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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海很是满意,起身让侍女收拾床铺,自己站在屏风后头把衣服一件件套上。
月白的小褂子,外头是同色的长衫,料子很厚实,穿起来贴身又暖和。袖边和衣领边上绣有淡淡的蓝色纹路,最后罩上交领的锦衣外袍,胸口和衣摆绣着淡淡云纹,衣袖和衣领则是细银丝勾边,两边肩膀缀着一点兔毛,玉带束腰,白色的短靴边同样缀上一圈兔毛,看起来温和中又透着一些低调的华贵感。
铺好床的侍女回头,恰好看到胡小海出来,眼睛亮了亮,赞叹:“不愧是寒少爷选的呢,这可是今年玦王都那些公子少爷最爱的打扮。”
那侍女脸蛋红红的拉开椅子,扶着自家少主坐了,帮他从送衣服来的玉盘上拿了同款的发冠。
胡小海看见那发冠就知道它们是一个系列的了,因为银色的镂空发冠上也缀着一些兔毛,正中间镶着一颗红玛瑙,大概拇指大小,发冠两边垂着长长的带子。侍女将少主的头发盘好,将发冠带上,又将两条长长的带子认真拂到肩后。
此时再看,哪里还有那个睡不醒似的胡小海,只有一个相貌堂堂的轩辕少主了。
果不其然是人靠衣马靠鞍呢。
胡小海对着铜镜研究了一会儿,满意的去洗漱,然后喝了碗粥,又回到铜镜前摆了一个自以为很帅的POSE,这才招呼外头等着的石榴朝会议室走去。
会议室里一直在嘀嘀咕咕的讨论着什么,离得近了那些声音又消失不见。
胡小海见那些人对着自己行礼,一个个脑袋快垂到地板,压根看不到表情。他突然就觉得这画面有点喜感,余光一扫,恰好看到站在门外,没有资格进去的寒烨。
进府许久,因为公事太过繁忙两人压根没机会见到。胡小海几乎要忘记了寒烨来王府做事的事情。
此时再看到他,倒是有些唏嘘。那个穿着华贵的少爷不见了,寒烨穿着王府账册统一的服饰——一身靛蓝色布衫,外头套了鸽子灰的毛绒褂子。
寒烨和他的目光相对,微微笑了笑。胡小海觉得惊讶,大概所谓气质就是这么回事,明明上一刻还觉得寒烨有点可怜,这一刻却觉得他身上穿得不是什么普通衣装,而是锦衣貂裘。
胡小海脚步顿了顿,略一偏头思索,朝寒烨招手,“寒兄,过来过来。”
屋里一些大臣抬起了头,有些冲动点的已经出口阻止:“少主!这里可不是外人能踏足的地方。”
他外人二字咬音极重,寒烨却似没听到,径直走到了胡小海身边。
胡小海道:“这有什么外人内人的,不就是个屋子。”
说着贱兮兮地带着寒烨进了门。屋里的人顿时敢怒不敢言,有武夫抱拳道:“少主有所不知,寒家曾背叛主公。”
让寒烨进府已经让许多人心生不满,但想到是三大世家联名保证过的,几人也只有将不满忍下。这些日子,给寒烨冷眼的人不少,但少主此时将他大喇喇带在身边,这性质可就完全不同了。
果然不管这位少主在学堂待了多久,骨子里的东西还是改变不了了——他根本不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也根本想不到!
胡小海不管周围人什么心思,径直坐上最上头的椅子,衣摆像模像样撩起搭在膝盖上头——这还是跟庄夙颜有样学样来的。
宇文桦第一个出列,道:“启禀少主,王师昨夜带人出城,如今下落不明。”
“啊?”胡小海懒洋洋地拖拉眼皮,“什么叫下落不明?”
“没了消息。”宇文桦道:“今日城内有人在散布消息,说王师已经……遭遇不测。”
胡小海皱起眉头,目光在一众人头上扫过。这些臣子他虽已经认识了,却都不熟悉。众人打量他的视线各自不一,但表情都收敛的恰到好处。
按照庄夙颜的说法,如果这里头有皇太子的党羽,那么这些人大概在等自己的反应吧。惊怒,无措,或者其他什么。
所以他迎着众人或打量或试探的目光,开口道:“遭遇就遭遇了,怎么,不测是他亲戚?”
众人:“……”
寒烨在旁边干咳一声,淡定地解释,“少主,遭遇不测是指……遇到了不好的事情。”
“……不测不是个人名吗?”
寒烨的嘴角有点绷不住,慢吞吞别过脸,“不是……”
宇文桦出声,“少主,这事非同小可,王师乃我玦王都命门,如今少主年幼,老臣……”
胡小海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派人去查看了没有?到底怎么回事?”
“听说是夜里看不清,马失蹄跌下了悬崖。”
这种话骗三岁孩子还差不多。
胡小海心里冷哼,却也知道这是皇太子派人透露的消息,目的大概就要他们惊惶吧。说不准还能炸出和二皇子有关系的一干人等。
这算是一着试探的棋,哪怕是皇太子那边,恐怕在没找到尸体的前提下,他们也不敢真的下结论。
庄夙颜还能再藏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需要担负起大任的就是自己了。
“去查看的人今日一收到消息就出发了。”一位武将道:“但那悬崖极深,若王师真的……恐怕凶多吉少。”
胡小海茫然地看众人,“然后呢?”
宇文桦提醒:“再过不久就是蛇王祭祀了。”
“……所以呢?”
“往年一切事宜都是由王师亲自监督,今年只能由少主来了。若真找不到王师……以后的事,也要重新计议才行。”
胡小海捏着袖子,仿佛十分烦恼,他想了半天才开口,“我明白了……你们,要好好寻找王师。”
“是。”众臣低头行礼,胡小海揉了揉鼻子,漫不经心地抬头,见寒烨目光落在门栏之外,似乎有些走神。
蛇王祭祀要做什么,每年都差不多。宇文桦和其他大臣分工合作也早已成了习惯,只是监督人换了人,有些事物都需要少主过目点头之后才能行动。
也是胡小海就像言情文里的邪魅总裁,只需要在手下交上一份文书的时候草草看过,再按个印章,完事。
所以,当东方拖着色彩艳丽的绸缎来找他时,换做平日一定摆脸色的胡小海,却是十分欢迎。
——因为太无聊了。
东方路过院子时还一路东张西望,胡小海看他,“你脖子扭了?”
“没啊。”东方疑惑。
“那你一直扭来扭去做什么。”胡小海哼唧。
东方瞪他,“要你管!”
“啧啧。”胡小海负手走在前头,扬着一点下巴,“你以为我不知道?找寒烨呢吧?还是邢帆?”
东方脸连红都没红一下,在花园里一屁股坐了,直接道:“知道还不把他们找来?”
“……”胡小海的厚脸皮被东方甩出三条街,在对面坐了,无语看他。
“孩儿,不是爹说你。哪有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追在男人后头跑的,还是两个!”
东方把胡小海伸出的两根手指捏住,笑盈盈看他,“你再说一次?”
胡小海认真看他,“英雄你好帅。”
东方:“哼。”
“来看看这些衣服。”东方将让下人端来的玉盘在桌上放好,里头堆着各色的绸缎,颜色是一个比一个花哨。
胡小海随意翻了翻,“做嫁衣呢?”
“去你的。”东方翻个白眼,凤目带出一些嗔怪,那神情让胡小海都愣了愣。
“等等……”胡小海反应过来,“真做出嫁衣裳呢?”
我靠,他开玩笑的好不好!
“不是!”东方拍了一下桌子,又觉得手痛,捂着手心无语,“是做祭祀用的衣服,别说我不照顾你,喏这一盘,送你的,随便挑。”
“……”胡小海看着那一山花花绿绿,只觉脑海里浮现青楼女子银铃笑声。
随后那银铃笑声又换做秀气娇美的小受们,扭着腰身一口一个大爷。
我靠……
胡小海抹把脸,“谢英雄好意,这些我就不用……”
话没说完,东方一个眼神瞪过来,“是不是兄弟!”
“……”胡小海要给跪了,“英雄饶命……”
话说谁跟你兄弟!!!
东方不快地抿唇,将一件长披风揉在手里,慢慢道:“祭祀那日,听说他也要来。我只是……”
他说着,伸手到胡小海面前,“东西拿来。”
“什么?”胡小海瞪着他。
“我给你的戒指。”东方道:“那东西是他的,我,我还给他!”
这明显就是一副傲娇嘴脸。胡小海心说:乖乖,你的爱真博大,这边还看着碗里呢,那边又来了。你的生活真是丰富而多彩。
不过……
胡小海抬起脸,拿起那些花花绿绿,“我如果跟你穿情侣装,那戒指能不能算了?”
东方惊奇,“你喜欢那戒指。”
“……早就丢了。”胡小海说。
作者有话要说:恩,可能大家不记得了。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