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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出了储物间。夜晚的寒风中,桦树光秃秃的枝干正在随风摆动。苏茜机械性地看了看表,渐渐不耐烦起来。安德鲁早就该回来了。她猜测是不是他又逼问了布鲁迪的儿子一些相关事情。虽然她不愿意再走路了,但是也许安德鲁需要人帮忙拿东西。于是她把工具放在了门前,手插在口袋里向湖边走去。
走近码头的时候,她听到一阵水声,还有越来越大的类似波浪的声音。她加快了步伐,却听到了一阵痛苦的叫喊声。苏茜猛地停下步伐,看见一个强壮的男人正跪在船的一端,两条手臂都没在水里,似乎在摁着什么东西。接着,苏茜就看到水面上出现了安德鲁就快窒息的脸,那个男人还是不停地把他摁到水里。
苏茜却一点儿都不害怕。她只是觉得时间静止了,她很清楚应该怎么做,所有的动作也都一气呵成。安德鲁的头又短暂地冒出了水面。在那个男人没注意到她之前,苏茜从安德鲁的外套里拿出了手枪,打开了保险栓。
她连开了两枪,第一枪打在了男人的肩胛骨上,他惨叫了一声,刚要站起来,第二颗子弹就射中了他的脖子。子弹先打在一节颈椎骨上,又穿过了他的颈动脉。他倒在地上,脸朝着地面,流出的血染红了周围的湖水。
苏茜手里的枪掉在地上,她冲向安德鲁,而安德鲁当时还在水里挣扎。苏茜探出身体,试图把他拉出水面。最后安德鲁抓住了浮桥的一侧,上岸的时候,他们都摔倒在地。
“嘘,”苏茜摩擦着他的身体,“没事了,深呼吸,不要想别的事情。”她边说边抚摸着安德鲁的面颊。
安德鲁侧过身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吐出了很多水。苏茜脱下外套,把他裹了起来。
安德鲁推开她,跪在那个袭击者的旁边,用手捂着脸。苏茜站在他身后,一言未发。
“我还以为是布鲁迪的儿子,”安德鲁仍然在咳嗽,“我甚至还帮他把船靠了岸。后来我发现不是小布鲁迪,但也没有怀疑。他就突然跳到浮桥上,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想要掐死我,然后把我摁到了水里……”
“之后我就到了。”苏茜看着那具尸体。
“我们可以开他的摩托艇去报警。”
“你要先换衣服,不然你会被冻死。然后我们再报警。”苏茜的声音很坚定。
回到屋子里之后,她让安德鲁上了二层,带着他进了卧室。
“把衣服脱下来。”她命令道,然后走进了浴室。
安德鲁听见了水流声,苏茜拿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
“虽然这浴巾比木头还要硬,但总比没有要好,”她把浴巾递给了安德鲁,“立刻去洗澡,不然你会感染肺炎。”
安德鲁听了苏茜的话,拿着浴巾进了浴室。
过了好大一会儿,他的身体才渐渐暖和过来。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打开了旁边的柜子。他找到了一把肥皂刷、一把剃须刀和一块放在中式漆盒里的香皂。他在洗手池里放满了水,把肥皂刷浸在热水里,犹豫了一下,开始剔去之前的胡子。
慢慢地,他原来的样子就在镜子中展现了出来。
从浴室里出来之后,他看到床上放着一条麻质的裤子、一件衬衫和一件羊毛开衫。他穿上衣服,在客厅里找到了苏茜。
“这些衣服是谁的?”他问道。
“总之不是我外祖母的。我现在至少知道了她的情人和你穿一个尺码。”
苏茜走上前来,把手放在了安德鲁的面颊上。
“在我面前的好像是另外一个男人。”
“你喜欢之前的样子?”安德鲁推开她的手,问道。
“两个都喜欢。”苏茜回答。
“我们该走了。”
“不,我们哪儿也不去。”
“你真是有主见。”
“我可以把这个当成赞美吗?”
“你刚刚才杀了人,现在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为了救我,沙米尔放弃了生命,从那之后,我所有的情绪好像都消失了。是的,我杀了人,这很可怕,但是他可是想要淹死你,你希望我为他难过?”
“也许吧。不过你至少应该显得内疚一点儿,不然我会觉得恶心。”
“好吧,那我就是要坚持自己的看法,我一直都是这样。有问题吗?你想让警察来翻你的包,那就去报警吧,门就在那边。”苏茜喊道,满脸都是怒气。
“天色太晚了,我们没法渡湖,已经是夜里了,”安德鲁看着窗外,平静地说,“我的手机在外套里面,我去打电话。”
“我已经试过了,没有信号,门厅那里的座机也打不通。”
安德鲁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只要一闭上眼,他就会想到浮桥上的那一幕。
苏茜跪在他面前,把头放在了他的膝盖上。
“我希望时光可以倒流,我们从来没有来过这个被诅咒的小岛。”
她的手在发抖,安德鲁无法忽视这一点。
很长时间,他们没有再说一句话。苏茜颤抖着,安德鲁抚摸着她的头发。
“既然电话不通,布鲁迪为什么要回来留下他的电话号码?”苏茜在自言自语。
“好让我们相信他。这样他一上船,就立即切断了我们和外界的联系。”
“你认为这是他主使的?”
“还有别人知道我们在岛上吗?”安德鲁反问道。
他站起身来,走到壁橱的旁边。
“之前把莫顿街的公寓租给你的那个朋友,你最近有她的消息吗?”
“没有,怎么突然问这个?”
“因为这也是你的小伎俩,好让我对你的事情感兴趣,你好像一直把我当成傻瓜。”
“我没有搞什么阴谋诡计。”
“你只要再撒一次谎,我就立即回纽约。”安德鲁发火了。
“你应该回去,我没有权利让你涉险。”
“对,你没有权利。那好,那个朋友,你认识她很久了吗?”
苏茜没有回答。
“我之前一直被你牵着鼻子走,我已经付出了代价,现在事情已经超出了我掌控的范围。昨天在‘迪克西·李’,当我看到你背着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决定放弃了。”
“你改主意了?”
“我不知道你的外祖母有没有为那些社会主义国家传递过消息。但是如果当时她有别的同伙可以逃脱制裁,那他们现在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掩盖真相!之前在浮桥上发生的事情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在餐厅是给谁打的电话了吗?”
“给克诺夫打的。”苏茜低低地说。
“那就在刚才,你发现我们的手机没有信号,也是因为想给他打电话?”
“我心里想着那具尸体。袭击你的人没有携带武器,但是我却有。如果报警的话,我们的调查就要到此为止了。克诺夫很了解这种事情,我想问他应该怎么做。”
“看来你的朋友倒是有一技之长!他给了你什么建议?”
“他会派人来。”
“你就没有想过他是不是已经派人来了?”
“你说这个杀手是克诺夫派来的?这不可能!他从我还是小女孩起就一直照顾我。他不会伤我一根头发的。”
“他也许不会伤害你,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伤害我!布鲁迪根本没有时间来策划这次袭击。但是克诺夫,因为你的通风报信,昨天就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位置。”
“但也许是布鲁迪想要私吞这座房子,我们的到来打乱了他的计划。”
“不要随便乱说!你觉得那个戴着眼镜拿着账本的小男人像杀人犯吗?”
“那之前那个打破你头的女人第一眼看上去像是暴徒吗?”
安德鲁没有回答。
“那,现在的话,”苏茜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安德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让头脑恢复清醒。没有酒精,他很难冷静地思考,也很难反对苏茜这个有悖于他的原则的决定。他看了苏茜一眼,就摔门走出了房间。
苏茜在草坪那里找到了他,安德鲁正坐在栏杆上。
“我们把尸体埋了吧。”他开口说。
“为什么不沉在湖里呢?”
“没什么能让你放弃调查,是吗?”
“要是在夜里挖一个墓穴,再把人埋进去,你不觉得太可怕了吗?”
安德鲁跳下了栏杆,面对着苏茜。
“好吧,如果能找到什么绑在尸体上的东西的话。”
他取下了进门处的那盏煤油灯,苏茜跟着他走进了树林。
“我的外祖母是如何有勇气在这个岛上独自度过周末的?”
“她应该和你一样,都是很有主意的人。”安德鲁走进了仓库,“这些应该就够了。”他拎起了工具台上的一大袋子工具。
“布鲁迪肯定会想他的工具哪里去了。”
“他肯定会想的,毕竟你都认定了他是主谋。如果他真是主使者的话,我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