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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该怎么破关才好。
难不成得爬墙吗?哎──
“简单呐!我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十个里面挑一个出来”试用“看看不就得了?”说来说去,他就是“永不妥协”──想到了吗?答对了!一部电影的名字,他就是看过这部电影才会想到这个贱招。
这样还叫做“不是不通情理”?开了闭眼,房萩筑彻底被打败了。
“就刚才那一个吧!”她投降了,如果这是他要的结果,她愿意“配合”。
“嗯?什么?”她转变得太快,何祐纬微愣了下,没赶上她妥协的脚步。
“我说,就刚才走的那一个!”那家伙叫什么名字来着?天!她几乎忘了那个人的长相!
“刚才走的那一个?”他的眼里出现短暂茫然。“喔,你说洪睿彼是吧?”
“对,没错,就是那只兔子先生。”哇咧!又是“一只”动物!一叹再叹,她快无气可叹了。
“什么兔子先生?”他的头脑又当机了。
“洪睿彼、睿彼,Rabbit,不就是兔子吗?”一ㄜ──还是“红色”的兔子,想想就觉得恶心!她嫌恶地撇嘴解释。
“别再去管人家名字的谐音了,没营养到极点;我明天就去跟他报喜讯。”
草草跟那只兔子先生喝过下午茶,房萩筑不仅食不知味,心情更是Down到最低点,直逼十八层地狱。她明明记得那些人的条件都不错,样貌也都还好,为什么她竟偏偏选了个其中最具“恐龙”相的男人?
恐龙头、兔子身?欸欸欸,饶了她吧!眼角余光不经意闪过身边光可鉴人的橱窗,独自闲晃的她不觉停下脚步,看着橱窗里的人形模特儿怔忡了起来。
好漂亮的白纱礼服呵!
无肩带低胸设计,有别于一般白纱礼服的光艳亮俗,由上而下不见一块亮片;简单大方的剪裁方式,更是不同于印象中的繁复;裙摆部分由层层白色细纱叠构而成层次朦胧的明暗效果,穿在比例匀称的人形模特儿上,更显气质动人。
如果婆婆看见她找到依靠的对象、穿上白纱走入礼堂,不知该有多高兴?
小手贴靠在橱窗明净的玻璃上,她不禁幻想着这件白纱穿在自己身上的模样
梳着新娘的发髻、妆点着抚媚的新娘妆,白皙的锁骨应当配上炫目的晶灿首饰,最好是白金或钻饰,方足以匹配纯白的礼服;她的笑容幸福而甜蜜,回眸看向身边原该是俊朗的新郎……刹那间,所有幻觉全数迸裂,只因身边的新郎竟有着恐龙头、兔子身的可怖模样!深吸口气,她颓然垂下双肩──还是算了吧,就算将她乱棒打死,她都不愿跟那怪模怪样的家伙结婚!
“萩筑?是萩筑吗?”
正当拔开无力的腿想离开橱窗之际,陡地有人喊着她的名。她顿住,回首寻找发声的源头
“安太太?”大眼眨巴眨巴,凝向身后一对璧人。
“叫我甘琳就好了。”蔚甘琳热情洋溢地朝她直奔而来,亲热地拉住她的手,身后的男人则缓步跟上,眼底有丝探观。“老天!真的是你,你变了好多,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不仅美丽动人,最重要的是亮眼,几乎让她移不开眼光。
看来纬纬还真有两把刷子,再次塑造出一个美人。
“是我没错。”只是信步闲晃,没想到会碰巧遇到熟人。“你怎么会这里?”越过她的耳侧,房萩筑的视线凝向随后跟上的男人,眼神充满了好奇。
“跟我老公出来逛街喽!”放开房萩筑的手,蔚甘琳转而攀上安玟叹的手臂。“我先生安玖熯;玖熯,她就是萩筑。”她兴奋地为生疏的两人相互介绍。
“房小姐?”安玖熯淡淡领首,笑意跃上嘴角。“头一回见面,久仰了。”
“呃,你好。”又是一个何祐纬的朋友。无措地,她揪紧背包朝他点头示意。
“房小姐好兴致,一个人逛婚纱店?”眸光扫向一旁的婚纱店,安玖熯调侃的意味不言而喻。
糟哉、惨哉,怎会让人遇到如此难堪的情境?
“不,我……”赫红了脸,她不知该如何解释。
“对啊!你怎会一个人逛婚纱店?”或许她声音太小,也或许是马路来往车辆噪音太大,蔚甘琳理所当然地忽略她的发音。“是找到理想对象了吗?”
如果是,那这次纬纬的动作也未免太快了吧?但他介绍的对象真有这么优吗?当初她怎么都不觉得?
“不是,我没有……”房萩筑的脸更红了,也更加支吾地说不清楚。
“我就说嘛,纬纬这次动作没道理这么快啊!”蔚甘琳只捕捉到“没有”两个字,便急呼呼地截断房萩筑未竟的话语。“对不对?老公。”
“你喔!”安玖叹摇头微晒,想起何祐纬当年的“屡战屡败”。
“萩筑。”蔚甘琳霍地郑重其事地握住房萩筑的手。“纬纬该不会也介绍给你一些名字怪怪的男人吧?”唤起往年沉痛的记忆,她不觉拧起秀眉,煞有介事地问道。
房萩筑崇拜地瞪着她:那些男人的名字果真绝顶古怪。“你……怎么知道?”
“哇咧!那家伙一点长进都没有!”蔚甘琳的手劲加重了些,让她产生些微痛感。
“甘琳。”斜睨妻子一眼,安玖熯淡淡警告她注意气质涵养。
“人家气不过嘛!”安抚地拍拍老公的手臂,她又回头用力握住房萩筑的手。“以前纬纬介绍给我的男人,名字全都怪得离谱;你遇到的都是哪些人?”除了怒气,更多的是兴味。
该不会就那几个人选“重复使用”吧?太没创意了!
“呃……有那个……皮艾基、狄鸥积……嗯,洪睿彼……还有……”
她垂首偷觑安氏夫妇的表情,每报出一个名字,蔚甘琳的脸便绿了一分;而安玖熯则是嘴角不断上扬,最后忍不住放声大笑。
“别笑!”蔚甘琳恼怒地捶了下安玖熯的肩,她气得都发抖了。“有人笑就表示有人正受到伤害,你这不是”落井下石“吗?”虽然那些人都不在现场,但玖熯这么取笑人家就是不应该,太缺德了!
房萩筑的头垂得更低,整张脸快贴到胸口了。她不确定蔚甘琳口中那个“受到伤害的人”,指的是那些名字的主人还是……她?
“咳!对、不起,我忍不住……哈哈哈──”安玖熯开始想像那些人的嘴脸,是否个个如同他们的名字一个模样,哭得眼角都泛出泪来。
“这个纬纬,真是……真是……”看到老公笑得那么开心,蔚甘琳气过之后也觉得好笑,但她没敢像安玖熯笑得那般直接,含蓄地掩嘴偷笑。
“没关系啦,我想他不是故意的。”房萩筑这个“苦主”反而安抚起蔚甘琳的情绪。
“他根本是蓄意。”安玖熯拭去眼角的泪,下了句“尚称中肯”的结语。
“嗯?”蓄意?要找到这种名字的人也很难呐,有可能蓄意吗?
“我想想,他当初介绍给甘琳的那些人叫什么名字……”他蹙起眉,认真地想了好一会儿。“喔,什么死心眼啊、湿纸巾之类的,想起来就无力。”
“那……我的待遇好像还好了些。”当真无力了,也有了想笑的冲动,她扬起唇角,大方加入他们夫妻的“不道德取笑阵营”。
“这样好了。”安玖熯敛下笑容提议道。“就知道附近有家还不错的咖啡SHOP,不如我们到那儿好好聊聊?”
“可是……”人家才喝完下午茶不到一个小时。
“好啦!”攀住她的肩,蔚甘琳缠人的功力再上一层。“不喝咖啡也可以喝果汁啊!或许我们可以找到人选,取代纬纬介绍的那些”动物“。”朝老公眨眨眼,水眸里漾满恶作剧的光芒。
呵!接下来铁定好玩了,绝对很好玩!
每隔一、两个月,房萩筑总会回老家一趟,探望婆婆。
不是她舍得丢下婆婆不管,而是这个家给她的压力太过沉重;所以她往往选择在假日一早,家人都还没起床的清晨时分,“潜”入家中和婆婆“楼台会”。
“是你吗?丫头?”晨曦微亮的幽暗房间,苍老的声音由床畔响起。
“婆婆,是我。”灵巧地关上门,房萩筑很快便找到老太太的所在位置。“我回来看你了。”她坐上床畔,伸手抱了老太太一下。
“丫头,你好久没回来了。”自上回一别,至今隔了将近三个月,是自她到台北读书、工作以来,间隔最久的一次。“最近都在忙什么啊?”拉着她的手,房苏月英透过不甚清明的光线凝着她。
“还不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她避重就轻地撇开最忙的事不谈,怕给婆婆造成压力。
她知道有些事根本不是婆婆的本意,例如她的婚事。爸妈在打什么主意,她心里清楚得很;早在她大学毕业前夕,母亲就来电告知,倘若她在二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