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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茜看了安德鲁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
“如果有沙米尔在,一切就不一样了。我不会害怕的。”苏茜垂下了眼帘。
“那对你来说,睡在床上又有什么可怕的呢?虽然我自己也有睡眠问题,尤其是那些噩梦。”
“那你呢?什么事情让你害怕到要随身携带枪支?”
“因为曾经有人像对待牲畜一样殴打过我。我失去了一个肾脏,还有我的婚姻,这些全部都要归功于同一个人。”
“那这个人仍然在逃吗?”
“你可以看到,我没有死。是的,那个伤害我的人仍然逍遥法外,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被引渡到美国。主要是因为证据不足,除了我,没有人能证明她曾经对我做过什么。就算真的进入审判程序,任何一个律师都可以推翻我说的话,认为这是诬告。”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揭露了她父亲的罪行,害他要在监狱里度过余生。而且我也损害了她家族的荣誉。”
“那我就能理解了,家族的荣誉是神圣的。虽然奥尔蒂斯的确有罪,但是对于一个女儿来说,父亲也是神圣的。”
“好像我没有告诉过你她的姓氏。”
“有一个陌生人给了我他公寓的钥匙,你总不会认为我不会在谷歌上查一查吧?我读了你的文章,知道在你身上发生过的事情,的确,你的遭遇让人脊背发凉。”
“看来你还是个谨慎的人。既然你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我这些问题?”
“为了获取第一手的信息。记者们一般都会这样做,不是吗?”
“既然我们都不打算再隐瞒对方什么了,”安德鲁把材料推到苏茜的面前,“到底是哪个乘客,让你要在一月爬到4677米的高度,好跟他见最后一面?”
苏茜打开了文件夹,开始浏览乘客名单,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
“我把公寓借给了一个陌生人,你总不会指望我没做任何调查吧?”
“反击得漂亮。”苏茜笑着回答道,把文件递还给了安德鲁。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安德鲁坚持说,“到底是哪一位乘客?”
“是他。”苏茜指出了那位印度外交官的姓名。
“那要是这么说,是你的男友提议进行这次登山的?”
“你之前没有想到这一点吗?”
“是你说自己要去那里纪念某个日子的。”
“是啊,可是沙米尔很难亲口告诉你这些,不是吗?”
“我很抱歉。”安德鲁叹了口气。
“你是在向沙米尔道歉,还是伤感于自己迟钝的直觉?”
“都是吧,请相信我的诚意。那他究竟有没有来得及见这个人最后一面,在他……”
“在他割断绳子之前?是的,就算是吧。当我们走进那座被诅咒的山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那你呢,你是出于感情才陪他去的吗?”
“斯迪曼先生,我很感激你,这是你的钥匙,我们还是不要再聊这件事了。”
“贝克小姐,你是不是改过名字?”
听到安德鲁的问题,苏茜的脸上露出了无可奉告的神色。
“那我们换种说法,”安德鲁继续说道,“如果我问你是在哪里读的初中、在哪里读的大学,或者仅仅是你在哪里获得的驾照,你都不能给我一个答案吗?”
“波士顿的艾默生学院,然后是在缅因大学的肯特堡分校,你的好奇心得到满足了吧?”
“什么专业?”
“你到底是警察还是记者?”苏茜的声音里已经夹杂了一丝不悦,“我的专业是犯罪学。但恐怕和你想象的不一样,我可不是那些高级的犯罪专家,或者是那些在实验室里拿着试管的研究人员。犯罪学是一个很特别的学科。”
“那你为什么选择这个专业?”
“因为我很早就对犯罪行为感兴趣,我也很想知道我们的法律制度和劳教体系是如何运作的,我还想了解司法部门、警察和政府机构之间的联系是什么。我们国家的司法体系就像一个庞大的怪物,想要搞清楚每个机构都在干什么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难道你是某天早上一起来,就跟自己说‘啊,我要搞清楚中央情报局、国家安全局和联邦调查局之间的关系’?”
“是的,差不多就是这样。”
“你是在大学时候学会了密码学吗?”安德鲁递给苏茜一页纸,这正是苏茜落在图书馆的桌子上的。
苏茜拿起这张纸,把它放进了包里。
“为什么我不能在网上查到这些东西?”
“那你又为什么要在网上搜索我的过去?”
“因为你的外貌不太好看。”
“对不起,你刚才说了什么?”
“因为你一直都在对我撒谎。”
“现在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那就不算再对你撒谎了吧?”
“学业结束之后,你用过这些犯罪学的知识吗?”
“上帝,你可真是没完没了。”
“不要打扰上帝。”
“只是出于个人原因,才用到一些。”
“为了某件特殊的事情。”
“是关于家人的一件事情,而且这件事只和我的家人有关。”
“好,我就不再追问了。我真是多管闲事,多乐丽丝说得对,我应该先管好自己。”
“很有趣的名字,看到那些壁炉上的照片,我没有想到她的名字是多乐丽丝。”
“你猜错了,这不是她的名字。”安德鲁笑着回答道。
“不管怎样吧,你可以回家了,我把照片转了个方向,现在照片上的人不会再盯着你了。我也私自给你买了一套新床单,把你的床收拾了一下。”
“谢谢你,但是你本来不必这么麻烦的。”
苏茜说话的时候,安德鲁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苏茜在某家店里为他挑选床上用品。不知道为什么,这幅画面让他觉得很感动。
“你明天会去图书馆吗?”
“或许吧。”苏茜回答道。
“好,那就或许明天见。”安德鲁站起身来。
走出餐厅后,安德鲁的手机收到了一封新的邮件。
先生:
虽然我们之间的谈话并不是很愉快,但是我那根爱国的神经被您的话触动了。为了证明我们和大西洋对岸的美国处于同一个世纪,甚至我们在某些方面比您的国家更先进,我去调阅了医院的监控录像,好向您证明我们医院的安保工作并没有什么疏漏。我在信里附上了几张监控录像的截图,其中就有那位女病人出院时的录像。截图足够清晰,而且这些录像我们至少会保留一年。
祝好。
阿杜安
安德鲁打开了附件,等待图片加载完毕。
他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苏茜,有人正在试图把她抬上救护车。他把图片的这一部分放大,认出了这个人正是那天从阿里的杂货铺里出来的男人。
安德鲁想到或许苏茜和他一样,对别人的话有某种逆反心理,不由得笑了起来。他很确定苏茜明天会去图书馆。
安德鲁拦下一辆出租车,在路上就给多乐丽丝打了电话,然后来到了报社。
多乐丽丝正在办公室里等他,她已经开始研究安德鲁给她的那些照片。
“斯迪曼,你要告诉我这些照片是谁的吗?还是我要一直像现在一样做个傻子?”
“你能从照片上看出什么吗?”
“可以看到车牌号,还有救护车公司的名称。”
“你联系过这家公司吗?”
“你已经认识我这么多年,怎么还会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
安德鲁从多乐丽丝的态度里猜出她应当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只是她故意不说,好借此让自己着急。
“是一家挪威公司向这家救护车公司提出了派车的要求。老板已经跟我证实了这一点,他还记得这两个客人,可不是每天都有送美国病人到日内瓦机场的业务。他还跟我说,那位女士长得极其漂亮。看来我们这儿有位仁兄需要配副眼镜了,毕竟你的眼光和大家都差了太多。当时还有一个男人一直陪在你的灰姑娘的身边,好像是叫阿诺德,至少女方是这么称呼他的。但是她从来没说过他姓什么。”
安德鲁俯下身去,电脑上的照片相较手机而言显得更为清晰,他可以清楚地辨认出这个男人的五官。这个男人不仅是长相让他觉得很熟悉,他的名字也让安德鲁想起了什么。突然,安德鲁想起了他在墓地的邻居。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就像见了鬼一样。”
“你说对了,这是阿诺德·克诺夫。”
“你认识他?”
“我无法告诉你我在哪里见过他,但是有一种很大的可能性,就是他每晚都会出现在我的噩梦里。”
“啊,那看来他是晚上经常和你一起喝酒的酒鬼。”
“不是这样的,多乐丽丝,别说了!”
“你还是没有再到佩里街的酒鬼匿名派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