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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坐着三个人,一个是向晚霖,一个是黄秘书,还有一人是总裁助理宫镜柔,悠悠心中略有些忐忑,向晚霖似有所觉,温和地说:“现在只是初步的筛选阶段,你不必太紧张。”
悠悠暗道:谁紧张了,还不是你总是一脸奸笑搅得人心神不定。一面暗吸口气镇定心神,一面露出甜美的笑容,将设计图纸跟可行性报告分发给三人,开始详尽地讲解。
三人边翻看图纸边听她讲解,待她讲完,宫镜柔犀利地说:“你不觉得你的设计跟我们的一向以来的风格大相径庭吗?既然要竟标,总该事先做足功课吧?”说罢也不等她回答,便侧头对向晚霖说,“我倒觉得刚刚‘屿风’的方案还更合适一些。”
悠悠蹙眉:“其实……”
宫镜柔一口截断她:“江小姐,我们先考虑看看,如有问题会再跟你联络的。”便要起身。
悠悠心底一凉,微一握拳,这样走掉就完了!哪里还有什么再联络,这分明就是在明着拒绝!便不顾一切地厉声说:“宫小姐,总要听人把话说完,莫非‘天寰’这样的大公司竟连基本的礼节都不曾教导员工么?”
宫镜柔料想不到,竟惊得怔住了,向晚霖却是一脸兴味地瞧着她。悠悠硬着头皮说:“我失礼了,不过请宫小姐先听我把话说完好么?”
宫镜柔张口欲言,向晚霖知道她的脾气,连忙抢在她前说:“好,我们就听你说完。”宫镜柔瞥了他一眼,沉默了半晌,才坐正身子。
悠悠松了口气,这才把提到嗓子眼的心重又放了回去:“其实宫小姐要是能把我们公司的可行性报告看完,就会发现这个问题我们是有所提及的。据我所知,这次‘天寰’分部的设立是选择了咨询业作为服务主体。的确,以‘天寰’的实力和以往的风格,华贵的设计似乎更能贴近贵方的口味,我猜‘屿风’的方案大抵如此吧?”
向晚霖轻笑一声:“你倒猜得到!”
悠悠暗道:打了那么久交道,我还能不知道陆澄心的品味!
“可是我们认为,贵方既然选择了一个全新的行业,就应该有一个全新的面貌,‘天寰’如果只是投眼于上流社会,受众面未免过于狭窄,太华贵的装潢只会令一般委托人望而却步,我相信这并不是贵方所乐于见到的。既然是服务业,当然希望尽可能多地深入普通消费者之中。考虑到这些,我们特地选择了亲和力强的方案,摒弃了华丽的设计,只要能令人感觉到亲切可靠,尤其是细节方面,我们对于大众的舒适度感知也进行了小范围的调研,尽量在微小处也能令委托人感到舒适便捷。鉴于此,还请诸位能认真考虑,能给我们一个进一步磋商改进的机会。”
“说完了?”宫镜柔面无表情的问。
“呃……那个,说完了。”悠悠笑得有些勉强。
“我也听完了,可以走了么?”宫镜柔语气很轻柔。
悠悠寒毛直竖,心道不好,得罪她了,连忙赔笑说:“请宫小姐多包涵,是我太莽撞了。”呵呵干笑了几声。
宫镜柔睨了她一眼,径自走了。悠悠一脸黑线。向晚霖捧腹大笑,断断续续地说:“江小姐,你、真行……镜柔这回、可让你惹毛了,你、你还真有本事!哈哈……你说她、说她没礼节?哈哈,笑死我了!真真笑死我了!”
悠悠目瞪口呆地瞧着他狂笑,一旁的黄秘书也露出了莞尔的笑容。
第八章佳期如梦
晚上,电视里播着电视剧。那个春风得意、飞扬任性的女子扑到床上嚎啕大哭,丝毫顾及不到形象,终于把她的骄傲、她的幻梦抛到了脑后,只如一个小孩子般地谩骂、撒泼,可是就连那样孤注一掷的惨烈也并不能得到他的心。她曾经以为自己这般的天之娇女可以得到一切,日后她才明白,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偶尔一个回眸,见他若有所思的神情,一瞬间就痛彻心扉,嫁了他又如何?纵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终于有一天,所有的隐忍都成了熔岩,滚烫而灼人地爆发出来,势不可挡。
他看着她流泪的脸是那么痛心,眼中是清清楚楚的迷茫而沉痛的挣扎,温文的脸上开始浮现出细微的绝望,他看着她哭泣,却讷讷不能言。他说自己错了,可是或许他唯一的错只是,不爱她。他所爱的那个人,是那个初恋中把名字刻在他心上的女子,是那个被他亲手推开最终不能在一起的女子。恍然间他顿悟,原来有时候,一个仅仅因不得已而做下的决定,已经足够将一生改变。
这并不是一场战役,可是战况却那么惨烈,所有人都是输家,遍体鳞伤却不能呼痛,只能用余生的时间去缅怀、去伤痛,却得不到救赎。
只是旁人看得辛苦,无限感慨,以至泪不能禁。
江妈妈曾经跟悠悠说,拍戏的人是疯子,看戏的人是傻子。悠悠不解地问什么意思。江妈妈递给她一个你怎么这么笨的眼神说:“知道戏都是假的还跟着大哭大笑不是傻瓜是什么?”悠悠恍然大悟,随后又啼笑皆非地看着江妈妈对着电视痛痛快快地流着眼泪,然后补充水分,然后继续流泪。
后来江妈妈说了一句极其文艺的话:爱情很短暂,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仍然继续的,是生活。悠悠佩服得五体投地:“俺对您老人家的景仰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江妈妈忽然盯住她,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直看得悠悠心里发毛:“娘啊,你别瘮人行吧?”江妈妈这才微微一笑:“你能明白就最好。”悠悠心说我明白什么啊,不清不楚的!朦胧间却隐约觉得电光火石般惊心动魄。
这一集终了,悠扬的片尾曲中画面一幅幅闪过,手机也同时响了起来。悠悠丢了遥控器,起身去接。
“悠悠,我是夕颜。”电话里的声线是一向的干净而爽朗,悠悠却怔了一怔,这声音遥远得缥缈,又蓦地一下穿越了记忆的迷雾。多少年了?当年毅然远走他乡的旧友,竟然还有这么一天能够再听到她的声音!悠悠眼神顿时变得无限悠远。
“我要结婚了,悠悠,恭喜我吧。”似乎想象到了悠悠纷乱的心情,声音微微带了些笑意。
“夕颜,夕颜。”悠悠轻声唤,像是仍未可置信,又仿佛怕惊动了什么。
“我在这里。”王夕颜声音愈发温柔起来,“悠悠,我在,我要结婚了。”
“是谁?”悠悠几乎是仓皇地问。犹记得她走时的决绝,原来那样的伤口也终可以痊愈么?
王夕颜仍然是柔柔地笑,却奇异地安抚了悠悠的情绪。“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会让我以后的生活都快快乐乐。”
“是吗……恭喜你!”
“到婚礼上来恭喜我吧,见一见我的老公。”
“好,我一定去。”
“对了,你那个别别扭扭的方楚缳不要忘记带来啊!”
悠悠怔住,那时夕颜独自离开,断绝了与所有人的联系,她是下了狠心把那个人的一切痕迹抹去,当她独自徘徊的时候,并不知道留在这里的两个人已经黯然分离。她只记得彼时那两个人你进我退的追逐,偶尔忆起,还觉得无限趣味。
***
夕颜还记得悠悠以前信誓旦旦地说:“我是对他有偏见啊,而且没打算改变啊。”忽然有一天,悠悠扭捏了半天对她说:“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夕颜吓了一大跳,回想她近来的表现,小心翼翼地猜测到:“该不会是方楚缳吧?”悠悠骇然大叫:“有那么明显?不会吧!”夕颜得意洋洋地笑:“我聪明嘛!”
其实悠悠自己也觉得很莫名其妙,明明一开始对他就没什么好感,尽管后来相处得愈见融洽。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却骇然发觉自己的目光越来越多地停留在楚缳身上。他传纸条时冲她眨眼的小动作,和张旭闯了祸一起受罚时低敛却难掩桀傲的眉眼,开玩笑时戏谑含讽的唇角……
好似有着一些什么正在心底悄悄地萌芽,这般隐隐悸动而迷惑的心事在面对着楚缳清亮的眼时,莫名的心虚。
难道我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吗?悠悠茫然自问,然后恶意地对自己说:怎么可能?这样一个不知上进、成天惹是生非的人有什么好!
可是竟不由自主地注意着他的喜好,每当发现了他一点不为人知的小习惯就格外兴奋,于是悠悠只好迷惑中带着不情愿地承认,她是真的动心了,喜欢了,能怎么办?当你清醒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