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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开口告知福贵叔和二捶,却已来不及了。我们的身体被难以计数的“手臂”紧紧缠住,向着洞内拖去。我的背部被拖在地上,磨得生疼,然而这还是其次,主要是我心里的恐惧已经到了难以名状的地步。
我本来一直握着斧子,可这会儿双手都被绑住,无法挥动斧头,只能任由那些“手臂”拖着。挣扎之中,我终于看清,将我们紧紧缠住的根本不是什么手臂,而是又粗又长类似藤蔓的东西。这些藤蔓如同是章鱼的触角,一旦缠住我们就再也不放了,越是挣扎,它裹得越紧。
我们全身被裹了个严实,完全丧失了还手能力。只有二捶的情况好一点,他的腿虽被藤蔓绑住了,但双手还能活动,只见他猛然将手里的马灯摔向那些藤蔓。马灯碎裂,灯油洒在了藤蔓上,火苗顺着灯油烧了过去,那些藤蔓一遇到火苗,便齐唰唰地缩了回去。二捶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藤蔓扒拉下去,随后抄起镰刀就向我这边冲了过来,三步两步赶到我身边,挥起镰刀便向藤蔓削去。我一看那镰刀的去向,心里暗叫糟糕,因为随着藤蔓的拉扯,二捶不但砍不到藤蔓,还会给我来个“一刀两断”。我刚要大喊,却只听“叮当”一声,二捶的镰刀砍在我的斧头上。我心里感叹菩萨保佑,同时对二捶吼道:“牛二捶,你能准儿点不,你想谋财害命啊!”
二捶也吓得直冒冷汗,但嘴里却不服软,仍旧跟我叫板:“慌什么,我就是想谋财害命,你也得有财啊!”
“行了,牛二捶,甭废话了,赶紧把这些藤蔓给我砍了!”我着急地喊道。
见我真急了,二捶紧跑了两步,赶到我前面,挥起镰刀猛砍了几下,终于将缠在我身上的藤蔓砍断了。我一下将还缠在身上的藤蔓丢开,拿着斧子就和二捶去救福贵叔。此时福贵叔已被那些藤蔓拉向了山洞深处,我心里一紧,暗道不妙,立即唤着二捶去追。我见那些被火烧断的藤蔓仍在燃烧,顺手拿起一根权当火把。这些藤蔓很是奇怪,遇火即燃,像是木炭一般,烧得虽不快,火光却亮得很,简直比特制的火把还好用。
福贵叔被拖进了前方的黑暗之中后,一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我担心他一把年纪会出意外,当即加快速度向前跑去。
我跑得太急,以至于手里的火光变得微弱起来,但我根本不敢稍作停留,唯恐福贵叔会因我们的一时拖沓而丢了性命。渐渐地,前面又出现了那些张牙舞爪的藤蔓,被拖着往前走的福贵叔也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中。我和二捶握紧家伙赶了上去,终于跑到福贵叔跟前,二捶二话不说,一下扑向了福贵叔,双手紧紧抓住了福贵叔的衣服,而我则趁机快步跑到福贵叔前面,举起斧头冲着藤蔓劈了下去,瞬间将其劈断。为了防止藤蔓再次伸来,我赶忙抬起福贵叔的脚,二捶明白我的心意,也立即抬起福贵叔的两只胳膊,我们两人就这样抬着福贵叔向来路奔去。才走了没几步,我忽然觉得情况不对,因为到了此刻福贵叔竟仍不出声。我低头看去,赫然发现福贵叔的嘴里被硬生生塞进去了一根胳膊粗细的藤蔓,福贵叔狠狠地将它咬住才未让它继续伸入,我当即伸手把那根藤蔓拉了出来,福贵叔“呕”的一声喘过气来,“呼哧呼哧”如同拉风箱一般。
我和二捶刚把福贵叔扶起来,那些藤蔓就又伸了过来。二捶手里握紧镰刀正准备冲上去,我一把拉住了他。对付这些无孔不入的藤蔓,唯有用火攻才是最有效的方法。可现在只有我手里有一束火源,单单以此来对付像是洪水一般席卷而来的藤蔓根本无济于事。
眼看我们就要再次遭遇危机,我猛然想到我们的布袋中还有一瓶灯油,灵光一现,想到了办法。我迅速找出那瓶灯油,用牙齿咬掉瓶塞,往嘴里灌去。二捶和福贵叔怔怔地看着我,以为我是急糊涂了。不等二人反应过来,我猛地一下将嘴里的灯油吐了出去,灯油蹿过我手里拿着的火源,“轰”的一声变成一股猛烈的火焰,烧向千条万缕的藤蔓。
藤蔓遇火即燃,转眼间就委顿在地。我稍稍放下心来,这会儿终于感受到了灯油的呛味。
那时的灯油是柴油,既苦又臭,闻到都难受,更别说含在嘴里了。柴油的味道在我嘴里久久不去,呛得我只想吐,我拼命地往外吐着油沫。二捶和福贵叔却没有看我,而是呆呆向那些藤蔓看去。此时有不少的藤蔓还在燃烧,因此洞穴之内的光线大亮。我顺着二人的目光看去,突然间身体一震也愣在了原地。
之前的那方丹炉就倒在前面,原本住在丹炉里的巨龟也在前面,只是此时的它已变成了一具没有壳的死尸。乌龟的壳其实是乌龟的骨骼,主要功能是保护乌龟的内脏。如果硬生生将乌龟从它的壳里拽出来,那它就会肝脏横流,当即死亡。曾经生猛如虎的巨龟此刻就是这个下场,更为残忍的是,它的尸体正被那些不停扭曲的藤蔓紧紧地箍住,往一张“巨嘴”里塞去。所谓的“巨嘴”长在一个棕色的大木桩上,有两米之长。说它是张嘴,只不过是貌似而已,其实仅是一条长长的缝隙。
木桩长满了藤蔓,这些藤蔓灵敏异常,一旦有活物接近便立刻伸出捕捉,然后再将猎物送到木桩的缝隙之中。
现在我们终于明白了,丹炉和巨龟的消失全是这些藤蔓的杰作,它们在我们打盹的时候将丹炉紧紧裹住然后合力运到了这里,目的是为了吞噬丹炉中的巨龟。那声把我们惊醒的嘶吼,应该是巨龟在临死前发出的。
我恍然醒悟,眼前的木桩实际上就是传说中的“食人树”。传说食人树将人困住之后,会分泌出一种腐蚀性极强的粘液,能够迅速地将人体消化掉。
看着那渐渐被食人树吞掉的巨龟,我心里颇不是滋味。二捶也不忍再看,转过头去说:“我看,咱们还是快走吧,要不咱们待会儿也跟那大王八一个下场。”
听二捶说要走,我心里突地生出一团火气:“走?咱们走了林海燕怎么办?咱们难道就眼看着林海燕死在这里吗?”
“我……我也没说不管林海燕啊,可咱们这会儿不是也找不到她嘛,你说咱们咋办?”
“要我说,咱们就接着到山洞里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愤愤地说。
“你就赌定林海燕一定在山洞里?”
“当然,林海燕的鞋就是证明!”
见我如此执着,二捶不再说话了。福贵叔看了我们一眼,叹了一口气:“海燕咱们是一定要去找的,不过咱爷仨得先寻个法子把那吃肉的木头桩子给除了,要不咱们还真得像二捶说的,跟那王八一个下场。”
我望着仍然在蠕动的“食人树”,脑海里波涛起伏,努力寻思着对付它的方法。“食人树”虽然惧火,但油瓶里只剩下一茶碗多点的柴油,想要就此把藤蔓繁杂的“食人树”消灭实在是有些异想天开。
我看了几眼我们身边的工具,除了斧子和镰刀之外,再无别的可用,可仅凭镰刀和斧头我们根本对付不了“食人树”。想不到办法,我开始着急起来,瞪着“食人树”说道:“妈的,大不了跟它拼了!”
我抄起斧子就要向前冲去,福贵叔却一把拉住我,怒道:“你小子疯了!知道你急,可不能跟个愣头青一样!”
“现在咱们要什么没什么,不拼命还能咋办?”我涨红了脸。
“你先沉住气,咱们合计着来嘛!”
“还有啥可合计的?”
“唉……你这娃子还是个倔脾气,咱们这会儿不是知道了那‘木桩子’怕火吗,咱们就用火攻,那两条装吃食和工具的布袋还能用,再加上咱们不都穿着褂子吗,到了这份上,也顾不了许多,万事以海燕的性命为重。待会咱们把灯油往这些东西上一泼,借着旺火冲过去,只要那木头桩子不拦咱们,咱们就不跟它硬碰硬,一口气冲过去算完!”
这的确是目前最有效的方法,我率先将褂子脱下来摔在地上,对福贵叔说:“行,咱们就按您老说的办!”
福贵叔也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缠在了一个藤蔓的断梗上。二捶有些舍不得自己的褂子,行动起来磨磨蹭蹭,像个老娘们,不过他到底还是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最终还是把褂子扒了下来。
衣服缠好,然后再洒上灯油,一经点燃,烧得颇旺,可衣服毕竟烧不久,因此我们当即人手一支火把,小心翼翼地向前靠去。火势不小,“食人树”的枝蔓果然缩在一起,不敢与我们进行正面对抗。我们三人便不再畏畏缩缩,大踏着步子向前走去。二捶是一朝得势便猖狂的主儿,愣是举着火把冲“食人树”的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