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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在河边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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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描述中我才突然意识到我似乎是丧失了某种本应是天赋的权利——获得肉体快乐的权利。也就是说,我被剥夺了。 

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有很多人都在做着这件事,但大家都不太愿意公然承认它。从十二岁开始,我就学会手淫了。用“学会”这个词其实是很不准确的,我是在一夜之间明白了这件事,十年以后,我才开始了学习的过程,我才开始不断地提高技巧。而且,很多年以来,我甚至不知道我到底在干什么,手淫这个词本身我也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大约是十二岁的一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我梦见一大群人赤身裸体躺在厕所里,他们面目模糊,动作却很清楚,以至于我现在还能想起。他们互不理睬,用两只手抚弄自己的身体,那种气氛是非常诡异的,在梦里我甚至闻到了混着尿骚味的腥气。在这一大群人中,只有一个女人的面孔是清晰的,以后我再也没有在梦里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在生活中也没有。她双眼紧闭,用手揉搓自己的乳房,她的两腿是叉开的,却呈现出一种罕见的优雅。我想这个梦本身一定在我不断的咀嚼过程中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不得不承认,这是唯一对我的生活产生了影响的梦。第二天晚上,我就很自然地抚摸自己的性器官了,当时我还是个孩子,我只知道那个地方是用来撒尿的,在挤压它的时候,有一种新鲜、舒服的感觉,它在一瞬间象潮水一样漫过我的全身。平静下来以后,我突然感到了一种巨大而空洞的恐惧,它绝对不是孩子所能面对的,它是属于成人的。 

我还想说明的是:我当时根本没有把这个梦和我第二天的行为联系在一起。我很快就把它忘了。它被打入了我记忆的最深处,它带着蒙娜丽莎式的微笑潜入了我生存史的海洋,等待着有一天我能将它重新认出。四、五年以后,我逐渐地阅读了一些书和杂志,有一本书给我的印象很深,就是波伏娃的《第二性》。我逐渐获得了一些模糊的知识:我知道了人类有一种共同的行为,比如性交和手淫;我还知道手淫是一种罪恶的行为。这个梦跳出来了。但有一点我还是不能确定的,我真的是在手淫吗?难道还有其他的人和我一样在做着这件可怕的事吗?难道还有人和我一样隐藏着同样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吗?还有我这样的女孩吗?更为可怕的是:在别人告诉我这是罪恶之前,我已经对自己进行了审判。是的,我已经给自己定罪了。我在十三岁的时候得了一场严重的皮肤病,我的身上长满了鱼鳞一样的东西,那是冬天,我的皮肤干枯而丑陋,每天我的秋裤上都沾满了带着病菌的细屑。在寒冷的深夜,我光着腿走到阳台,拼命地甩动着那条暗红色的带条纹的秋裤,银屑在月光下纷纷飘落。我一直不敢告诉我的父母,因为我认定这个病和我的那种行为是有直接的关联的。直到后来,它实在是太严重了,再也不能忍受了,在治病的过程中我遭受了很大的痛苦,每上一次药都是又痒又疼,最后脱皮的时候我痒得满床打滚,我不能用手去抓,否则好了以后会留下伤疤。我用手扯自己的头发,我的腮帮因为牙咬得太紧肿了起来。不过我自始自终都没有留过一滴眼泪,我的坚强让我周围的人感到吃惊。当然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力量不是来自于此。我认定自己有罪,我应当受到惩罚。这场病使我无意识地学到了许多东西,包括对苦难的承受能力。我学会了:对于痛苦,既不夸大也不缩小。 

按理说,我应该停止手淫了。恰恰相反,我的手淫行为变得越来越疯狂了。我不能确切地解释原因何在。也许就象蹲过监狱的人一样,他们第二次迈进监狱的脚步会比第一次更加无所顾忌;也许惩罚会使人更加眷恋他所犯下的罪行;也许有些人本能地要毫无羞耻地重复同样的错误,一次又一次地从撒裂伤口中得到快感。我似乎随时都会想到手淫。记得有一次在课堂上,是历史课,老师好象正在台上讲中日甲午战争,他是个感情丰富的人,而且特别擅于讲战争,课堂里便弥漫着硝烟和血腥味,他讲到要撞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手淫了,非要不可。我做了,这很简单,没有人注意我,我把生殖器抵在课桌腿上,在两船相撞的时候我达到了高潮。我的同桌是个傻乎乎的男孩,我记得我在做的时候他正用唾液在课桌上不停地划三八线,我前面的女孩子偷偷地往嘴里塞了一颗水果糖,我的老师双眼噙着悲愤和屈辱的泪水。我把头埋在桌上也哭了。不过没有人看见,下课以后我还照样出去跳皮筋了,我心里觉得很快乐。 

但我并不认为我是一个不正常的人。我没有做过任何出轨的事,我做过学习委员、组织委员等等。从小学开始我就喜欢读《人民日报》和《参考消息》,我是班上最早入团的一批,我还出过很多期黑板报,非常地积极向上。当然,手淫的场合有时是离奇和不加选择的。有一次,我们家请了很多客人吃饭,那时我们很少有机会吃上一顿油水充足的饭,我还被允许喝了一点酒,也是突然地我想做了。但是没有地方,到处都是人,我只好去了厕所。我们家的厕所很小,也没有窗户,气味很不好闻,但却极大地刺激了我,以前我没有发现这是个好地方。我蹲了下来,用手来回地蹭它,我听见了外面的喧闹声,我越来越兴奋,我感觉到高潮就要来了,我就要吃到世界上最甜美的果子了,我想尽量延长它的到来,我又恨不得一把将它夺过来。从厕所出来以后,我母亲说,怎么那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掉到里面去了。我很羞愧。我真的很羞愧。每一次过后我都对自己说,不,下一次我决不再干了,再干就是王八蛋。这是典型的赌徒的誓言,谁要是说出了这样的话,谁就已经踏上了不归路。 

我少女时期的病似乎是层出不穷的。皮肤病过后,我又得了甲亢、心肌炎、肺炎、淋巴肿大……我总是把它们和我的那种事联系起来,我在医院里断断续续渡过了不少时光,我还亲眼目睹了死亡,那个女孩和我一样大。医院同样教会了我许多东西,有一点我始终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人们从来都不能从欢乐中学到什么,为什么总是从贫困和苦难中诞生出智慧?为什么恶会比善更能征服一个意志不坚的人?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我想我当时还不太可能明晰地提出并且思考这些问题,不过我的确感觉到了它们的存在,我躺在病床上,久久地思考。经常住院并没有使我变得多愁善感,相反,我的各种感觉都变得迟钝起来,对于欢乐如此,对于痛苦也是如此。我身上本来柔软的部位也被逐渐磨得既钝又硬,我对于浪漫和美的东西过早地漠然了。 

除此之外,我还接受了另外一种惩罚,我身体的缺陷:我的乳房一直都没有发育;我的臀部小而下垂;我的腿是罗圈腿。我的小脑也不太发达,走路时有点晃。我前面说过,这一切都不能阻止既定的罪行,一个已经负债累累的人再欠一点又有何妨,杀一个人和杀一百个人最后所收获的不都是同样的一颗子弹吗?这些对我不构成威胁了,真正让我烦恼的是获得快感仿佛是越来越困难了。必须进行长时间的抚摸和揉搓,才能得到一点微薄的快意,同时我在手淫的时候还必须幻想。我的性幻想被清楚地分割为两个阶段。在知道男女之事之前,我经常幻想的是:我是班上最坏最坏的学生,放学后,老师对我怒吼,你给我留下来,然后他把我的手反绑在后面,让班上每一个同学依次走过来煸我的耳光,给我狼狼地煸!或者每个人往我脸上吐唾沫,一人一大口!每次都是类似的场景,大同小异。大约在二十岁以后,性幻想的内容发生了本质的变化,但有一点没变,我始终扮演了一个受虐者的角色:我走在路上,一群男人突然把我围住了,有两个男人走过来把我绑在一根柱子上,他们一点一点地脱我的衣服,注意,在幻想的时候所有的动作都是缓慢的,因为性高潮当然是一种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据我所知,真正的高手是非常讲究量变的艺术的。要让那根神经越绷越紧,要有节奏感。要节制,也要挥霍。又过来两个男人把我的两条腿极慢极慢地分开,其他的男人则站在一旁仔细地观看,我的衣服从里到外一件一件地被脱去,我的乳房,我的臀部,我的阴部循序渐进地暴露在他们的面前,他们窥探、评估,想到被他们当作畜牲我兴奋极了,最后他们排着队强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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