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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警官注意到,窗外的天色渐暗,如血般的夕阳在天际边,逐渐消溶在暮色之中。
这意味着,他的时间不多了。
4。
几秒钟后,邬灿用刀抵着汪克的后脖子,押着他走出了小岩洞。
汪克双手举得老高,肚脐眼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邬灿把汪克推到了我身旁,他和夏夕窃窃私语起来。
汪克悄悄告诉我,他在小便的时候,他的尿把岩洞壁上的泥土冲了下来,居然发现泥土覆盖下的是闪亮的金属。
“那会不会是金矿或者银矿?”我问。
邬灿听见我说话,怪笑道:“那不是金矿,也不是银矿,那里是我们要找的宝藏。”
我刚想问他宝藏到底是什么,他就恶狠狠地叫嚣着,让我们把大理石棺材里的炸药包全部堆到小岩洞的一面岩壁旁,邬灿一手拿手电筒,一手握着刀,就像旧社会的码头监工。
趁拿炸药的时候,我试了试程震的鼻息,他气若游丝,再不及时抢救的话,恐怕性命难保。
我对邬灿说:“你看能不能先把他抬出去,这样下去要死人的。”
邬灿手里刺眼的灯光照向我,他从黑暗里发出声音:“死人?死一个人算什么?为了宝藏已经死了这么多人,还在乎多死一个吗?”
我又转向夏夕求救,可她就像一座冰封的雕塑,不理不睬。
女人心,海底针,一针可以刺死你。
炸药包全部搬完,我和汪克累得直不起腰来。我们俩实在没力气再理会邬灿的催促了,一屁股坐在了炸药堆上。
汪克喘着说:“我快死了,与其累死,我还不如被炸死。”
邬灿不仅脸皮像月球,笑声也像来自月球的,他笑得我毛骨悚然,他走到汪克跟前,举起了刀,冷冷地问:“你再问一遍刚才的话。”
我见汪克岌岌可危,刚向他迈出一步,夏夕就把撬棒举到了我的喉结这里。
“别动。”她低声冲我吼道。
汪克抬头见到刀,惊得腿不住的哆嗦,舌头像打结似的说不清话了。
邬灿拍拍他的头,说:“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一道寒光闪过,汪克惨叫一声,“噗通”倒在了炸药包堆中。
“你这个畜生,还有没有人性啊!”我愤怒地咆哮着,不顾夏夕的阻拦冲向汪克。
刀插进了左胸,汪克几乎没有挣扎,就断了气。
邬灿把沾满汪克鲜血的刀,递给了夏夕,并说道:“干掉他。留着他,只会给我们的计划增添麻烦。”
“他可以当人质。”夏夕没有去接刀。
“拿着!听见没有。”邬灿口气中充满了危险,“你是不是想临阵脱逃?我们几个里,只有你手上没沾血,以后判刑的话,你是不是想写份检讨书就能脱罪了。”
我说:“人家不想接,你就不要勉强人家了。”
好像就因为我这句话,夏夕“哐”地把撬棒朝我脚边一丢,一下就接过了血刀,步步紧逼向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会说的。夏夕,念在我们的情份上,拉兄弟一把,拉兄弟一把!”我脑子一乱,就会胡言乱语起来,不知怎么,我就觉得自己现在像绝境中的国民党军。
“其实让你知道也无所谓了,你已经是个死人了。”邬灿的台词也很熟悉,估计他也很迷恋《北斗神拳》。
他接着说:“你身后的这些金属不是矿藏,而是浦东发展银行的地下金库,只要我点燃这些炸药,就可以在金库里炸出个缺口,一亿元的现金和黄金,就全都是我的了。哈哈哈……”
“妈的,你小声点行不行,当心这个地方被你笑崩了。”我心里虽然害怕,但嘴瘾还是要过的。
“臭小子!夏夕,快点动手。”
夏夕的刀毫不犹豫地抵住了我的喉咙,我觉得死在美女手上,好过死在月亮人手上,做鬼也能风流点。
当冰冷的刀刃离开我的皮肤时,我闭上了眼睛,心里后悔退学后,没有好好的享受生活,家里的毛片还有不少没看。
一声野兽般的低吼,我急忙睁开眼睛,一片漆黑,手电筒的灯光在岩壁上乱晃。
我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生怕一不小心大腿挨一刀。
我竖起耳朵,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几秒钟后,一束光打在了我的手上,以及听见了夏夕急促的呼吸声,她拿着刀朝我过来,刀上还沾着湿漉漉的鲜血。
“来,我给你松绑。”夏夕又恢复了以往温和的口气。
活动活动被绑了半天的手腕,我找了一只手电筒,手电筒的光,让我找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邬灿,他的喉咙被开了条口子。
我看看夏夕,不知是因为冷还是怕,她抖得跟跳机器人舞似的。
我一把搂过泪流满面的夏夕,安慰道:“别哭了,我们没事就好了。”
夏夕仍然哭个不停,呜咽着说:“是他杀了我的爸爸,我知道是他,我爸爸最信任的搭档就是他,他居然说不知道我爸爸被埋在这里。因为是他害死了我的爸爸,就为了这点狗屁的宝藏。”
原来夏夕和邬灿早就认识,他俩还在我的面前假装不认识。
我问她:“你怎么会和邬灿成为一伙的?”
夏夕推开我,晃晃悠悠走到大理石台边,一个小跃步,跳了上去。
她把玩着手电筒,慢吞吞地道出了一切真相:“在我爸爸失踪之后,邬灿来过我家几次,问我姐姐要开启宝藏的信物。我姐姐不肯给他,他就对我说,是我姐姐故意不拿出信物,把爸爸害死了。我姐姐生怕邬灿会来抢来偷,就把信物一分为二,一半放在了爸爸的一个好朋友那里,就是程震那个名叫Jane的朋友。姐姐也因此搬了很多次家,而她把我安置在了丁曦晨和周丹夫妻家里……”
“丁曦晨和周丹是谁?”我忍不住插了一个问题。
“就是住在你楼上,老是争吵的那对夫妻,他们是我的远房亲戚。”
夏夕居然住在那个杀人凶手大汉的家里。
她抽抽鼻子,继续道:“邬灿来找到了我,他骗我说姐姐藏起了爸爸留下的钱,如果爸爸不回来的话,这笔钱就会被姐姐一个人独吞了,他说要帮我找到这笔钱。那天,我们在谈话的时候被丁曦晨听见了,他说也要加入我们,于是我就跟他们两个败类一伙儿了。”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你姐姐谈谈清楚呢?非要那个大块头把你姐姐杀了?”
夏夕拼命摇头:“我不知道丁曦晨会把我姐姐杀了,我一直以为姐姐没死,当我在汇丰银行大厦的电视里,看到丁曦晨连自己结婚多年的老婆也杀了丢在水箱里的时候,我才相信姐姐真的被杀了。”
难怪那一次,她哭得那么凶。
这么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居然经历了如此残酷的生活。
我叹了口气,说:“你碰到我之后,真的以为我是你姐姐的好朋友,就一直跟着我找宝藏。这么来说,我们的行踪一定也是你告诉那个大块头的吧!”
外滩以及汇丰银行大厦遭遇大汉,其实并非偶遇,是我们的队伍里有了叛徒。
夏夕问我:“你说这里到底有没有宝藏?”
我指指那根大理石的立柱,说:“要是让我来说,我觉得它最值钱。”
夏夕说:“看来爸爸是为了保护这根大柱子,才不肯将开启这条地道的信物交出去,邬灿和丁曦晨居然为了这,不惜杀了那么多人。”
“我觉得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这个地方手机没有信号,我们赶快去帮程震和汪克喊救护车。”我收拾起几个人的手电筒,以及邬灿携带的那些工具,牵着夏夕往回走去。
回去的路因为有点上坡,所以走得比来时费劲。
等我们到了夏夕父亲尸骸的地方,稍稍休息了一会儿,我把程震刚才丢弃的小圆盖都收了起来,这个应该是大理石棺材里雷管的加强帽,那些炸药包之所以没爆炸,就是因为少了这样东西。
终于来到了木质阶梯的地方,我大口呼吸着空气,从来没有感觉到清新的空气如此宝贵。
我先前,夏夕在后,我首先到了地面,回身帮夏夕接过手里的手电筒。
夏夕低头注意着脚下的青苔,我撩起裤脚管,从袜子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小机器,对准夏夕的脖子用力扎了下去。
一瞬间的高压电让夏夕失去了知觉,人像被抽去了骨头一样,径直滚下阶梯,估计摔得比我惨多了。
我取出铜狮子底座凹痕里的信物,地道的进口渐渐消失在了地砖的缝隙之间。
映射在地道底部的灯光,渐渐收拢成了一条细线,越来越细。
夏夕在黑暗中,永世不得超生。
虽然她是我生命中,唯一让我动真情的女人。
她给我买的衣服,给我的关心,那些对我说过,让我温暖的话,我会留着。和这笔宝藏一起留享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