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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知道,也只有我们四个人经历了。在那个动荡的年代,我们不可能将这次诡异的经历告诉任何人,因为那样很可能会被扣上制造恐慌、反科学的帽子,甚至会被定位成阶级敌人。于是我们四人决定将这一切深深埋在心底,不再轻易启封。
两天之后,我们身上的伤势都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是林海燕的精神状态仍不稳定。生产队长向我们询问林海燕发病的原因,我们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解释,只好推说可能是被困在井底之时受到惊吓而产生的后遗症。
生产队长不敢耽误,立刻向上级作了汇报,很快上面便进行了批示,立刻送林海燕回城接受治疗。
在当时,被派往农村的知识青年,只有在身体突发重大疾病的情况下才会被允许返城。林海燕被送回了城,而我却还要待在蒿岭村继续我的知青生活。我并不害怕农村生活中的劳苦,只是身边忽然少了林海燕的身影,我的心像是一下子被掏空了一般,十分不适应。
林海燕被送走的时候,始终紧紧地抓着我不放,对负责送她回城的生产队长则拼命撕咬。一时间,我眼眶湿润,内心里产生了拥抱林海燕的冲动,然而我不敢,因为这样的举动会严重影响她的声誉。
林海燕最终还是被生产队长送走了。
几天后,生产队长又回到了蒿岭村,从他的口中我得知林海燕的父母已经把她送到了医院进行治疗,饮食起居都有人细心照料。我终于放心下来,跟生产队长要了林海燕的地址,决定每个星期都给她写一封慰问的信。
在信中,我描述了我们在打井队时一起打井,一起烧山药蛋子的时光,还暗暗表述了对她的想念。我希望我的信能够对于林海燕的康复有所帮助,可是,这一封接一封寄出去的信却像是石沉大海一样没了音讯。
我自我安慰说,林海燕可能还在恢复中,没有看到我的信,即便是看到了我的信,她也未必能看懂信中所说的话。
一年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在这一年里,我没有再听到过关于林海燕的任何消息,而我的生活也可以用暗无天日来形容。这一切直到一个明媚的午后才突然改变。那天下午,我忽然接到了邮递员小张送来的一封信,信上的署名是林海燕,信纸上也只写了一句话:“夏远,我已经康复了,谢谢你的信。”
林海燕终于康复了!我激动得热泪盈眶,像是疯了一样的在村子里狂跑起来,嘴里还大喊着:“林海燕康复了!林海燕康复了!……”
从那以后,我和林海燕一直保持着书信来往,我们互道近况,互相鼓励,一起回忆曾经在打井队的时光。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很多年。
1977年国家宣布恢复高考,林海燕在父母的鼓励下参加了考试,成功考入了大学。而我则继续在蒿岭村的打井队工作。这期间,我们仍旧保持书信来往,我们的感情也越来越好。1980年,国家宣布了知识青年返城的决定。在离开蒿岭村之前,我收到了林海燕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执子之手”。
在回信中,我也只写了四个字:“与子偕老”。
一年之后,林海燕从大学毕业,我们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一路走来,我们风雨同舟,相濡以沫,相伴着走过了许多的艰难和辛酸。直到去年,她心脏病发作,先我而去。我的生命从此陷入孤寂。闲来无事,我便将我们一起度过的那段惊险岁月写了下来,以纪念我们的纯真年代以及那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