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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困在他怀中,立时觉察,挣出一只手去探他额头,触手只觉一片滚烫的热度,再用手抵住他胸膛,竟连身躯也冰冷得毫无生气。
悠悠低咒一声,飞快地说:“你发烧了知不知道?快放开我,我扶你上楼!”
楚缳身体僵了一下,依然近乎无赖地埋在她发间,一动不动。
悠悠气恼地推他一把:“快点!”
楚缳这才顺从地放开她,看向悠悠的眼中带着些许迷惘,令悠悠心头一窒,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先跟我上去好不好?”
楚缳怔怔地看着她,她的声音是那么遥远而难解,过了几秒钟他才恍然明白其中的意味,深黯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那种满怀希望的光芒令悠悠下意识别过脸。
为什么你会这么的难过?我以为我已经痛极,却原来连你的心也失落在莫名的远方。这样,要怎么办?
我的决心,在这样异常的你的面前,会不会终究变得脆弱而不堪一击?
第十四章知与谁同第十四章知与谁同
悠悠扶着楚缳半躺在沙发上,然后去浴室拿毛巾。
等她拿了毛巾出来,楚缳居然还在沙发上怔怔地出着神。
“你在发什么呆?”悠悠气恼,“还嫌病得太轻是吧?”
楚缳闻言抬头看她,眼神很是无辜。
悠悠见他脸庞潮红、眸光氤氲,心中无端一软,耐着性子柔声道:“你把湿衣服脱下来。”
楚缳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慢吞吞地去解扣子。
悠悠长吁口气,上前扯了一把他衬衣:“慢吞吞的做什么啊!”
楚缳上衣第二颗扣子随着悠悠的动作迸开来,“叮”的一声掉在地上,悠悠瞠目结舌,愣愣看着自己的手眨了眨眼,犹未置信。
楚缳则惊愕了一下,立刻轻笑出声。
悠悠白他一眼:这都是谁害的啊!忿忿然把毛巾盖在他头上,不情愿地帮他擦起半湿的头发,劲道忽大忽小,好似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楚缳唇角不自觉地越扬越高。
悠悠看见他笑容,好像明白他心中所想,悻悻然冷哼一声,丢了毛巾:“自己把身上擦干。”
楚缳凝神,一双眼睛亮得怕人:“你还关心我,悠悠。”语声格外轻柔,满足得近乎喟叹。
悠悠动作一滞,被他说中了心事,脸上只觉一阵热辣,恼羞成怒道:“再说那些废话,我就把你赶出去自生自灭!”
楚缳噤声,清亮的眼中却仍然盛满清清楚楚的笑意,令悠悠暗地里咬牙,又不好发作。
“我去找药。”半晌,悠悠咬了咬唇道。
楚缳一直看着悠悠走进卧室,目光略凝,并没有立刻收回来。
不一会儿,悠悠就出来,手里除了药瓶,还有一套睡衣,随手递给他,自己去厨房倒水。
再回来,见楚缳正紧紧盯着手中的睡衣,表情有些奇怪,不由皱眉问:“很有研究价值么?”
楚缳并不抬头:“这……是男睡衣。”
“所以呢?”悠悠立即接口。
“……恩,没什么。”楚缳顿了一下才慢吞吞地说。
悠悠顿时明了他心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低垂的发心:“我这里不但有男睡衣,还有男拖鞋、牙刷、毛巾,不管什么都有一整套,怎么样呢?”
“……”楚缳依然低着头,没有看见她凶狠的表情。
悠悠懊恼地咬牙,声音像是从牙逢中硬生生挤出来:“白痴!”
楚缳愕然抬头。
“单身女子家里这样才比较安全,至少能唬人,你懂不懂啊!”悠悠郁闷,干嘛跟这种白痴解释啊!
楚缳怔了一怔,好似忽然明白了,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
“不然你以为怎样?”悠悠双手环抱,语气凉凉地问。
“呃……”楚缳有些尴尬,硬着头皮对悠悠做了一个讨饶的手势。
“你把衣服换上,换好了叫我。”
***
悠悠走到厨房做冰袋,刚做好,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悠悠拿起话筒,歪着脑袋夹在肩头,刚“喂”了一声,汝玉嗔怪的声音即刻传来:“嗳,你很过分诶!说好了到家打给我的,搞什么鬼!”
“嘿嘿!”悠悠干笑两声,之前让楚缳闹了个措手不及,哪里还记得这茬儿!
“人家忘了嘛!”悠悠急忙撒娇。
“猪啊你,就吃忘不了哈!”汝玉笑骂。
“去你的!”悠悠不甘示弱地回嘴,还想说些什么,只听客厅里楚缳忽然叫了她一声:“我换好了。”
悠悠向上翻了个白眼,心里先把楚缳狠狠骂了一通,然后无言地等着汝玉发难。
果然电话那边汝玉先是陡然安静下来,片刻蓦地倒抽口气,惊呼:“……方、楚缳?悠悠……我没听错吧?”
“呃……这个问题、呵呵……”悠悠还想蒙混过关,可是刚开了个头就停下来,想糊弄过汝玉,做梦啊你!长叹一声道,“我知道,我说什么也混不过去是吧?”
汝玉啊了一声,默不作声,等着悠悠自己接下去。
“阿玉,我改天再跟你解释好不好?”悠悠等了一等,见汝玉没有下文,无奈重申,“改天一定好不好?”
汝玉深深喘了口气,爽快地说:“好吧,先饶过你,记得call我。”顿了一顿才迟疑道,“对了,要注意……”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自顾笑起来。
“说什么呢!”悠悠听出她语意暧昧,大发娇嗔。
汝玉咯咯地笑:“好嘛,好嘛,不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悠悠气闷地支吾一声,挂了电话,回到客厅瞠大双眼瞪了楚缳半天,楚缳不明所以,让她瞪得心里暗暗发毛。
“都是你害的!”悠悠低声嘀咕,也不管他听清没有,径自把冰袋塞到他手里,“给你!”
楚缳非常识相地乖乖把冰袋敷在自己额头上,然后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悠悠看他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忽地似想起了什么,问他:“你吃过饭了么?”
楚缳摇头:“我不饿。”
悠悠脸色却是变了一变:“空腹喝酒……”刚说了几个字,立时察觉自己声调有些尖锐,马上顿住,掩饰性地清了清嗓子,这才又冷哼几声,“好得很啊!当真有本事!”
楚缳听到这里,一时忍不住,倏地笑出声来。悠悠发脾气的样子,还真是数年如一日,风格丝毫不变的!
悠悠出乎意料,愣愣地看他努力强忍着笑又不能的样子,恼道:“笑什么?有……有什么好笑的?”
楚缳一面摆手,一面咳嗽,硬是把笑意生生咳掉:“没有,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没什么,没什么。”忙不迭地否认。
没什么才怪!悠悠拧着眉瞪他。
楚缳不为所动,很无辜地跟她对视,悠悠悻悻然地哼了一声,闷闷地别过脸。
***
楚缳仰卧在沙发上,额头上敷着冰袋,一只胳膊枕在头下,愉快地听着悠悠在厨房忙碌时发出的响动。想起刚才悠悠明明一脸忿忿然的表情,仍然去厨房给他煮粥,心跳顿时加快。楚缳捂住胸口,直到此时才真正觉得自己并非毫无希望,至少悠悠心里对他并不像她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严苛,想到这里,面上不免粲然。
迷迷糊糊地想着,额头虽然还敷着冰袋,毕竟已经折腾了大半天,一时困倦,打起瞌睡来,才要睡着,手臂被悠悠推了一推,只听悠悠轻声道:“吃了东西再睡。”
楚缳应了一声,恍恍惚惚地任她摆弄,吃完了一碗混了小菜的白粥,又被悠悠轻轻一推:“诶,别睡,过几分钟把药吃了,再去屋里睡。”
楚缳闻言甩了甩头,强自打起精神来,静静凝睇着她。
悠悠让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低低地抱怨:“你在看什么?”
楚缳忽地展颜一笑:“你知道吗,悠悠?那次我是故意的。”
“呃……什么?”悠悠挑眉微惑。
楚缳不知想起什么,微微笑起来,见悠悠皱眉,才提示道:“你的书桌。”
“……”
***
炎热的夏季悠长得仿佛永远也不会结束。
虽然已经下课,“灭绝”还在利用课间的时间慷慨激昂地演讲,说到“人生能有几回博”时眉飞色舞,讲台底下稀稀拉拉地拍了几下呱,“灭绝”还不甚满意,上课铃已经响了,只好悻悻然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