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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人们仿佛突然消失了,四周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车上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气氛变得异常诡异。良久,司徒翔打破了这种寂静,说:“我下去看看。”
他仔细环视四周,没有看见任何鱼人,就像它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他脸上写满了疑惑,走到树洞前,用瑞士军刀切开藤蔓,看见树洞里竟然有一个无底洞穴,伸手不见五指,不知道通向哪里。
一团明黄色的火从洞穴里浮上来,他一惊,往后退了一步,开枪射击,蝴蝶应声而落。
难道……这个无底洞,是这种奇怪蝴蝶的老巢?
“司徒,怎么样了?”车上的众人都走了过来,殷漓惊讶地看着已经失去火焰的蝴蝶,觉得似曾相识,在脑子里搜了搜,立刻惊叫出声。
“幽魂蝶!”
“幽魂蝶?”
“没错,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由死人魂魄所化而成的蝴蝶。”殷漓的神情有些激动,“佛经上说,有罪之人未赎满罪之前是不能转世也不能成佛的,这些人的魂魄没有地方可以依靠,就变成了孤魂野鬼。佛祖见他们在凡世受苦,颇为不忍,便将他们变为蝴蝶,以佛火燃烧其身,三百年后,便可转世。真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够见到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蝴蝶,真是赚到了!”
米勒满脸都是汗水,似乎有些站不稳。殷漓摸了摸他的脉,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他发高烧了,脉相很怪异,应该是中毒了!”
休斯和马歇连忙过来扶住他,说:“他中了幽魂蝶的毒,有办法解吗?”
“幽魂蝶是戴罪之身,佛曰世间有三苦:贪、嗔、痴,这三苦亦是三毒,幽魂蝶身上便带有这三种毒的毒素,毒性猛烈。”殷漓咬着下唇,思考了很久,才说,“佛经对此描写并不多,只是一笔带过。我记得幽魂蝶只生长在‘娑婆流离花’的花田里,万事万物相生相克,也许‘娑婆流离花’能解它的毒,但是……”
娑婆流离?
秦雯一怔,这种花不就是她的前世夔姬最爱的花朵吗?当初在承天台上,夔姬就是放出一朵硕大的“娑婆流离花”,才让出征的士兵们都变成了食人蚁!
“但是什么?”马歇很着急,“拜托小姐,说话要一次说完?”
“娑婆流离是妖花!”殷漓面色渐渐沉重,“传说它的香味,可以让人类心中的黑暗与欲望无限制地膨胀,直到发狂,互相残杀!”
十九、吸血树
“如果没有解药,会怎么样?”米勒沉默了一阵,问。
殷漓没有说话,良久,司徒翔才说:“也许……和郑浩以及百年前那位姓陈的考古学家一样。”
所有人的脸色都有些变,这么说来,米勒也不过几个月的寿命了。
米勒绝望地笑:“看来我不去寻找解药是死,寻找解药也是死。”
“未必。”闵恩俊冷着脸说,“娑婆流离花的传说,仅仅只是传说,红色曼荼罗又称曼珠沙华,传说是生长在黄泉路上的花,花香有魔力,可以唤醒前世的记忆。结果怎样?我家就种有曼珠沙华,也没见我恢复前世的记忆。”
“你可以不相信。”殷漓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但我不得不提醒你,我们现在就站在传说之中,而魔鬼萨卡城,也不过是传说而已。”
闵恩俊微微皱起眉头,嘴角挑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要试一试。幽魂蝶是从这洞穴里飞出来,想必洞穴连着一座‘娑婆流离花’田,米勒,我和你一起去找那种传说中的花。”
米勒感激地笑笑:“闵先生,不必了,我自己去……”
“废话不要那么多。”闵恩俊捡起一块石头,扔进洞里,传来清脆的滚动声,“里面有一条通道。”
殷漓和司徒翔对望一眼,这个闵恩俊很显然并不是个愿意为下属不顾性命的人,看来墓地里的那件东西,果然很有吸引力。
“既然几位不怕死,我们就不奉陪了。”殷漓转过身,朝车子走去,却听见树叶摇动的声音,她一愣,看见远处的林子里站着几个矮小的身影,似乎很害怕,不敢靠近那个奇怪的洞穴。
她忽然想起,在刚才那场幻觉之中,自己所见的红云是从胡杨林里升起来的,难道那洞穴……
她猛地回头,望着洞穴的深处,难道那洞穴是连接着玛诺国的吗?
不可能的,按理说,玛诺国遗址离这里还有两天的路程,如果树洞下真是隧道,那到底是谁修建的?两千五百多年前的西域,有这样的能力吗?
“小漓。”司徒翔抱住她的肩,“他们在外面等着我们。”
“司徒,看来我们不能不进洞去了。”殷漓叹了口气,回到树边,马歇和休斯已经准备好火把,带上药箱和食物之后,谁先下洞,就是新的难题。
司徒翔从马歇手中接过火把,纵身跳了下去,里面并不深,只有一人半高,幽深的通道横在他的面前,他举着火把看了看四壁,是用夯土建造而成,到处都是人工开凿的痕迹。
“真是奇迹。”他感叹,对洞外道,“没有危险。”
他伸手将殷漓抱下来,然后领着众人往隧道深处走去,虽然只是普通的夯土,但依然可以看出设计十分巧妙,众人走了很久,也看不到尽头,秦雯一边摇头一边感叹,不知道两千多年前的西域人究竟是怎么完成这一浩大工程的。
凯撒看了看表,说:“现在天应该亮了,这条路看起来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走完的,不如先休息一下,补充体力。”
“同意。”秦雯立刻起哄,她的肚子已经叫得惊天动地了。
休斯不悦地瞥了她一眼,自言自语道:“女人就是麻烦。”
“如果你不愿意休息,也可以先走啊。”秦雯盘腿在路边坐了下来,接过殷漓给的苹果就咬,一脸嚣张,休斯强忍着怒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丢过去一个挑衅的眼神,殷漓凑过来,小声说:“小漓,做人要低调。你刚才那副表情,我都想揍你。”
“你管我。”秦雯吃完苹果,顺手一丢,殷漓头痛地摇头,她真的很想严正申明,自己并不认识她。
马歇解开衣服,红线已经延伸到肚脐,他骂了句脏话,说:“你们谁有烟。”
“这里不许吸烟。”闵恩俊喝了口水,说,马歇满脸怒气,狠狠地道:“我都要死了,还不让我抽根烟!”话还没说完,一盒大中华就已经扔到了他脚边,他看了看司徒翔,笑道,“多谢。”
“你抽烟?”殷漓不满地说,她最讨厌烟味。司徒翔笑了笑:“不抽,那烟是我老板落在车上的。”
还好、还好。
秦雯突然“咿”了一声,殷漓正打算当没听见,就被她抓住了衣服:“小漓,你看,好奇怪。”
殷漓又一阵头痛,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我刚才扔在那里的苹果核不见了。”
“一个苹果核而已,很重要吗?”殷漓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什么东西在脚下蠕动,司徒翔大惊,叫道:“小漓,不要动!”
枪声响起,她低下头去,看见一条粗大白色触角断在脚下,绿色粘稠的血液蔓延开来,空气中弥漫起一种奇怪的味道,不仅没有腥臭,反而是淡淡的香味。
“小漓,你看墙壁上!”秦雯惊呼,殷漓抬头,看见三四根触角从墙里伸了出来,就像是章鱼的腿,在空中狂乱地舞。其中一根猛力一挥,朝两个女孩扫过来,秦雯抱住好友,往墙角一扑,触角落空,在空中转了一圈,又朝她们击了过来。
枪声再次响起,触角爆开,绿色的液体溅了两个女孩满头满脸。香味灌进殷漓的鼻孔,她有些发愣,这味道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凯撒怒吼,“还不快跑!”
秦雯一咬牙,带着殷漓一跃而起,跳出触手的包围,司徒翔和凯撒立刻挡在他们面前,击碎几只触手,却不停地有下一根伸出来。米勒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休斯和马歇架起他,吼道:“快走!”
众人往洞穴更深处退去,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长长的触手似乎并没有追上来。终于跑不动了,殷漓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衣服都被冷汗湿透。司徒翔抱住她,关心地问:“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小腿上的伤裂开了。”殷漓卷起裤脚,白色绷带下面鲜血淋漓,司徒翔心里一痛,“别动,我帮你包扎。”
“不要浪费时间。”休斯厌恶地瞪了一眼殷漓,“现在还很危险,有什么事出了地洞再说!”
司徒翔仿佛没听见,以极快的速度给她上药包扎,秦雯的耳朵动了动:“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众人一惊,仔细听去,像是一条河流在流动,汩汩的水流声鼓动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难道地道外有地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