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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宏伟转身走开。
几步之后,又停下来。回头叫我:
“你到底要不要吃东西?”
我跟在他身后,转着自己的心思。
嗯,这大半年以来,我一直以为,季宏伟同学还是很乖的。
现在看起来,他好象有些什么秘密,是需要瞒着不给我知道。
这些秘密,是什么呢?
那个范冰原,一付酸叽叽色眯眯的小模样。
他三番五次,来接近我,到底是想干什么呢?
哪天找个时间,我倒要弄弄清楚。
那天我跟阿平一起去图书馆上自习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酷得要命的女生会跟那个卫江涛冲突起来。
图书馆三层的自习室,我跟阿平用坐垫占了靠窗的两个位子。
从窗子看出去,外面层层叠叠的,是静雅园满目的苍松翠竹。
那里林荫重重,显得静谧深远。有风拂来,木叶的清香,沁人心脾,是阿平的最爱。
虽然占了位子,还是要早早地来。
有些时候,会有一些人铤而走险,公然坐在那个早已经名花有主的位子上,死活就是不让开。
这种鹊占鸠巢的闹剧,最后究竟鹿死谁手,其实较量的是双方的脸皮,究竟哪一边更厚一些。
我猜这就是阿平一定要拉上我跟她一起上自习的原因。
不然,她宁可一个人独处。
果不其然,我跟阿平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人坐在我的蓝底白花小坐垫上。
那个背影,好象有些眼熟。
不管。
这个时候,本大小姐绝对六亲不认。
我气势汹汹地大踏步冲过去,往旁边一站。
我两只手刚刚抱在胸前,一边的嘴角还没有来得及撇出一个完整的狞笑,那个人已经抬起头来。
他看着我,微笑。
“你好。”
居然是老相识,那个卫江涛。
第十五章 生气了
从上次高数课红纸条事件以来,我一直对这个男生,颇有好感。
冷眼旁观之下,我觉得这个男生,相当有风度。
就好比那次,他打死也不肯说出那张红纸条究竟是哪个女生写给他的,任由别人瞎猜的瞎猜,起哄的起哄。
这样没过多久,那个红纸条事件也就平息了。
我就觉得,这个卫江涛,虽然长得一付好象很拽的样子,总的来说还算是一个善良体贴的人。
卫江涛同学的笑容很温暖。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让人有一种如浴春风的感觉。
我的火气,哧的一声就没了影踪。
“唔。”我说,瞄瞄他屁股下面我的垫子。
他这才明白过来,忙站起身,收拾书本。
“对不起,我看这里还没有人来,所以暂时坐了一下。没有妨碍你吧?”
“还好。”他这么识趣,我满意地点点头。
其实就在一旁的墙上,“不准占座!”四个大字,就无力地贴在那里。
让我平白无故,有一点点心虚。
那个卫江涛,挪到另一边靠墙的桌子上去。
我跟阿平坐下来,看书。
过了一会儿,我眼角有一个手指头在轻轻地敲桌面。
我抬头。
卫江涛微笑着说:“对不起,你带字典了吗?我想查一个单词。”
我拿字典给他。
过了一会儿,他还回来。
“谢谢你。”
“不客气。”
又过了一会儿,那个手指头又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他轻声说道:
“对不起,你有没有多余的笔?我的没水了。”
“诺。”递过去。
“我很麻烦吧。”他笑笑。
“不会。”我说。
我这个人,对于有好感的人,就会比较偏心。
换了是个别的人,我老早翻个小白眼瞪他了。
“你在看资本论!”他惊讶地盯着我面前翻开的书。
咦,这个卫江涛,真的好象很闲的样子。
“唔,”我说,“怎么啦?”
他看着我,“段青青,你真的是个与众不同的女生。”
这个算是夸奖吧?
我不知道。
从小到大,我听到的夸奖并不多。
不管怎样,我听了心里美滋滋的,抿着嘴一乐。
“是吧?”我说。“其实我也是瞎看着玩的。”
旁边的宋建平,这时候从她的书上面抬起头来,两眼发直,看着卫江涛。
“这位同学,”她不冷不热地说道,“如果你对青青有兴趣,可不可以麻烦你另外找个花前月下的地方,这里是自习室你知道吗?”
在我的印象里,宋建平同学一向非常自我。别的人别的事,一向不怎么入她老人家的眼。
她只看得见她自己鼻子底下那块地方。
她唯一看得上眼的那个人,就是她照镜子的时候,跟她面对面的那一个。
她只听得见她想听到的话。
她如果不想听,就算你在她耳朵边上吼,她连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今天的阿平,有些不同于往日。
在我的印象里,卫江涛同学一向稳重大方,待人谦和有礼。
今天的卫江涛同学,难得的红了脸,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
我咬着腮帮子在肚皮里闷笑。
我知道,这是阿平在报复我那天夜里的东流入海事件。
我冲卫江涛摆摆手,“回头见。”
人家卫江涛同学涵养就是好,很快恢复常态。
跟我点点头,他回到座位上继续看书。
晚饭后照例,我溜到免疫学系五楼,季宏伟的办公室里去。
他们从二年级下半学期开始,已经跟有关学科挂勾,跟着教授们进行一些基础科研工作。
“喂,我把资本论第一册看完了。”
“嗯。”
“今天我在图书馆上自习,有人夸我与众不同呢。”
季宏伟目不斜视,盯着电脑屏幕:“哦。”
我轻轻踢他一脚,“就是那个卫江涛。你还记得他吗?”
“谁?”他停一下,鼠标点回去,重新输入数据。
我踢他的时候,害他输错了一个数据点。
“卫江涛嘛。上次那个红纸条情书,就是写给他的。我跟你说过。”
“哦。”
“我发现那个男生,挺有意思的。”我想到阿平的反应,忍不住偷笑。
季宏伟输完数据,设置曲线拟合的参数,不理我。
“喂,你说,”我又轻轻踢他,“一个女生,平常也满酷的,突然对一个男生反应过敏,三番五次跟人家过不去。是不是有点古怪?”
季宏伟嗯了一声,“怎么一个古怪法?”
“就是对他有意思呗。”
他停下来,端详着屏幕上拟合完毕的曲线,“有什么意思?”
我嘿嘿地笑,“这个你的经验比较丰富。大家这么熟了,你就不要在那里扮清纯了。”
他将绘好的图存盘,终于肯回头看我。
“段青青,你到底想说什么?”
“再装就不象了。心虚呀?”我瞪回去,“那你说,你那个师姐范虹,干嘛总是跟你过不去?一说话就是冷嘲热讽,酸不叽叽的,你敢说她没问题?”
他看着我,嘴角那两个酒窝出现,然后越来越深。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说。
好小子,跟我装糊涂啊。
我点点头,学他也只是笑,“好得很,你心里明白就好了。如果你对她有意思,千万抓住机会,弟兄们给我上啊。”
嘭地一声,脑门上给他弯起指头敲了一下,痛得麻酥酥的。
他手脚日渐敏捷。
我躲是躲了,没躲过去。
“干嘛打我?”我顺手抄起一本书丢他。
他眼明手快,接住了。
“段青青,你这个强盗脾气土匪调调,难道一辈子也不肯改一改?”
我愣了一下。
类似这样的话,千千万万的人说过。
我一笑置之。
在季宏伟,是第一次。
“干嘛要改?”我说。
“这样子一般男人谁敢要你。”他低个头,笑着整理桌面。
我坐在那里,两条腿本来在一荡一荡地晃个不停。这时候停下来。
我看着季宏伟。
“你是什么意思?”
他抬起头来。
“怎么?”他说。“生气了?”
“我爸爸妈妈都不操心,轮到你操心?”我说。
季宏伟看着我,慢慢收起唇边那个微笑。
“我逗你的。”他说,“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使劲抿紧嘴唇,“我有没有人要,关你什么事?”
他想伸手碰我,我一偏脑袋,躲开了。
我盯着他的手,“你的手上有墨水。不要沾到我衣服上。”
他的手停在半空。
“小青,”季宏伟严肃地说,“我真的是在逗你。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轻轻尖叫一声,“我忘记跟方墨借物理实验报告了。”
我从桌子上跳下来,看着季宏伟,“报告明天交,我还一个字也没写呢。这回死定了。”
我抓起书包,头也不回,跑掉了。
段青青,你这个强盗脾气土匪调调,难道一辈子也不肯改一改?
我天生就是这个样子,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