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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翔忍不住微微一笑,“你这个丫头,一旦闹起来,比孙悟空还厉害,居然还要留面子,放心吧,刚刚和你开玩笑的,我们都是好朋友。”
康倩闻言心里一松,嘴里仍道:“翔子,我就你们几个朋友,如果你都不理我了,我就又和以前一样,只能每天呆在家里了。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你在酒吧说的那句话的,你说:‘我们是朋友,真正的朋友。’”王翔看着康倩低垂着头,幽幽地说着,心里一热,伸手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道:“是啊,我们是真正的朋友。”随即声音一高,“好啦,别再说这些拉,走,我们去河边,好久没和小平子一起在河边玩过了,一起去,走走走。”
吴平等了半天,就等着这句话呢,高兴的推开房门,嘴里道:“快点快点,已经四点多拉,再不走就来不及拉。”说着飞快的冲出门去。
王翔对着康倩一笑,道:“康倩,你去吗?”康倩望着他开朗地笑,不知怎的心头有些颤抖,顺从的道:“恩,去,当然去,我们走吧。”
“好,咱们去河边,哈哈!”王翔第二个走出房门,浑没注意康倩仍在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
第十八章 渴望未来
向王县城西码头,人来人往,不时有些质朴的村农拿着刚刚捕获的鱼虾叫卖。这个季节正是清江流域收获的丰季,古人曾言:“八百里清江,弯弯又拐拐,拐拐又弯弯。”不光描述了清江的奇、险、长,更暗示着她的无限丰厚资源。
多少年来,清江默默地养育着两岸的子民,无论战乱动荡,还是和平丰年,她仿佛桓古就在这里的样子,无言的看着人世间的炎凉百态。
从西码头上岸,可以看见很多贩卖鱼虾和日杂的菜农,刀刻般的皱纹、树皮般粗糙的双手,无一不诠释出很多的内涵。快步绕过这片嘈杂之地,前行不远,便可以进到环城西路,站在环城路宽阔的街道上,再回头看看那拥挤的码头,任谁都会感慨其实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很多地方仅仅只是一线之隔,仅仅一步之遥而已。
在环城路边有大片的民居宿舍,路人从这里经过的时候,都会被其中有一个阳台奇怪的颜色吸引。不高的阳台,被喷成了五颜六色,不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有四种颜色。
在侧面的干墙上,草绿色的主调,没有窗户,整个墙面仿佛绿草原,就在水绿的草面,被不知道谁喷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康倩”,字是淡淡的紫色,倩字的最后几笔拉得很长,可以看作是写字时主人的不成熟,也可以想成写这字的人其实是个飘逸之人。
草地上面还有一排黄色的小竹登,竹凳上空停着一把橙黄橙黄的伞,弯弯的伞把,圆圆的伞面遮住了竹登四周的一点点方寸。竹登上坐着一个乖巧的女孩,双脚微微放开,双膝并拢,长长的睫毛下扑闪的眼睛望着远方,一双手轻轻的托在香腮两侧,似乎在憧憬着未来。
唯一和四周不谐调的,恐怕是这个姑娘的颜色。画这副画的人只是简单的用黑色寥寥几笔便勾画出了一个小姑娘,其实如果用红色,那绝对不只好看一点点。
“我画的,好不好看?”。
当有一天王翔亲眼看到这面墙上的画并问是谁画出来的时候,她很是调皮地笑着回答出了。
“哦?你画的?”王翔皱了皱眉头,康倩笑着问道:“说啊,好不好看?”
“还不错,”王翔不置可否,反问道:“画这副画几岁?”
“十三岁,”康倩似乎预料到他会这样说的样子,低垂着头,“我也知道画的不是很好,可叫我现在再来画一次,仍然会这样画。”她抬起了头,闪亮的眼睛凝视着王翔,轻轻道:“想知道为什么吗?”
王翔没有说话,目光仍然在看墙上的那副画。
“我想我是个天性喜爱着浪漫的女孩,因此我想我的名字应该是紫色的。”康倩并不介意王翔的不理睬,缓缓说道:“我喜欢绿色,喜欢草地,因为它们的生命气息给我带来欢欣和鼓舞,因为它们的浓郁,因为它们展现的青春。我做梦都想在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地上奔跑,翔子,一望无际,你能明白么?”
王翔没动。
“我喜欢黄色带给我们的活泼和靓丽,喜爱黄色的鲜明。哪怕很多时候,我们所呈现出的活泼鲜明靓丽仅仅只是一把薄薄的、窄窄的保护伞,哪怕很多时候其实在里面是一颗黑乎乎的心,呵~~~”康倩长出了一口气,眼睛缓缓的转向别处,“那个黑色的小姑娘就是我。——不光是头发,连皮肤、血液、全身,都是黑色。每次看到这双托腮的黑色小手,这个坐在凳子上憧憬着未来的黑姑娘,我就觉得很搞笑,我就很想哭。”
康倩笑了,笑的很凄美。
王翔望着她,没有说话。只是在脑海里想起了那次碰到他哥哥时了解到的一些情况。
康倩和康柏出生在一个很不幸的家庭里。康倩五岁那年,父母终于结束了多年的貌合神离,他们离婚了。五岁的康倩被判给母亲来照顾,而康柏就跟着父亲一起生活。
本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其实他们的生活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只可惜,他们的父母积累了太多的财富。离婚后每人仍旧拥有着一笔数目庞大的资本,这就给康倩他们的生活带来了致命的改变。
首先是他们的父亲又找了一个女人,给康柏做后妈,紧接着母亲也不甘示弱,给康倩找了个后爸。两个长辈盲目的斗气,让这对兄妹尝尽了世间单亲家庭中所有的苦。
终于在康倩十三岁那一年,母亲狠心把她丢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离她而去。身上只有五块钱的康倩,硬是在那个地方打工一个月,攒到了路费独自一人回到了向王县城。
已经二十多岁的康柏毅然和妹妹站在一起。通过法律,他们断绝了和父母的关系,同时也获得了一笔数额不小的资产。一晃又是几年过去了,如今的兄妹俩可以说是相依为命,真正属于他们的,除了那份兄妹之间的感情,或许只有两套不错的房子以及哥哥正在经营着的酒吧。
王翔长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不投入到那片同样痛苦的回忆之中。
“翔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信任你,我也不期望你会给我答案。可此刻我真的很想借你一个东西,可以吗?”康倩秀目含泪,轻轻地道。
王翔默默地走了过去,心里知道她要干什么,可嘴里仍然是问了一句:“借什么?”
“你的肩膀呵~”康倩轻轻地靠在王翔的怀里,闭着眼,很用力的抽泣着,缎子似的秀发挥散而下,斜斜地松散着,露出雪白的玉颈,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
王翔心里暗叹了一声,知道她此刻正是心思最沉重的时候,如果没人在一旁安慰,可能什么傻事都做得出来,手臂艰难的抬起,下定决心般把康倩整个人环抱在怀里,嘴里柔声说道:“傻丫头,憋在心里干吗?哭吧,哭出来会好受点。”
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康倩“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双手挣脱了王翔的双臂,紧紧的拉着他的衣衫,脸埋在他的胸膛里,嚎嚎大哭,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困苦在这一刹那全部释放出来。
王翔没有再动,只是不时的拍一拍她的后背,仿佛长辈在安慰小孩子一般。
康倩的声音逐渐小了,慢慢的又开始抽泣。王翔感到她身体的颤抖,发自内心的为她感到悲伤。
“哭吧,把委屈全都哭出来,以后都不要再想。”王翔嘴里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安慰着怀里的玉人。
康倩果然哭声又大了起来,不过这次只一会儿工夫就小了,王翔笑了笑,道:“快点哭,哭完了我还等着上厕所呢。”
只听怀里忍不住“扑哧”一声,随即又被抽泣声所淹没,就是不肯抬起头来。王翔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现在要起面子来了,刚才哭得天昏地暗,此刻却脸嫩不知道如何收场。
“呜呜呜呜,”王翔假意干嚎两声,果然怀里小家伙抬起头来,抽泣着问道:“你哭什么呀?”
王翔暗叹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好奇心这么重,嘴里急切地道:“放了我吧倩丫头,我真的很尿急啊。”
康倩本就没恢复的脸腾地红了,一把推开王翔,嗔道:“不羞不羞,人家是女孩子耶。”
王翔心说不知道是谁刚刚躺我怀里哭鼻子呢,可看着康倩红肿的双目,还有淡淡的梨花带雨,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
“厕所就在那边,滚过去吧,还看什么看?哼。”回过气来的康倩终于恢复了她的“野蛮”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