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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给我们两间上房。”裘衣羿冷然开口。
除了孙黧黄,他仍然是冷面待人。
“是,客官。”店小二答道,然后转过头,对着掌柜的高喊,“两间上房。”
“裘大哥,我饿了。”她拉拉他的袖子。
裘衣羿温柔的捏她的鼻子,“马上就喂饱你的肚子。”
店小二才转回头,就对上这一幕亲蜜的画面,他呆了呆,刚刚他还看着裘衣羿的冷面直冒冷汗,没想到自己竟会见到这样温柔的—幕,真是……
恐怕是新婚没多久的小夫妻吧!店小二欣羡的望着他们,想到自己至今还是孤家寡人……
“小二哥,我们要吃饭。”孙黧黄动人的喊着,那黄莺出谷般的悦耳声音让店小二为之一振。
啧啧,这样天仙般的姑娘,柔得似水、美得如画,恐怕是关内来的黄家闺女才能出落得这么标致吧!“小二,我们要吃饭。”裘衣羿见面前的店小二望着孙黧黄望得两眼都要脱窗,嘴角都要滴口水成河了,一股无名之火从心中燃起,他冷冰冰的大声道。
“是,客官,请随小的来。”店小二急急领着他们到堂上坐下。
恐怖!这男人冰得足以媲美祁连山上的冰雪,和那如花般的姑娘相比简直是糟踏了姑娘!“裘大哥,你吓着小二哥了。”孙黧黄小声的道。
“吓死他最好。”他冷冷的道。
她看了他一眼,冷硬的笑容像是罩上了层冰霜,“你生气了?”
他抿着嘴不答应迳自坐下,她叹口气,也跟着坐下。
“管官,要点什么?”
裘衣羿像是没听见般,怒视着前方,一时之间气氛尴尬了起来。
孙黧黄伸出小手,轻摇了一下他的手,“裘大哥,小二哥问你要些什么。”
他像是感觉到她手的冰冷般,回过神来盯着她,“你的手怎么那么冰冷?”
“我冷。”她见他一副凶巴巴的,她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小声嗫嚅的回答。
刚刚躲在他温暖的怀里还觉得冷,现在才一离开,她就从脚底冷到头顶上了。
“该死!”他低声咒着,他怎么忘了这肃州的温度和洛阳差了许多,依她虚弱的身子,根本受不了这他认为是怡人的气温。
“过来这儿坐。”裘衣羿指着身旁的椅子,孙黧黄听话的乖乖移位,人才坐稳,她就被他纳入怀中。
“裘大哥,这样——”
“不准说话。”他生气的打断她的话,然后抬起头,对站在一旁不知该进还是该退的店小二吩咐,“元宝发菜、植物四宝、祁连牦牛柳、雄关酥、百花沙鸡,再加一壶清酒。”
“是。”店小二啊个首,退了下去。
“你到底在气什么?”她不解的问。
“气你,不懂得爱惜身子,冷了也不会说一声。”
“我怎么晓得会冷,平时都在你的怀里,谁知道一下马就冷起来了,总不能随便找个男人依靠吧!”他搂着她,表情不再冰冷。
“嗯。”她紧靠着他,温暖重回他的身边,“裘大哥,我们到底要去哪儿?”
“沙州。”
“你要去做生意吗?”她随口问道,因为,沙州是中原与西域必经之地,驻于此的商人很多,是丝路的转驿站。
“不是,我们要回家。”
“家?”她重复着,她以为裘衣羿没有家,像他这样一个孤云鹤般的人,应该是不会喜欢有个家的。
裘衣羿嘴角微微扬起,他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确实不喜欢有个落脚的地方,但“幽悠小筑”不同,它是个与世隔绝的僻静住所,每年他都会回去住上一阵子,顺便料理那一大家子的杂事。
“喝口茶。”他替她倒了杯热茶。
这时店小二也把食物端上桌来。
“客馆,嫂夫人,请用餐。”店小二招呼道。
嫂夫人?!孙黧黄脸马上红了起来。
“小二哥,我——”
“谢谢,你可以下去了。”裘衣羿打断她的话,让店小二退下。
“裘大哥,你为什么不解释。”她娇红了脸嚷道。
“解释什么?”他打马虎眼的回问她,嘴角上不自觉地泛起得意的笑容。
“解释——算了!吃饭吧!”她才没那个脸皮再重复一遍,好似自己很想做他的妻子般。
孙黧黄刻意掩饰住心中听到小二哥称呼她为嫂夫人时的欣喜,故意板起脸。
“我喂你。”他拿起筷子。
她挑高眉,“不用了,我有手。”他干嘛忽然要喂她?“你的手动得了吗?”他看了一眼她的右腕,前几天自己不小心弄伤了她的手腕,到现在还不能自由活动。
“可是——”她整张脸通红着,这么多人在看,怪不好意思的。
“端到楼上好了。”裘衣羿温柔的道,在这儿喂她进食,确实不合礼仪。
孙黧黄听了他的话,如释重负的快速站起,但一般昏眩她又坐回原位。
“该死!我不告诉过你不准忽然站起身吗?!”他脸色比她苍白的脸还要难看。
“我忘了嘛!”她浑身无力的倒在他强壮的身上,委屈的道。
“我扶你上楼。”他扶起她,见她要开口,又狠狠的道:“不准说不!”
孙黧黄不满的撇撇嘴,将脸埋入他的臂膀中。
不管了!丢脸丢死算了!以后如果没有人肯娶她,再找他算帐!裘衣羿与孙黧黄坐在窗明几净的上房中,虽说这是上房,但毕竟是关外,桌椅并不讲究,除了打扫干净外,这儿不像上房倒像柴房。
孙黧黄嚼着裘衣羿送进的佳肴,眼睛被桌上的一瓶瓷罐给吸引住。“这是什么?小二哥干嘛端瓶水进来,漱口吗?”
“那是酒。”
“酒?好喝吗?我可不可以试试?”活这么大,她还没尝过酒的味道呢!听见她要尝酒裘衣羿不禁皱起眉,虽然这酒是自己叫来给她暖身子的,但是听见她亲口要求品酒,他还是忍不住不悦起来。
他不喜欢会喝酒的姑娘,纵使这个时代姑娘家尝点小酒是被允许的,他仍然厌恶。
“呸呸呸!这什么东西?!难喝死了。”不知何时,孙黧黄自动的替自己斟了杯酒,酒才入喉,她就被那股辣劲与苦味给难受的吐了出来。
裘衣羿见她一脸的厌恶,蹙起的眉舒展开来。
“喝光它,你需要点酒来暖身子。”
“不要!这东西难喝死了!比茶还苦、比辣椒还辣,呛得我难受死了,我一辈子也不要再碰这玩意—滴。”她拒绝。
“瞧你把这酒说成毒药似的,这酒可是用祁连山上的溶雪酿成,味道特别芬芳浓郁,称得上是良酒。”
“管他是良酒还是劣酒,总之我不要喝。”
孙黧黄被自个儿手上的黑底酒杯给吸引住,它的杯盘薄如蛋壳、晶莹典雅、纹理自然,她从没见过如此细致的酒杯。
“这是酒泉的名产‘夜光杯’对不对?”她猜道。
“不错嘛,丫头,你真让我意外。”他赞赏的道。夜光杯在爱酒的人眼里是无人不知、无不不晓,但她如此厌恶饮酒竟会知晓,也难怪他会意外。
“裘大哥,你还真把我当成乡村野姑啦!这认识酒泉的人不认识酒泉的夜光杯,可是会知道人这还有颗大牙的。”
孙黧黄撇着小嘴,“夜光杯到晚上时注酒人内,对光一照,酒杯会发出粼粼光辉,故名夜光杯。”
“西周的周穆王曾用‘白玉之精,光彩夜照’、‘酒泛夜光杯’来形容夜光杯的珍稀,而王翰在凉州词内更用‘葡萄美夜光杯’来形容夜光杯,由此就可知夜光杯的声名了。”
一旁的裘衣羿见她不疾不缓的道出夜光杯的由来,眼中的赞赏渐渐转为骄傲。
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他的心因她而跳,一道暖流划过他封闭多年,如冰如霜的心,一点一滴的将之融化。
“丫头,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因为我聪明。”她洋洋得意的对他笑着,“如何?你现在是不是有点崇拜我呀!不如你对我笑一笑,我就收你为徒,怎么样?”
他摇摇头,挟菜塞进她的口中,“我吃点菜,少作点梦。”
“啧啧啧,裘大哥,这儿就是沙州了?”孙黧黄望着面前绿油油的稻田、果园,打从他们离开酒泉之后,步行了三天,所见到的除了沙漠还是沙漠,现在能见到这充满生气门植物,她真的是好开心。
难怪人家常说沙洲是沙漠洲。
“嗯。”他点点头,瞄了一眼身后的小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