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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住典子的头轻轻偎在我膝上。很长的一段时间……典子忽然坐起,开朗的笑了。
“你一定讨厌我撒娇吧!”
“你太容易伤感了。”
回到典子的房间。我拒绝把这房间和寿利联想在一起。
“一切让它自然发展吧!任何事都会过去的。”哥哥曾经这么说过。
我知道典子的母亲、楯和鹰场的不在现场证明被推翻,接下来或许是典子的不在现场证明也不一定。典子的不在现场证明和我有关联,届时一定很糟。不过,手枪之事哥哥似仍坠入五里雾中,看来他距事件核心仍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御厨贱子的日记
六月二十五日
我找野末老师至家里,以及和他一起至游泳池之事被查出了。主要在于我说话不够谨慎,才会替庸次郎和楯带来严重困惑。依楯之言,小村刑事对于我们为何隐瞒当天之事认为:我并非是会为了逃避自己之罪而说谎之人,楯也非会为了典子以外的人向警方隐瞒之人,所以,想庇护的一定是典子,可见典子一定处于很危险的立场,亦即,她当时也在命案现场。
小村刑事虽未握有证据,他的判断却极正确。
今天,我从头分析典子的事,也充分了解典子的心情。如果我是不会逃避自己的罪孽之人,则典子也一样,身为她的母亲,我能肯定这点。
典子是在怀疑我,她认为当时我可能在游泳池畔射杀野末老师。她应该见到我和野末老师走在游泳池畔,也见到野末老师中枪掉进池中、我当场晕倒的可怕情景,因而认为不能够告诉任何人。为此,她必须假装并未置身现场,如此一来,她岂非很晚才去小村同学家?
小村为了典子而伪造不在现场证明。由于证人是自己妹妹,小村刑事应该不会有所怀疑才对——小村曾告诉过我,典子有明确的不在现场证明,不会有问题。
虚伪必定会被揭穿!不管是何等情事,神绝对不会原谅说谎之人。
如果小村的哥哥来了,我打算说出全部真正发生之事。我相信典子,纵然置身于何等不利的立场,我的信心仍不变,而典子也一定能得救!至目前为止庇护着典子的心中,是有那么一丝怀疑典子的念头存在,为此,我深深感到羞耻。
那天傍晚,我在庸次郎和楯的扶持下离开游泳池时,楯默默地把一个小东西放在我的手上,那是典子她们平常佩戴在胸前的校徽。
当晚,我悄悄进入典子卧室,摸索她的制服胸口,发现校徽不见了。果然是她的没错!我匆匆将制服拿回自己房间,把校徽佩戴上。之后,典子似乎丝毫未发现校徽之事。
我晕倒时,有人抱我起来,在朦胧的意识中,我感觉那好像是典子。但她未把我摇醒,马上放开手,又匆匆走开了,大概是知道我只是晕厥,身体并无异常时,发觉楯他们赶来,而冲动的逃走吧!
野末老师和我是二十五日傍晚六时左右离开我家,往学校走去。因为他说六时半和典子约好在游泳池畔见面,所以我也一起前往,打算当面解决一切后带典子回家。
我们横越过校园,走上石阶,经过泳池的铁丝网旁,自南侧进入泳池旁的小路。天色逐渐转暗,没有看到典子,右侧山丘的树林里好像会有什么怪物冲出来般,好可怕。跟在野末老师身后,慢慢走在池畔时,我开始想到自己会不会被他骗了,步履也转为沉重。
就在此时,枪声响起。我清楚见到火光来自右前方,贯穿野末老师身体。他的身体姿势怪异的转了一圈,掉进池中。我记得自己想拉住他,但,随即失去意识……
鹰场庸次郎的日记
六月二十六日
说来很奇妙,我从未进入过贱子的卧房。现在,她以命令的口气要我进来。
在第一次见到的这个房间里,我像少年般的羞涩了。这是西式房门,里面却铺着榻榻米的房间,从大型玻璃窗可望见翠绿的庭院。隔壁就是御厨的书房,从这个房间有门可相通,如果御厨需要,随时可以进入。
或许是贱子顾虑到我的感受吧!房里没有任何御厨的遗物,完全都是她自己的东西,每一件似乎都属于她的一部分。让我进入这房间,感觉上就和她答应献身给我相同,我无法冷静下来。
“愿意占有我吗?”贱子站在我眼前。
“如果你没有变心,现在就占有我。”
我像白痴般抱住贱子。我全心深爱的人,我的心岂有一瞬间曾经改变过?只不过,互相需求才是最正确之路,我们绕了多少冤枉路呢!贱子如今已毫不犹豫的要将身体交给我,而我也对此行为没有任何排拒——但,还是必须让那件事明朗化!
“我必须告诉你野末老师之事。”
习惯性的痛苦又让我的心掩上阴影,但,我们只彼此交换一抹苦笑。
贱子二十四日寄出信,请野末翌日来访。她是对补习最后之日的二十五日感到不安,才决心找野末前来,要求他断绝和典子交往。
“我考虑到自己可能会有激动的态度,才决定在这个房间和野末谈,但绝非为了求他放过典子,而把自己当活牲献给他。”贱子嘲讽似的笑了。“除了你,我不可能献身别人。”
愚昧的我,可能满脸通红吧!
“但,我很担心……”
“坦白说,我也担心,不过,野末老师却出乎意料的严肃,很有绅士风度。”
野末深爱典子,已经不是基于毫无责任的游戏心理,而是考虑到结婚。但是,所有条件对他而言都是绝望,为了典子,不得不拒绝他的求婚。就算典子希望这样的结果,但野末却曾有过放浪形骸的过去!
波特莱尔曾说“过去恰如荒凉的废墟”,相信野末的心境也是一样吧!他没有任何未来,对他而言,未来只意味着衰老、后悔和悲哀。他也无世俗的成功才华,更无艺术天才,反正,在任何方面,他都只是劣等生。
野末答应和典子分开,没有条件!
“我曾经想占有夫人你,但……请抱住我,和我接吻吧!我想,这应该算不上条件吧!”说着,野末笑了笑。
贱子当时知道野末毫无丑恶的企图,在他那看似邪恶的要求背后,站着一位纯情的、世上最寂寞的男人!
贱子怀着面对少年般的心情,抱住他、接吻。有一段时间,他未放开贱子。贱子慌了,开始挣扎。野末似为此感到有趣,继续在她脸上亲吻,大笑。在这种状况下,野末又露出平常的嘴脸,不过,等相互分开时,贱子见到野末脸上的泪痕。
“你觉得后来我在想些什么?是你。我想毫无顾虑的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你。”
“谢谢。男人实在真傻……但,典子呢?”
“她是聪明、乖巧的女儿,对于我们的事,她会比任何人都更高兴。”
小村钓一的笔记
和御厨典子的对谈
听贱子、鹰场、楯的供述,要求他们说出事实。典子丝毫没有动摇地说出如下之事。
当天放学后,典子进入学校的图书馆读英语。野末开始补习的时间是五时,不过到五时半之前她仍踌躇不决,因为难以下定决心去见对方。她预感当天去见野末对自己而言具有决定性的意味,所以才会踌躇——在被逼进最后关头的瞬间,她必须分辨自己的心意下决断。(这部分的供述相当模糊,且意义不明,最主要应该是要被野末所拥有?抑或和他分手?)
抵达野末的住处是六时之前。野末未回住处,所以在贮水池附近散步。走在上山的路上,途中,她想到还是别和野末见面好,就打算去见妹妹,不过后来又改变心意,想到野末可能在游泳池附近散步,就从小径折回,自学校北门进入,来到游泳池畔。不过未见到人,就爬上小山,坐在高台的石头上,沉思着。这块高台是典子平日最喜欢的休息处。典子并未和野末约好在游泳池见面!
六时半,贱子和野末从游泳池南侧出现。两人走到游泳池约中间的地点时,枪声忽然响起。当时正好野末和贱子似有所争执,野末掉入池中,贱子在池畔呆站约两、三秒后,倒在当场。
典子拼命往下跑,同时想着贱子是为了自己而射杀野末。跑到贱子身旁,抱起她正想叫醒时,忽然改变心意,转身想自北门离开,可是,北门那边似乎有人跑过来,只好回头爬上小山,躲起。等楯和鹰场扶着贱子离去后,她才走出北门,沿着小径走上贮水池方向,匆匆赶去见妹妹。
我问典子,贱子是否携带手枪?典子回答说当时她很害怕,并未调查,不过手上未持枪,也未掉在附近地上?
之所以未和鹰场他们一起扶贱子回家,主要是因为她内心有一股不可思议的感情,希望在不被任何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