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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一电波同英国人有什么相干呢?但是半个多世纪以642号为代号的英国国家侦察局的老侦探是一位久经锻炼的人。他一向认为,所有其他人不明白的东西应当由他来识破。因此他敢于不同意他上级的意见,而那位上级推说世界末日即将来临,拒绝去干这件事。
老侦探本人也感觉到了世界末日的临近,可是他曾不止一次地面临死亡,因此他并不害怕生命的终结。只有国际情势中种种阴谋、尔虞我诈、圈套罗网的终止才使他确实感到难过。他受不了无事可干。
他对生命并不留恋,也不去设法捞取救生股票。不过在离开人世之前,642号侦探决定完成一桩宏伟的事业——揭开某一个不寻常的秘密。他不需要荣誉,他习惯于默默无闻。他的职业就是这样。
就这样,在偶然发现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叽——叽——叽……”的神秘的电波之后,侦探决定查明拍发这一无线电波的目的和它的来源,使自己得到乐趣。他积极地着手解决这个课题。需要进行测定,于是他动身去苏格兰,为的是在那里也收听一下这个电波。
侦探驾驶着他那辆“罗尔斯·罗依斯”牌老式汽车穿越伦敦。他习惯地觑起一只眼睛打量着伦敦冷落的街头。政府早已解散了国会,宣布自己为非常时期政府,禁止游行,废除言论自由,封闭报社。总之,按642号侦探的意见,早就该如此了。
罢工被禁止,停止工作要严惩。政府试图用高压手段来维持古老美好的英国的日益崩溃的生活。
“模范地生活到底!”英国非常时期政府的口号就是如此,而且它不惜一切代价来贯彻实行。
侦探感到惊奇的是在苏格兰没有听到神秘的无线电发报。这时接通他家住宅电话的接收机仍然不停地发出“叽——叽——叽……”的声音。侦探从苏格兰接通了他住宅的电话后,清楚地听到了这个声音。
“就是说,电波是定向的。”侦探断定。
但是发送这毫无意义的电波又能是谁呢?目的又何在呢?
侦探善于把他全部的思想和注意力都集中到一件事情上。他全副精神集中在电波上,根本没有考虑呼吸变得更困难的事,他的脉搏已上升到一百零五,头发晕,太阳穴似乎都发胀了。
几十亿人都感觉到了这一切。他们中间的极少一部分人在等待地下城市的救援,心里暗暗地催促这些地下建筑早日完工,新的生活早日开始,而余下的人……余下的人对前途材的胆战心惊,有的茫然不知所措,打的冷言冷语地讥讽挖苦,有的抱着希望……
德米特里·马特罗索夫被链条锁住了,他孤立无援地坐在潮湿而有霉味的很深的地窑里。他心情沉重,苦恼万分。
他不能原谅自己从窗口跳出去这件事。跌倒时,袖珍发报机毁坏了,这位他失去了力量和希望……
插—德耳塔全部储存都在他这儿,他拥有拯救数十亿人生命的东西,而这个东西现在理在监狱的角落里,可他却坐在这里,没法把自己的情况给外面报信!……
他一生都在培养自己的自制力,可是就在关键时刻……
在地窖里,呼吸特别困难。这里空气只有出去,进不来。空气在漏失,这个情况一小时一小时地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了。
然而德米特里一面咒骂自己,一面不知疲倦地在干活。周围一片漆黑,他顽强地用手摸着,继续他已开始的工作。
有时他的注意力转移到狱中的难友身上去了。两个人的骨骼,其中一个是女人的……这里发生过什么样的悲剧呢?这个骨骼留在此地的女子是个什么模样呢?……大概,她是很美的,也许象玛丽娜或者象约兰达……
德米待里想到这些就笑了。由于一笑,呼吸变得更困难,肋部刺痛起来了。这些人的骨骼与他有什么相干!现在对他来说,骨骼只有一种特性——绝缘能力,再没别的了!因此需要工作、工作……唉,玛莲卡啊!亲爱的玛莲卡!你认为我是从不犯错误的……要是你知道的话!……
马特罗索夫为什么需要人体骨骸的绝缘性能?他想干什么呢?
魏尔特坐在城堡内的一个房间里。
近几天来出现的呼吸困难使他生气,使他难受。他收到报告说,苏维埃国家拟定了一个扑灭空中大火的计划,因而心绪不宁。他丝毫也不想放弃建立新世界的想法。如果布尔什维克制造什么荒诞的射击阿列尼达岛的大炮的话,那么他,魏尔特,世界上各种武器的占有者,会有办法把这些工程彻底消灭掉的。又是这个可恶的克列诺夫搞乱了他的计划。不,布尔什维克先生们!魏尔特决不容许你们让历史倒退。他一定要用自己的飞机向卡拉库姆的心脏深入袭击,有预见的布尔什维克把他们的工程就隐藏在那里。
魏尔特走向无线电发射机,去同科普弗将军交换意见,将军在他这儿工作,担任魏尔特城城防司令的职务。
多么卑鄙的行为啊!谁老是在太空中进行干扰呢?这种令人愤懑的一刻不停的“叽——叽——叽”的声音是从哪里来的?魏尔特愤怒得不能自持了。他无法摆脱这些声音的干扰,仿佛有人故意把这令人厌烦的叽叽声送到他的城堡里来的。
叽——叽——叽……
老侦探还继续在为弄明白这些声音而绞尽脑汁。这时他正在船坞附近徘徊。潮湿的透骨的寒风不让雾降落在泰晤士河上。远处不知什么地方透过模糊不清的雾幕露出了伦敦塔的塔楼。亮起了零零落落的灯火。船坞里轮船的轮廓在昏暗中依稀可辨,这些船现在无处可去,也没有必要航行了。
侦探来检查一下他租的快艇。明天他就要驾驶着它,顺着神秘的电波的方向穿越大海。
“现在你多么容易疲劳啊!”侦探想,“头晕耳呜,说明空气稀薄了。”
在一座空寂无人的房屋旁,侦探发现一个孤零零的人影。他听见有人低低地说:“先生……”
侦探走到木板墙跟前留心细看。好象是个小孩子。没有手电筒看不清楚。也许,应当去拿个电筒来!但是浑身无力和冷漠无情使侦探不想动弹。
“先生,我的小弟弟死了……人家不愿意放他进去,尽管我这儿也有他的券……”
“什么券?”侦探疲乏地问道。
小女孩呼吸艰难。
“这样的……金色的,上面有黑色的花纹……”
侦探听不懂,他耸耸肩膀,俯身下去。手碰到了一个什么温暖的东西。
“他死了,我到船坞这儿来,叔叔在这里当看守……因为得把弟弟埋掉……”
“是的。”侦探含糊地表示同意。
“我不能走到家了……而且我也没钱。”
小姑娘吸泣起来,呼吸也更加急促了。
“真的,先生……我喘不过气来……”
侦探动了侧隐之心。
“我把你们带回家去。”他疲惫不堪地说。
小姑娘停止了哭泣。
“我们走吧。”侦探伸出手来。
可是小姑娘站不起来。
侦探不能再等了。他不满意地俯下身去,一下子就抱起了这个轻得出奇的小身体,然而抱着她走却非常艰难。刮着狂风,人都站不住脚。一只又细又小的虚弱的手无力地在空中晃动。
侦探没有发觉,孩子逐渐变得无力的手指放掉了一张不知什么小纸片。风立即将它飘卷而去。侦探把小姑娘放在膝上,汽车就开动了。
小姑娘急促地吁着气,有时虚弱地哆嗦着。
当汽车从斯特伦德大街市法院大楼旁驶过时,小姑娘停止了呼吸。
老侦探在她抽搐地捏紧了的小拳头里摸到了一个不知什么软软的、大概是法兰绒的小钱包。
钱包是空的……
第四章 黑暗中的国家
瓦西里·克里缅季耶维奇·谢尔盖耶夫从莫尔尼亚那里接收了卡拉库姆的超远射程炮垒工程后,只留下最必需的一些专家安装大炮,其余的人全都送走。
娜佳也只得离开。
她在莫斯科又遇到了克谢妮娅。在这儿,在大城市里,有人作伴,使克谢妮娅逃出沙漠时的那种阴郁的悲观失望情绪消失了。她见到女朋友很高兴,扑过去抱住她的颈子,哭了好久。克谢妮娅告诉她,德米特里杳无音信。娜佳也讲了关于莫尔尼亚的全部情况。克谢妮娅准备攻击那个冷酷无情而又不称职的上校了,然而她立刻发现,娜佳主要的还是由于莫尔尼亚的不幸和孤独而感到苦恼,她认为他这个人不管怎样还是很好的……
克谢妮娅明白了,她最好不加干涉。
她俩下定决心,应当在这艰难的日子里用某种东西来积极帮助国家。
城市的夜晚,万家灯火,犹如倒挂的夜空。这里有一颗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