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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你这么做根本没有任何意义,甚至还害死了她,这是你所做过的最错的决定。”
田叔眉头皱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沧桑与痛苦:“看来你都想起来了,伶儿,是我害了你,我以为你只是自杀,哪里知道竟然是冯沅这个贱人使的毒计!你知道我看到你的尸体时的心情吗?你竟然是被弓弦给勒死的!”他突然大怒起来,一拳击在旁边的桌子上,那用来写字的简易木桌立刻裂为两半,“当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打了那贱人一掌,谁知墓室里竟然下了‘玲珑窍’,我也中了毒,他们封了墓室,我就在你的棺材前自尽了。”
殷漓回忆起自己梦境中的一切,冯沅那疯狂的举动,到现在都令她胆寒。
沉溺于爱中的女人,都是残酷而恐怖的。
“我二十岁后曾经到过一次叶城,想要再见你一次,也进过沙漠腹地。”田叔微微叹了口气,“但是两千年的时间已经让这里的地质地貌改变了很多,我凭着自己的记忆,却没能找到你当年的陵墓。只得回到美国。”
殷漓听得入了神,似有所悟地道:“怪不得司徒说你非常喜欢汉代的文物,原来是这个原因。”
田叔脸色一沉,道:“他还说了我什么?”
殷漓一惊,连忙道:“他……他跟老四提起你……我……不小心听到了……”
“原来如此。”田叔淡淡道,“你跟他很熟?”
“不。”殷漓连忙否认,“我们根本就不算认识,只是他救过我,所以……”
“救过你?”田叔握住她的手腕,“很好,你是我的女人,救你就是救我,我会好好感谢他的。”
“什么?”殷漓吓得差点坐到地上,“你的女人?”
“你是伶儿的转世,当然是我的人。”田叔伸手温柔地拨过她额前的刘海,说,“我今生的名字叫田启良,你就叫我启良吧。”
四十三、诱惑
司徒翔盯着田启良和殷漓进去的那间帐篷,眉间皱起了千沟万壑,额头隐隐浮现一条条交错的青筋。
杰克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嘲讽道:“翔哥,你真有眼光,那个女孩果然有魅力,连一向不近女色的田叔初次见面就对她如此着迷,而且……”他戏谑地一笑,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而且还如此猴急……里面……怕是有两次了吧?”
司徒翔还没来得及做出回应,一根银针已经破空而来,杰克只觉得面上一寒,针已经刺破他的面颊,刺进他的舌头里。
他大呼一声,捂着自己的脸弯下腰去。与此同时,两声低呼响起,两名身穿迷彩服的男子捂着手腕后退,秦雯足尖一点,风一般朝那间帐篷奔去。
昂特回过神来,拔出枪便朝她射击,她所跑过的地方出现一连串枪眼,里面冒出白色的青烟。
枪声一响,帐篷的门帘便开了,殷漓和田启良一起走出来,秦雯一惊,竟然忘记停下脚步,刹车不及,重重地撞在殷漓身上,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惨呼,齐齐摔倒在地。秦雯将近一百斤的体重压在殷漓的身上,殷漓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全身上下如同散了架一般。
田启良大怒,喝道:“谁开的枪!”
昂特见他发怒,颤抖了一下,说:“是我。”
“谁准许你开枪的?”田启良面色一寒,冷声道。
“她……一连伤了我们三个弟兄……”昂特的声音渐渐小下去。
“未经我的允许就擅自开枪,你知道该怎么做。”田启良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色彩。昂特脸色一黑,拿起枪,对准了自己的胳膊。
殷漓被秦雯扶起来,看见这情形,连忙拉了拉田启良的胳膊,说:“启良,小雯没有受伤,要不就饶了他吧。”
“不行。”田启良道,口气却没那么冷硬了,“我的规矩不能更改。”
“启良,这里是沙漠,如果中了枪很难痊愈,到时候他岂不是成了你的累赘?”殷漓笑着说,田启良微微一愣,也笑起来,搂着她的肩,说,“还是你想得周全。昂特,这次我就饶了你,如果有下次,你要付出的代价就不是一条手臂了。”
昂特放下枪,长长地松了口气,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秦雯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愣愣地道:“小漓,他……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殷漓冲她露出一道灿烂的笑容,伸手挽住田启良的胳膊,道:“小雯,我来跟你介绍,这是我的男朋友,田启良。”
这下子,连杰克都差点坐到地上去,他正艰难地从嘴里拔出那根银针,被她一吓,手一抖,针又刺进了一分,痛得他直抽冷气。
司徒翔此时的脸色臭得可以熏苍蝇,握紧了拳头,指关节翻白,几乎要捏出水来。秦雯嘴巴张得可以吞进去一只鸡,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竟然会说这样的话,就算年龄不是问题,可他们……他们毕竟才第一次见面啊。
“小漓……你没事吧?”秦雯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殷漓亲昵地抱着田启良的胳膊,“小雯,我有男朋友,你不替我高兴吗?”
“小漓!你可要想好啊。”秦雯急道,“你们才第一次见面,而且……”她望了田启良一眼,“他的年龄都足以当你父亲了。”
“不,小雯。”殷漓笑起来,秦雯觉得她的笑容仿佛蕴涵了某种她无法了解的深意,“我和他已经认识两千年了。”
说完,他回过头,温柔地说:“启良,我带你去看昭伶公主的尸身。”
司徒翔望着两人的背影,心像被一只手用力地搓揉着,那种感觉,真的是刻骨铭心般痛苦。
“翔哥。”老四看不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他举手制止,他冰绿色的眸子里映射出太阳的光芒,老四心里咯噔了一下,又是这种感觉,每当翔哥眼中露出这样的神色时他就会有奇怪的感觉,他总觉得翔哥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翔哥,你不要冲动。”老四有些担心,“不就是一个女人么?田叔的狠辣道上人都知道,如果你背叛他……”
司徒翔跟着田启良向大帐篷走去,始终沉默。
殷漓挑开大帐篷的门帘,殷漓望了列在一旁的三口房型棺材,其中一只盖着盖子,里面装着李教授的尸体。她有些吃惊,在这样的天气里,尸体竟然没有发臭,看来这种棺材的密闭功能好得令人惊讶。
“启良,你看,那就是昭伶公主的尸身。”殷漓走过去,缓缓地掀开白布,昭伶公主那倾国倾城的脸出现的田启良的眼前,他的眼中突然滑过一丝悲伤与无力,就像当年那个放弃一切追到西夜来的少年。
他走到昭伶公主的面前,伸出手去,那双大手颤抖着,轻轻覆上她的脸,手指划过她的面颊,两千年了,她还是那么美,连皮肤的触感都和当年一模一样。
可是……她没有灵魂了,现在的她,只是一副没有生命的,美丽的躯壳。
对于他来说,一具躯壳,没有任何意义。
他将手抽了回来,转而握住殷漓的柔荑,她是温暖的,是昭伶公主灵魂之所在。殷漓感受到他炽烈的目光,抬起头,正迎上他的眸,那是一双纯正的,黑色的眸子,深沉的眸子里浮动起暗潮,那暗潮令她有些不安起来,心中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脸上火辣辣地,泛起一层红潮。
田启良脱下昭伶公主身上所穿的红色袍子,披在殷漓的身上,殷漓惊讶地看着那绣满了凤凰的红袍,听见他说:“还是你最适合这件价值连城的衣服,以后不要再将它随便送给别人了。”
“这……这件衣服……”
“你忘了吗?这件衣服是西域某国献给汉朝皇帝的贡品,传说先古之时蚕丝之祖螺祖娘娘亲手用一种特别的蚕丝织成了一匹布,据说这种布永远也不会腐朽。后来它传入西域,在西域被某位祭祀做成袍子,并在袍子上绣了凤凰。汉朝皇帝将它赐给你做了嫁衣,但为了抗议他冤杀你的父亲,你一次也没有穿过。到了西夜国后,你就把它送给你的贴身侍女冯沅了。”
殷漓的脑中闪过一些模糊不明的图象,似乎的确曾有过这些事情,但都已记不真切了。
“启良……我……”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们去主墓室吧。”田启良沉沉地叹了口气,“去捡我的骸骨,然后拿着墓里所有的东西离开这里,永远都不再回来。这里是我们两人的噩梦。”
殷漓点了点头,随着他走出大帐篷,面对他的部下的时候,他又从那痴情的少年变回了叱咤风云的田叔。他以沉稳坚决的口气命令其中两个部下留在这里看管考古队的众人,其余的,就拿着各种工具随他一起进墓室搬运陪葬品。
正当他们打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