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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莲始终跟着丁香寸步不离,她和沈阿姨两个人把丁香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慢慢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丁香被簇拥着走进了县文工团的大院,走进自己的家。
忽然,她们看见钟大江的弟弟钟大河在房间里胡乱地翻着书架和衣柜,连丁香的衣服都被翻了出来,全部丢在床上,屋子里乱得一塌糊涂。
丁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头脑“嗡”地被吓坏了。
这个混蛋!怎么这样胡来啊?
“喂——你,你干什么?你翻那些东西做什么呀?”丁香走上前去,指着钟大河大声地说,但是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我在找大江哥留下的遗物啊。”钟大河大言不惭。
“什么?遗物?他有什么遗物的?”丁香气愤得很,想冲过去扯着自己衣柜里凌乱的衣服,跟这个蛮不讲理的“叔叔”理论理论,“他哪有什么遗物的?”
“妈妈说,那是祖上留下的珍贵东西咧——”钟大河理直气壮地说,然后破口骂起来,嘴巴臭得很,“那是一块玉佩——找不出来的话要赔偿的。”
丁香差点气昏过去,怎么这么蛮不讲理的?
钟大河闹了一阵子,没找到什么珍贵的遗物,所以看着大家怒目的样子便打算溜出房间,不过,嘴里还是扬言,“要是找不到的话,这个事还没算完。”
阿莲望着钟大河那个得意的样子真的很想替丁香骂他几句,沈阿姨更是不服气,这么嚣张的家伙!可是,她们发现这个钟大河野蛮成性,怕激怒他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强忍着没有说话。
钟大河走出房门的时候,跟县文工团的小光老师撞了一个满怀,他连招呼都没招呼就悴悴地跑下了楼。
这时,小光走进来了。
“什么事啊?”小光问起来。
丁香一脸的怒气,没有说话。只有阿莲跟小光老师诉起苦来。
“钟老师的弟弟说这个房间有什么祖传的遗物,刚才翻了所有的东西,真是可恶。”阿莲接着说,“小光老师,你们文工团可要替丁香姐说句公道话呀!”
“哦?竟有这样的事?”小光想了想说,“我会如实反映给领导的,你们就放心吧。”
“谢谢小光老师啦!”阿莲答谢了一句,“丁香姐,我看先休息吧,过一会我们弄点吃的来给你。”
“好吧,阿莲,沈阿姨,你们几个也为我累了不少天,谢谢了!”丁香也想自己清净清净,所以没有挽留她们,“小光,你帮我招呼几个老师先去吃饭吧。”
“没事的,放心吧!”小光望着憔悴的丁香只是轻轻地说,“各位老师,大家跟我走吧。”
其实,中午县文工团已经准备了饭菜招待着送葬的客人和亲属。
中午的时候,丁香勉强吃了一些东西,肚子确实饿得呱呱叫,虽然只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她真的感到累坏了。
谁知道这个钟大河又来了,跟来的还有他的妈妈,看样子来势汹汹的。
阿莲等几个人发觉有点不对劲。于是,她们使眼色让沈阿姨出去搬救兵。
“丁香啊,大江身上的那块玉在哪啊?”钟大河的妈妈直截了当地说,“那是我们祖传的遗物啊,很值钱的——”
没有人答腔,丁香昏沉沉地斜躺在床边,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眼睛微微地闭上,似乎对于老人家的问话无动于衷一样,丝毫没有感觉的迹象。在场的几个老师也没有答话,只是眼睛瞪得比嘴巴还要大。
最后,阿莲气不过,就走上前去说了一句,“大娘,丁香姐最近身体很虚弱的,你们就让她安静一会好吗?”
“耶——安静什么?你这个小丫头到底想说什么话呀?”谁知道老人家却来气了,“大江小时候因为体弱多病,所以我给他戴着祖传的玉,没想到现在却找不见了——你们说,我能不着急吗?那玉呀很贵重的咧——”
“对,我看啊,肯定是有人藏起来了,”钟大河也站在一边发牛脾气,那口气似乎在逼迫丁香交出玉来,“今天交不出来那可是要赔的呀!呵呵——”
丁香看见他们娘俩闹得太凶了,所以她坐了起来,尽量耐心地解释道——“妈,您听我说啊,大江——”
“咦——你别假惺惺叫我妈了。”老人家根本不理会的。
丁香被吓得无奈,所以干脆闭上嘴巴,许久没有说话。
“对,大江哥的钱也应该有妈的一份!”钟大河开始放炮,看来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妈和爸养了他那么多年,供他读书,他从来没有孝敬过老人家呀,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阿莲觉得钟大河的话里暗示着另外一种内涵,原来他们的意图是想要钱这个东西,看来是眼红钟老师的财产了。
丁香一听也知道三分了,她觉得悲愤到极点。
“哦,原来是想什么财产了吧?”丁香算是明白了他们的企图,真的是不要脸的,不过,她可不认为大江有什么财产,他的工资不会剩下什么的,稿费都不够他请人喝酒的,她哪有什么财产呢?“想要财产,是吗?告诉你们吧——这个房子是公家的,房子里的东西我只拿走自己的衣服,剩下的全部归你们了——”
丁香说得很干脆,似乎死心塌地了。随后她便走进卧室里,拉着沙哑的嗓门叫着“阿莲,帮我收拾收拾吧。”
阿莲跟着进了卧室,把丁香胡乱拣来的衣服堆在沙发上,然后再逐件地整理,其实,加起来还不到10件衣服呢。
丁香走出卧室的时候,小光跟着沈阿姨的后面进来了。
“什么事啊,钟大娘——”小光急匆匆地说着,喘着急促的气息,看样子肯定跑得太快了,连喘气都觉得上下接不了,“有什么事情等领导来再处理嘛,大家何必这么急呢?”
“不行,今天要讲个清楚来,否则就——”钟大河大声地喊出来。接着,门口出现他的几个流里流气的“哥们”,看样子是早有准备的了,钟大河竖起拇指,洋洋得意地叫道,“妈,您别怕,有我呢!”
“大河,你别冲动啊,有问题慢慢商量嘛——”小光觉得钟大河要用强了,生怕会闹出大事来,所以来软的,也算是缓兵之计吧,所以他把手势摆了摆,示意大河别冲动,“我马上汇报团领导吧。”
“不行!你想搬救兵啊?啊?——”钟大河更加嚣张,一口回绝了小光。
小光无奈只好望着沈阿姨,希望她懂得自己的意图,找个借口出去叫人,沈阿姨也是挺在行的,可是刚走到门口,那几个“哥们”模样的小青年就是站在门口不闪人,无奈她只好回到原来的地方。
“算了,小光老师,我也不想让妈为难,”丁香忽然很镇定地站了起来,手里拿着装好衣服的袋子,坚强地看了钟大江的妈妈一眼,“这个房子里剩下的所有东西都属于他们的了。这是钥匙。阿莲,沈阿姨,我们几个还是回学校吧!”
“这可是你说的话啊,要算数的。”钟大河得意地说,然后回头望着妈妈和几个哥们,那几个哥们自觉地让出了路。
丁香头也不回地下了楼梯。
小光连口闷气都没来得及咽下去便追出了门口,他望着丁香她们几个老师的身影,心情变得沉重起来,他替丁香惋惜,为自己的窝囊叹气。
第三十四章 心情变化
绝望象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丁香的心坎上,她无法淡忘自己对老公的思念。
万般无奈的丁香心里憋了难以名状的苦楚,钟家的一切举动让她感到无比的悲哀,她宁愿回避这样的尴尬局面。
于是,她选择了离去,面对着钟家母子俩的无理取闹,她只是摇头,根本无法应对,所以,她下了狠心,干脆躲开算了,他们真的太不象话了。
丁香和歪村小学的几个女老师急匆匆地走出了县文工团的院子之后,直接坐着公共汽车回到了歪村小学。一路上没有人议论钟家的事,阿莲她们几个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陪伴着“丁副校长”,连句关联的话都没有说,她们担心丁香挺不住这样的打击。
丁香不仅身子累,而且心更加累。她只是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就是想躺下好好地休息。在汽车上,她并没有露出声色,只是很少说话,都是通过点头之类的方法表示着她的意思,直到回到学校之后她才缓缓地说,“你们辛苦了,我得睡上一觉了。”
阿莲她们几个也知道她的难处,所以她们只是劝了丁香几句话之后也各自回去了。
丁香把门关上,很麻木地坐在自己的床边,慢慢地把身上的衣服换掉,穿上一件白色的体恤衫。她根本没有心机象平常一样先去洗澡。说真的,经过这几天的折腾,她觉得身体非常地疲倦,因此,她的唯一愿望就是好好地睡上一觉。
在这间清凉的瓦房里,丁香象一团棉球倒在床上,那个姿势是接近的“O”型,身子卷成一团,侧向墙壁,默默地想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