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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雯干笑了两声,向雕塑们举起手,挥了挥,说:“嗨,你们好,我是……”
话还没说完,广目天手中的斧头就已经挥了下来,她连忙跳开,石斧砸在地面,溅起漫天的碎石。
“你和同事的关系似乎很不好啊。”凯撒汗如雨下,“你前世是不是得罪他们了?”
“你再贫嘴我就撕烂你的脸!”秦雯忍无可忍,吼道,“你们干嘛只袭击我,那人也是我的同谋!”
“胡说!我跟你根本不熟!”凯撒立刻撇清,谁知道已经晚了,增长天的大锤已经朝他头顶打下来,足以令他立刻脑袋开花。
凯撒迅速闪过,同时抽出自己的枪,对着他的手臂一阵猛射,数枪之后,那条手臂应声而断,和大锤一起滚落在地。
“不公平!”秦雯大叫,“为什么我没有枪?”
后颈忽然一阵冰凉,她没有回头,本能地蹲下来,一只石箭擦着她的头皮射过去,钉入地面,足有半寸。秦雯面如死灰,这些雕像太狠了,难道她和他们有杀父之仇吗?
广目天又挥着斧头一步一步走过来,她什么也不想,跳起来就跑,还好这些家伙只是石头,速度并不快。
可是……她该往什么地方跑?
石箭一支支射过来,落在她所跑过的地方,她闭着眼睛大吼:“凯撒,快救我!”
凯撒躲过紧那罗的攻击,转身便向墙壁上的射箭浮雕射出数枪,正好打在弦上,弦断箭落。手电筒还在秦雯的手里,光线随着她的奔跑而跳动,凯撒这几枪完全是在黑暗中射击,她不禁暗暗心惊,难道这小子还会听声辨位不成?
“啊!”她忽然一声惨叫,凯撒大惊,“雯,你怎么了?”
秦雯捂着自己的额头,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我撞到东西了,好像是具……”手电筒的光射到那件东西上,她顿时愣住。
棺材!竟然是具棺材!
轰地一声巨响,一团大火在大厅的正中燃了起来,将整间屋子照的宛如白昼。
就在大火燃起的同时,两人的眼前忽然一花,定了定神再看,那些原本追杀他们的雕塑们全都站回了原位,面色肃穆。
两人除了目瞪口呆还是只有目瞪口呆。
那一刻,他们突然觉得,也许刚刚它们根本从未动过,一切都不过是磁场所引起的幻觉罢了。
火焰的燃料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是黑色,不像是碳,也没有烟雾,两人也没有心情去研究这块神奇的石头,秦雯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棺材,那是用一块巨大的石头雕刻而成,上面刻满了各种各样的萨朗蛇和妖花,仿佛要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棺材中的人死死地封闭在这里,永生永世。
棺材盖子不知道被谁打开了,但应该刚打开没多久,棺盖上还留着被破坏的符咒,里面铺着一层干枯的蓝色花朵,和“蓝色妖姬”很像,却也有很多不同,弥漫着一股腥甜的香味。
她的心突然像被一双手猛烈地揉捏,痛得锥心刺骨。记忆忽然如汹涌的河,滚滚而来,令她难以承受,扶着棺材沿跪坐下来,泪如泉涌。
凯撒走过来扶她:“你怎么了?这棺材是谁的?”
“臻言……”她哽咽着说,“这具棺材是臻言的。”
凯撒的眼中现出奇异的神色,秦雯猛地站起来,转过身面向楼梯口,看见一个身穿红色舞衣的美丽女子,戴着面纱,一步一步走进来,每一步都走得万分艰难。
火依然在燃烧,她绕过火堆,走到棺材前,棺盖还盖得好好的,连接棺身与棺盖的地方有一串雕刻着萨朗蛇蛇头的符咒,她咬着下唇,捡起一块石头,朝那些符咒狠狠地砸去,符咒一动未动。她咬牙,一下一下地砸,撞击声在大殿内回荡,直到纤纤素手被磨得血肉模糊,符咒依然没有一丝缺口。
最后一下,石头碎裂,她哭起来,跪坐在地上,这具棺材被施了刹罗邪教的恶咒,再加上被施了五感封闭之刑,想要救出臻言的灵魂,只有一个办法。
她毅然站起身,臻言,我与你相依为命多年,都是彼此的唯一,你若死了,我又有什么理由继续活下去。即使苟活,我的每一个夜晚,都会被噩梦缠绕,我的眼会没日没夜地哭泣,我的心会经受仇恨的煎熬,我的灵魂永远都无法解脱。
与其这样活下去,我宁愿为了让你得到救赎——
而死。
她足尖一点,开始舞蹈,红色的纱衣随着她曼妙的身姿旋转、飞舞,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与悲伤。没有感情的舞蹈是干瘪而毫无生机的,只有灌注了全部的情感和灵魂的舞蹈,才是真正的飞天之舞。
臻言,你看到了吗,我夔姬的最后一支舞,是为你而跳。
踏过最后一个鼓点,她纵身跃入火中,那一刻,她的身后有两团火焰燃烧起来,就像是一对耀眼的血色翅膀,迅速膨胀起来,冲出佛塔,与塔身融合在一起,远远看去,就像是塔也长了一对血红色的翅膀。
被火焰所烧到的符咒一个个断开了,棺盖碰地一声打开,棺材里躺着一个全身被腐蚀得不堪入目的女尸,她的怀里,紧紧抱着一只镶嵌着宝石的黄金宝匣。
宝匣的金光晕染开来,漫过女尸的全身,一缕幽蓝色的光芒从女尸的胸膛里飞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只蓝色的蝴蝶。
与此同时,一缕红色的光从火焰中跳出,凝聚成一只红色的蝴蝶,两只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然后,一只飞向塔外,而另一只被吸进女尸的身体里。
隐隐间,似乎有女子轻柔的嗓音传来。
夔姬,等着我,来世,我会循着这条西域之路,回来找你,到时候,我会用尽一切办法,拯救你,让我们两人,都活下去。
棺盖又轰然紧闭,夔姬的世界从此只剩下永无止尽的黑暗。
二十八、无极之门
秦雯心如刀绞,睁开双眼,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觉得,记忆是最可怕的痛苦,很久以前,不知道是哪位哲人曾经说过,忘却,是佛所赐给凡人的灵药,可以治好世上所有的心病。
这世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无法忘却。
凯撒看着她闭眼沉思良久,如今又泪流满面,终于禁不住问道:“雯,你是不是又记起什么了?”
秦雯点头:“我记起了很多事情。”
“说来听听。”
“这里是臻言的尸身最后的沉眠之所,在塔顶行刑之后,三重宝匣和尸身都被带到这间大殿,囚禁在施了符咒的棺材里。夔姬杀死了所有的沃尔吉利人,最后终于来到这里,为了拯救朋友的灵魂,她用自己的生命做了替代。”
凯撒皱起剑眉,心中隐隐作痛:“真是个傻丫头。”
“你说得没错。”秦雯点头,嘴角却是温暖的笑意,“她的确很傻,但是一切都值得,臻言因此而得救,在这具狭小而黑暗的棺材里,她的心从来没有这样平静。”
拯救好友灵魂的同时,她的灵魂,也得到了救赎。
凯撒摇头:“佛教徒的想法,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你当然不会明白。”秦雯笑得很平静,“心安乐处,便是身安乐处;心中自在,无所挂碍,遍地皆是莲华妙土,何处而非西天极乐?”
凯撒翻了个白眼:“越说我越糊涂。既然这具棺材存放着臻言的尸体和三重宝匣,那么是谁把他们拿走了?这些符咒不是很厉害吗?”
“符咒再厉害,也有一个人能轻易破解。”
“谁?”
“符咒的施与者!”秦雯的双眸现出一丝仇恨,“还记得我曾说过的故事吗?两千五百多年前,有一个刹罗邪教的遗民,蛊惑了乌木王,做了玛诺国的大祭司,并在他的主导下掀起了灭佛运动。”
凯撒眼神一变:“你的意思是,当年的那个大祭司还活着,并且带走了臻言的尸身和三重宝匣?”
“不。”秦雯摇头,“不是还活着,而是转世,像我们一样的转世。”
凯撒仍然不相信什么转世再生,顿了顿,也没有反驳:“就算真如你所说,这毕竟是两千多年的事情了,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拿到三重宝匣?”
年轻的女孩沉默良久:“也许,是为了复仇。”
凯撒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上辈子他杀了臻言,为了报仇,你杀了他;这辈子,为了报仇,他又来杀你们,想来真是可笑,原来你们所谓的转世就是为了继续互相残杀下去?”
秦雯一震,虽然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佛教徒,但他的每一句话都好像带着佛理。
她知道,他没有说错。
“这些话你还是去对那个死人妖说吧。”秦雯擦掉脸上的泪痕,“现在我们得尽快找到通往塔顶的楼梯,否则……我不知道那个死人妖会对小漓做什么!”
凯撒看着她焦急地在四周的墙壁上乱摸,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