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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医师也这么说,可是我从没试过,我怕……”
“怕什么?没有人生下来就天生丽质,就算有,还得加上三分打扮。”蔚甘琳霍地拍拍自己的脸。“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末了还加上一记媚眼,让房萩筑忍不住轻笑出声。
“很漂亮。”她诚恳地赞美道。
“是喽!”蔚甘琳露出亮眼的笑容。“这全是纬纬的功劳。”
“你是说……何医师?”他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什么何医师?听起来怪别扭的!”蔚甘琳啐了声,为她倒了杯清茶。“女人喝太多咖啡不好,容易骨质疏松:以前我也不会打扮呐!都是纬纬花了大把钞票让我了解,世上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
“你们……感情真好。”她的眼黯了黯,巧妙地让过长的刘海遮住。
“怎能不好?”即使有那排“窗帘”挡住,蔚甘琳都能由她失落的语气里,读出那么点嫉妒的味道。“虽然我们幼稚园毕业后就分离了,但几年前又再度重逢;这几年下来,感情想不好都难。”跟她老公的感情尤其好,简直是特好!
“原来你们是幼稚园同学。”青梅竹马,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
“对啊!”好吧好吧,她根本做不来坏女人,还是老实招了吧!省得这小女生让醋海给淹死!“还有我老公,我们都是同一个幼稚园毕业的。”
“你结婚了?”房萩筑惊呼出声,满脸不敢置信。
“纬纬没告诉你吗?”她使坏地笑了笑,站起来展现自己的身材。“瞧,我还是两个孩子的妈呢!”
“我的老天!”她再次惊呼,又是满满的不可置信。“你的身材好棒,完全看不出来生过两个孩子。”
“那可不。”得意洋洋地坐回原位,房萩筑彻底满足了蔚甘琳的虚荣心。“我说过,这都是纬纬的功劳。”虽然她花了些钱做产后塑身,但她可不想把功劳往塑身中心推,毕竟她花了钱,塑身中心只是克尽其职罢了。
“何医师……兼做营养师吗?”房萩筑无法将这两种“师字辈”连结在一起。
“才不是呢!”蔚甘琳笑着挥挥手。“我和我老公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可是他很不识货哦!老嚷着要交女朋友,后来纬纬就带我去”变身“啦,变得美美的,让我老公大吃飞醋、”烂马转吃回头草“,反过头来追求我呢!”她毫不隐藏地大谈何祐纬的“丰功伟业”,特意隐瞒两个男人的心结。
“”烂马转吃回头草“?”房萩筑被他自创的俗语给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意会地发笑。“怎么样?要不要让纬纬试试看?”蔚甘琳很期待纬纬见到她“变身”之后的反应,还会舍得将她推给别人吗?
“试……”她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立刻又缩回龟壳里。“不、不好啦……”
“有什么关系?不用钱的!”当初她也没付钱呐!“试试看好不好?就算吸引不了男人的眼光,让自己有点自信不是很好吗?”
“不是钱的关系……”“自信”是她最渴望的东西,但,真有这么容易得到吗?
“嗯哼。”蔚甘琳喝掉杯里的茶,站起身拿起托盘。“呐!我当你答应了!你先坐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叫纬纬过来。”然后便走出包厢。
房萩筑呆呆地坐在包厢里,但她的心却以惊人的不规则的频律狂跳着。如果她真让何医师带她去“变身”,真能得到“自信”这个东西吗?
她该不该赌上这一把?
第3章
发廊里的修剪区里,一“只”毛毛虫不安地在修剪位置上“蠕动”,一会儿看向设计师休息室,一会儿透过镜面看向身后的男人,全身上下没一根安静的骨头。
“你够了没?”何祐纬以臂环胸,闲适地倚着墙面,冷眼观察“毛虫蠕动生态”。“只是叫你剪个头发就扭成这样,你是长痔疮吗?”
说来蔚甘琳那女人硬是了得,他劝了好久都不肯剪发的房萩筑,竟让甘琳三言两语就“拐”来发廊;由甘琳口中,他得知房萩筑的自卑心态与他预计的八九不离十,所以在她好不容易点头首肯之后,体贴地想说些“笑话”让她放轻松。
料不到,竟是冷得令人尴尬的冷笑话!但他毫无所觉。
“长……”房萩筑胀红了脸,没想到他的用词竟会如此“粗俗”。“才没有!”
“那你干么扭来扭去?”好奇地走到她身边,微低下头近距离审视她的红脸蛋。“还是身上长了虫?要不要我替你抓抓?”他纯粹是体贴,没别的意思。
何祐纬的大掌覆在她身后的椅背,立时让她警觉地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停了。
“不、不必了!”她两眼圆瞠,几乎由位置上跳起来,却又被他一个反手硬压坐好。“我没长虫,只是……”
“只是害怕?”他挑起眉,满脸戏谑。
“才……才不是!”倔强地咬了咬牙,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脸红心跳。“不过是剪个发,我没胆小到那个程度!”
“那你就别东扭西扭。”站直身躯,正巧看到设计师走出休息室。“设计师来了,你乖乖的别乱动,当心她剪掉你的耳朵。”带着恶作剧的心态,他坏心地威吓她。
房萩筑果然没敢再乱动,直到设计师走到她身后站定,她已经紧张得全身冒出冷汗,胃部微微紧缩,似乎有点痉孪。
没事、没事,不过是剪个发而已。她不断在心里自我催眠,可惜效果很有限,只能让汗水集中在额头,逼得额前的发微微汗湿。
“May,麻烦你为她修掉那”堆“碍眼的刘海。”没注意到她的紧张,何祐纬兀自与设计师攀谈起来。
“哎呀!这个头发怎么会留成这个样子?”来不及搭上何祐纬的话,May一见房萩筑额前那堆“乱草”,便不加遮掩地惊叫起来。
“有必要这么夸张吗?”房萩筑不满地撇嘴小声咕哝,透过镜面狠瞪身后的设计师。
“所以才要麻烦你”大刀阔斧“的为她”修整门面“,让她隐在头发后面的眼睛”重见天日“。”感谢老天,他终于可以看见她那双一直以来总是“垂帘听政”的眼睛。
重见天日?太严重了吧!房萩筑暗叹一声,找不到任何言辞加以评论。
“好好的一张脸,这么遮起来多可惜?”May不由份说地撩起她那厚重的刘海,大方地看清她的脸。“瞧,这样好多了。”将发由两旁拨开,她的双眼确实“重见天日”了。
何祐纬吸了口气,就是那双大眼──晶晶灿灿、闪闪发光。若不是她羞怯地半合眼睑,May又恰巧在镜里挡住她半边脸,他会看得更加清楚。
“你的发质很好,又黑又亮,应该没有烫过或染过吧?”May似乎对她的头发情有独钟,手指一再流连地在她的发间穿梭。
“没有。”她才不会做那么引人注目的事,这次是“空前”的头一遭;倘若成效不彰,从此便成“绝后”。
“她的脸蛋小,为了衬托她的小脸,我打算将她的头发剪至齐肩长度,没问题吧?”May转而询问何祐纬的意见,没忘记这回是他第二次带朋友来,而且都是女人。
“嗯?”何祐纬愣了下,拉回乱七八糟的心绪。“你怎么做都好,只要能让她露出眼睛。”
房萩筑心里不断犯嘀咕。明明是她的头发,为什么要问他的意见,分明枉顾人权!“何先生似乎很在意这位小姐的眼睛?”May觉得好笑,忍不住多问一句。“这样比较有精神。”随意抓个理由搪塞,何祐纬依旧不想和设计师谈太多。“安太太也常来我这儿修整发型呢!”蔚甘琳已成了May的固定客户,从何祐纬带她来的那时候开始:顺手抓起剪发围巾,将之套上房萩筑的脖子。
“喔。”可有可无地应了声,他的眼胶着在镜面里房萩筑的脸上。
“何先生常和安太太见面吗?”想当初,她原以为蔚甘琳是他的女朋友,想来好笑的是,那个“女朋友”最后另嫁他人,所以这次她可没敢乱加猜测。
“还好。”一个月一、两次,但他没必要详加解释。
“她是个好客户。”剪子一动,一小撮厚长的刘海落了地。
“嗯。”何祐纬目不转睛地盯着房萩筑落在地上的发,胃部一阵抽紧,仿佛May正在剪的是他的肉,却变态地有丝快感。
“以后你可得多带些人来照顾我的生意哦!”她的收入靠的是业绩抽成,顾客自然是越多越好。“我在这里先谢过喽!”
“欸。”他终于觉得不耐烦了,为了让心脏不随着房萩筑落下的发而丝丝抽动,他决定先行“退场”。“May,你慢慢剪,我先到休息区看看杂志。”
“怎么你不在这里等吗?”好可惜,她还想跟他多攀点关系呢!
“不了,记得剪漂亮点。”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