欲望在目光中闪烁……
    高峰有1米80的个头,他的风格与他身材一样高大。一路上他无微不至关心我,照顾我,夜晚总是让我先鼾声入睡,他才感到放心,他始终走在困难的最前头,定方向选路,披荆斩棘开道,是少语求实的好青年。此刻他又上上下下来回观察路情,从中发现可救性。他先向南、后向北,突然他大叫一声:“有车声。”他确定这不是幻觉立即跑上一座十几米高的沙丘;“我看见车了,快把红头盔送来,打信号!”我一骨碌爬起来,拿起头盔,奇迹般地用百米速度向200米开外跑去。离他30米时,干脆,把头盔扔将上去,这个爆发力从何产生,令我咋舌,因我当时确实山穷水尽了。突然间,车看不见了,声音也没有了。我们开始紧张起来,心中明白一旦错过这眼前的生机将必死无疑。我们果断决定,高峰迎上去找,我卡守路口拦车,脱下红色毛衣和白围巾制作“信号旗”,等待着、聆听着、期望着,约十五分钟,我听见了车声,不一会儿,看见一辆红白相间的沙漠车,朝我这边开来。眼泪象断线之珠,不停落下。我挥动着“信号旗”,哑着嗓子大喊:“我在这儿,我在这儿!”沙漠车终于在我身边停下,邵师傅跳下车,我和他都失声痛哭,他连连说;“这下可找到你们了,你们吃苦了,同志们都昼夜不眠,为你们担扰。这下可好了,你们得救了!”我说不出话来:感激之情,生还的喜悦,全融在那奔泻的热泪之中……
说不出话来:感激之情,生还的喜悦,全融在那奔泻的热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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