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伊杰好奇地问：“你一个人住？”
凌婆婆递给他一杯水。
“喝水。”
“谢谢！”
她看伊杰喝了一口水才接着说：“嗯，我一个人住，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住的。大家叫我阿凌婆婆。”
她的说话也象这屋子的郁闷格调。
她开始坐在沙发上沉默，眼睛里有等待的忧伤。
伊杰注意到并深刻的记住了她那等待的、忧伤的眼神。
凌婆婆忽然抬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安，叫安伊杰。”他注视着她奇怪的眼神。
“安伊杰、、、、”她喃喃念着，眼神里露出莫名的刺痛感。
伊杰问：“还有什么要帮忙吗？”
“不用了，谢谢。”
“那我走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到对面找我。我是张政的朋友。”
“再见。”她轻轻的说，把伊杰的背影深深刻进自己的眼睛里。那眼睛好像注入了新的灵魂，忽然间感觉亮了很多。
伊杰按响对面门铃，有人开门，凌婆婆听到住户张政的声音，“好家伙，进来。”
这个张政好吃懒做，是个花花公子，女朋友三天两头换一个。鉴于他本性善良，伊杰才会和他做朋友，照顾他。再者，都是孤儿院长大的兄弟，一起尿裤子长大的。除了互相照顾，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多言语。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张政屋里横三竖四的摆着衣服、杂志，乱得象狗窝。
“你刚睡醒？”是伊杰看到张政打呵欠伸懒腰，随便问。
“我起床两分钟了，刷了牙洗了脸，吃了面包。”他懒洋洋的说，直接横在沙发上。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一边说一边收拾地上的杂志。
张政马上阻止：“别动别动。你一收拾我又找不到东西了。”
伊杰只好把书放下，自觉往冰箱取了饮料喝。政跳起来跟在他背后，敏感的往他身上嗅。
“怎么了？”伊杰在沙发坐下，觉得政怎么莫名奇妙。肯定有什么问题要发生了。
政突然喝道：“起来！”
伊杰吓得刚喝下的一口水喷了满地。
政嫌弃说：“你昨天跳进屎沟里没洗澡？不准坐我的沙发。听到没有！”
伊杰无辜地说：“洗过了。没洗我都不敢来。”
政不依。“没洗干净。”
伊杰怀疑的闻闻自己。“没味道。你有洁癖！”
“你别坐了，站着吧。别破坏了我屋里的女人香。”
伊杰委屈：“不是吧。”
政不管，进房换衣服去。
伊杰趁机坐下，翻看杂志。“对面搬来一个老太太。”
政隔着墙说：“她就是我说的那个房东老处女。嗨，平日里很少露面，神秘兮兮的。怎么？她搬过来了？”
“嗯，刚才看见她在搬东西。哦，我想，她的眼神很奇怪。”
政从房里出来，一边顾着整理衣着一边说：“你那么喜欢老人，考虑开间老人院吧。”抬头看到伊杰坐下了，捋起袖子走到他面前，极其生气毫不留情的大声喝道：“你起来！”
伊杰猛地站起。
“我不是叫你站着吗？”说这句话时政自己却坐下了。
伊杰无奈。“我交了一个好兄弟！”
适时门铃响起，政马上变得很兴奋。“好兄弟，为了我的终身幸福，你委屈一下吧，往后我亲自登门道谢。”他不由分说把伊杰往大门推。
“见色忘友。”他明白政的企图，自觉开门出去。果见门外有一艳丽女郎。
伊杰问：“这是Lucy还是Lily？”
政把女人拉进屋。“Lisa，进来。”又对伊杰招手说：“拜拜，改日见了。”
伊杰很为他担心，抓住他的肩膀问，“你什么时候才能认真的谈次恋爱？”
政神秘一笑：“你什么时候才会有喜欢的女人？”
门毫不犹豫的“砰”的关上了，只留下伊杰发傻。
是啊，政说得也对，二十五岁了，一个喜欢的女孩子都没有，太不正常了吧！不过，事情总要看缘分，总不能随便找个女孩子就谈恋爱吧？当然，他想过找个学校的女老师在一起，有一个还挺不错的。发不发起攻势，他还在犹豫。他说，没有感觉不能勉强，所以他还在找感觉。估计等他找到感觉，那个女老师要出嫁了。
第三章 忘年之交
伊杰的习惯，一回家就先看信报箱有没有信和报纸。
他取了信和报纸进屋，放下东西进厨房倒点水喝，然后坐下拆信。
晕，又是学生写的表白信。看来年轻的老师在学校比较吃香啊。
“亲爱的安老师，写这封信只是想真诚的告诉你。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老师，最好的男生。上学这么多年，从没有见过你这么精彩的老师，不自觉的很喜欢你。真的，一直以来我都很喜欢你。无论走在哪里，我都默默的注视着你、、、、、”
他看了看信封署名，将信归封，然后从茶几上高高的书堆里抽出笔记本，写：“可否借她们喜欢我而鼓励她们努力读书？今晚要想的问题。”接着他拿起报纸，关心一下社区新闻，先看头条。
一张温暖的新闻彩照吸引了他。
“是她？！”他很吃惊。想起了凌婆婆等待的、忧伤的眼神。
往下新闻标题是：“慈善老人捐巨款，百万善筹助孤老。”
他看了正文，果然是凌婆婆。她向福利社捐献了一百万爱心善款。报纸与此同时讲述了她这一生所做过的善事，多得让人吃惊。好像她生下来就是为了做善事。
伊杰低吟着，感叹万分！真是善良的天使啊！
…
学校教室里，同学们的目光聚在老师伊杰身上。
伊杰：“请同学们闭上眼睛，我读一首席慕容的诗。”
同学们照做。写告白信的女生入迷的看着伊杰。伊杰的目光碰到她时，她才紧张地低下头，闭上眼不敢动。
伊杰扫视全班，都在等着听念诗。
他于是念道：“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他、、、、、、”
同学们都在认真的感受诗的氛围和情境。
伊杰：“朋友啊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念毕，大家仍沉醉在诗情画意里，慢慢的才睁开眼睛。
伊杰用疑问的目光扫视大家。
“大家觉得怎么样？”扫一眼写信的女同学又转向大家，“我知道教科书里没有这一课，我是特地介绍这首诗和大家分享的，因为我非常喜欢它。缘分无法强求，否则只会像这棵花树一样的凋零。我希望同学们明白这个道理。”
写信的女生默默低头。她知道这些话是对她说的。分明叫她不要动歪脑筋，最后只会落得一场空！
角落，孤僻的叶子信任的望着老师。
说这个叶子孤僻也确实够孤僻。她一个朋友也没有，也不愿意交朋友，上课下课回家都是独来独往。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谁也不敢多问。因为得到的都只是一张冷冰冰的面孔。
…
延绵的海岸线，海面上夕阳柔和。
伊杰惬意的散步，享受夕阳和海风的轻抚，然后走上回家的路。走进茫茫人海。
一个年轻女人迎到他面前，热情的介绍说：“你好！我们是慈善募捐机构的义工，我们需要您的帮助。积土成山，积水成流，贡献一份爱心不多，意义重大。请多多支持！买一只公仔25元，买多献多。”
伊杰掏钱买了两个。
正在这时，他忽然听到凌婆婆的声音，果然看到她在人群里，正对买公仔的男子说：“谢谢你的爱心。”她送走买公仔的男人，转过头很快发现了伊杰。“下班了？这公仔不错。”
伊杰笑道：“是啊，我买了两个。”
他接过她的篮子说：“我帮你卖。”于是冲进人潮里，向一个个行人募捐：“捐献爱心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赶快行动吧！买多献多！”
转眼，伊杰竟卖完公仔，向凌婆婆做出胜利的手势。
凌婆婆笑得很灿烂，脸上的皱纹更加深了。
…
很快，街上霓虹灯如潮水般亮起，叫卖声渐息。
伊杰扶着凌婆婆在露天椅坐下，又忙着递水。
凌婆婆叹道：“越老越没用了，多站一会儿脚就痛。再过些时候恐怕就走不动了。想着要成天躺在床上，还不如死了直接。我的大限也快到了吧。”
“怎么这么悲观呢？”
“是啊，我也不知道这几天到底怎么了，心里很空。”
“对了，我看了报纸。您上了头条。有钱人好像都不象您这么劳累的。”
凌婆婆笑道：“现在让你见识了。”
伊杰敬佩的说：“您真是个好人。”
凌婆婆长叹：“好人也罢，坏人也罢。都不过活一天有一天的事。天色不早，你也该回家了。”她大概厌烦谈这类的事情了，匆匆转移话题。她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摔倒，幸好被伊杰扶住，便不由得自怜：“看来老了就得服老！”
“我背你。”伊杰一边说一边蹲下来。
“不用，我自己能走！”她拒绝。
“难道你不想试一试‘人的’是什么感觉吗？来，我背你！快点，没什么好害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