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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无语凝噎的氛围。叶铃就在余音袅袅中游回到了吴相的脑海里。前面已经说过,这样寡然的分手确实出乎他的意料,好比一个军队秣兵厉马兵临城下,敌手却大开城门束手就擒。很多次,他产生了要见一见叶铃的念头,中间总有各种各样的杂事打叉,拖得久了便如一个慢跑气的车胎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饮食,然后男女。开满郁金香的窗帘放下了,哀婉如梦的“梁祝”响起了,不做爱就说不过去了。和阿朱做爱虽然不象和叶铃那样情欲勃发,却也别有一番情致。拿宋词说事,前者如大江东去,后者如晓风残月;前者是千古风流一夜尽,后者是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阿朱告诉叶铃席间吴相提起了她。叶铃忍不住一阵狂喜,“不可能,他怎么会还记得我呢?”“骗你是小狗,他当然没有提你的名字,不过他说了几句,我就知道他在说你。”叶铃咬住了一个指头,“他怎么说的?”“给我点好处,要不我不告诉你。”阿朱狡黠地笑着。“好了,好了,求求你了,快告诉我吧,要不我哈你痒!”“说了怕你会有点失望,他是在吹牛时提到你的,还不是说他身边有多少女人,这些女人弄得他有多烦呗,难道他以前没跟你说过类似的话?”叶铃黯然地垂下了头,再也不想说一句话。阿朱显然不能胜任这个角色,她自己也感到每走一步都有穿帮的危险。翻译性学专著,逐渐成了一个笑话,对她来说。这个荒唐的阴谋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阿朱一直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真相告诉吴相,她知道叶铃不会同意,但她也顾不了许多了,一旦露出马脚,吴相决不会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她必须先下手为强。凑巧吴相给她打电话,询问她翻译的进展,吴相说:“你快开学了吧,什么时候回美国?我去送你。”阿朱趁势说:“吴相,我想跟你说一件事,但你要答应我不许怪我,不许生我的气。”“你先说,我看看事情有多大,然后再决定是车裂呢,还是凌迟。”“讨厌,你答应我吗。”“好,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说吧。”“不,电话里说不清,等你忙完了咱们找个地儿喝茶吧。”
在一所雅致的茶馆的包间里,阿朱向吴相和盘托出了叶阿阴谋。这天,吴相穿着白色T 恤,灰白牛仔裤,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风度翩翩,让人无法不爱。阿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满溢着无法释怀的柔情。吴相倾着身子,在她嘴上吻了一下,这一吻让阿朱甘愿为他付出一切。阿朱颤颤悠悠地说完了故事,等待着吴相的判决,在那漫长的一瞬间,阿朱确信她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良久,吴相只说了一句话:“谢谢你们的苦心。”阿朱惊悸地发现吴相脸上毫无表情,阿朱手足无措地转着茶杯,不敢说一句话。阿朱随手抓起桌上的餐巾纸,歪歪扭扭地写下了:“我真的爱上了你。”吴相瞟了一眼,撕了。其实吴相并没有特别的不高兴,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表达一种君临女人之上的尊严,这两个小女子玩弄的异想天开的把戏根本伤害不了他一根毫毛。被两个相熟的女人分享他那宝贵的肉体,对他来说也不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这种事,说有就有,说无就无,过眼云烟,不值一提。这个游戏也使他洞悉了叶铃对他的深情厚意,不禁让他自鸣得意,同时他也暗自庆幸和叶铃断绝来往的英明决策,否则不知道这个心思重重的女人还会玩出什么新的花样。两人又枯坐了一会儿,吴相拉开包间的门,挥了挥手说:“小姐,结帐。”阿朱失魂落魄地说:“你是不是打算不见我了?”吴相把钱包塞进屁股后兜,伸出手握了握阿朱冰凉的小手,尊贵得象一个皇帝,“我不是那种小鸡肚肠的人,改日我有兴趣再约你。”
阿朱如丧家之犬在街上惶惶地走着,她不敢回去见叶铃,她想起了王英,想到王英冗长的说教她的头就要裂开。去哪里呢,哪里能找到一点温暖呢?她拖着两条疲惫的腿在地铁口坐下,两两相伴的情侣在眼前走过,不远处有个老瞎子拉着徐徐入夜的二胡,凄怨而又破碎的声音就象是来自很远的地方,断断续续敲打在她落寞的心口,她想回忆一点生活中的欢乐,可想起的却全是不堪的悲伤。她是一个弃儿,沿街乞讨爱情,却迎来无数冷酷的白眼。今晚她去哪里呢?叶铃注意到了阿朱的变化,她发现阿朱提到吴相时已不象以前那样有滋有味。她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又不知从何下手。她臆想吴相和阿朱在暗中策划一个反阴谋活动,细想又觉得阿朱不可能傻到把真相告诉吴相。两个人都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尴尬,面和心不和使她们连架也吵不了了。阿朱很想搬走,又找不到一个体面的借口,再说她也不想和叶铃真的撕破脸皮。日子就在各怀鬼胎、暗渡陈仓中怨怨艾艾地过去了。机会来了,有一天阿朱不小心把一大串钥匙拉在了房间里,叶铃手捧着它思忖了很久,最终还是用它打开了阿朱的抽屉。她没有找到期待中的日记本,却有了一个更为意外的收获:阿朱写给吴相的两封情书。情书是用两种不同但都很别致的信纸写成。粉红和深蓝。所幸的是信中看不出阿朱已然泄密。她把情书复印了两份,又小心地放回原处,不露一丝痕迹。
叶铃研读了几遍情书,心中对阿朱所剩无几的情谊顷刻间化为灰烬,她决心假宝宝之手斩断这一对狗男女的情丝。一个无耻的想法挤出了蚕茧,化作飞蛾,扑向万劫不复的地狱。她打开电脑,写了平生第一封匿名信:XXX:你好!我非常同情你的处境,你在多么可怕的无知中生活,却自以为幸福,自以为这个世界对你来说是花团锦簇,歌舞升平。你不知道你的脚下是随时都会坍塌的废墟,你不知道你在谎言中沉迷了多久。多年以来,我默默地关注着你,看着你从一个活泼可爱的少女变成一个贤淑庄重的少妇,但是你在我心中没有发生过一星半点的变化,你是一朵不会凋谢的花在我的心中年复一年地开放。我知道你的一切,我知道你深爱着吴相,视他的孩子如同已出。你应该能想象到,我说起吴相这个名字需要多大的勇气,它是我心中永远的痛。
吴相可以欺骗你,但我再也做不到了。我想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又怕你无法承受。据我所知,吴相与许多女人有染,请不要以为我是出于嫉妒之心诋毁你那人见人爱的丈夫。我只是不能忍受你脸上那虚幻的甜蜜笑容。据我所知,吴相最近又结识了一个女人,她叫阿朱。阿朱以翻译吴相的著作为名接近了他,两个人以迅雷之势勾搭成奸。如果我的描述伤害了你,请你不要怨恨我,我请求你。
吴相和阿朱的第一次约会是在“坏孩子”酒吧,他们的谈话大约持续了两个小时,谈话的内容无足轻重,它只是一次男女私情的铺垫。你肯定有过同样的体验,你还能回忆起你们第一次绵绵絮语的内容吗,也许你们吃饭时点的几道菜、喝了几杯酒、唱了几首歌,你依然能想起,但是究竟说过些什么呢?吴相无非是夸奖阿朱是个漂亮的,有品味的女人,那天阿朱确实经过了精心的打扮,我想提醒你,和阿朱相比,你是有点老了。阿朱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她热情,开朗、幽默,男人和她在一起总有一种柳暗花明的感觉,吴相喜欢上她也是很自然的事情。阿朱跟吴相讲了不少黄色笑话,我仅举一例,从中你就可以猜出他们的关系会如何发展了。阿朱说:一个乡村教师的启发式教学是远近闻名,一天几个乡的老师来上他的观摩课。他想说明“被子”是个什么东西,胸有成竹地叫一个男孩起来回答,他问:你们家床上有什么?有木板。木板上有什么?有垫子。垫子上有什么?有席子。席子上有什么?有床单。床单上有什么?有我妈。那你妈上有什么?有我爸。你爸上有什么?有我妈的两只手。老师气急败坏地说:那被子呢?被子在哪里?学生委屈地说:被子给我爸蹬到床底下去了。
吴相对阿朱有了来电的感觉后,使出了惯用伎俩,请阿朱吃饭。酒足饭饱后,两人去了文化广场。我知道你对吴相的品性是有所了解的,如今这个世道一男一女想发生点事真是太容易不过。我不知道象我这样痴情的人还有没有。他们在夜色的掩护下,在车上接吻了。我相信吴相和阿朱接吻的热情要高过与你接吻,年轻女人的舌头没有经过油盐酱醋的洗礼,自然甜美无比。你放心,这次他们还没有做爱,他们要把好吃的葡萄留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