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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已经进展到安倍宅每天打开大门,就能看到一束开的正好的花的地步了,当然,花枝上一定缚了一张缠绵悱恻的情诗。
整个平安京的人都知道,宛如光一样的源氏公子,迷恋上了那位深藏于阴阳师府邸的美人。
……但问题是,美人她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真是冷酷的小姐。晴明是从哪里把你找来的?莫非是从竹子里剖出来的?”
借用竹取物语的典故,嘲笑了一下少女的心肠简直如故事里的辉夜姬一般冷酷,芦屋道满的心情似乎有些好起来了。他将陶碗戳到少女的鼻子下方,示意她倒酒。
“不过这样也好,你这幅铁石心肠的样子倒还有点意思。容易被哄骗的女人也容易生出怨恨来,就像将怨气附着在你身上的那个女人一样。”
“将怨气附着在‘我’身上的女人?”
“好像是居住在六条的前东宫妃吧。之前她和源氏公子的风流韵事传的整个京都都是。可惜啊,看来源氏公子对她付出的感情远远不及她所付出的啊。恋心这种东西,是非常奇怪的,如果不能得到对方对等的回应,就会转化为别的东西。”
“别的……什么?”
“怨恨,诅咒,愤怒,羞耻,恐惧,痛苦,疯狂……最后甚至能让女人化身般若。”
不知是想起了谁,芦屋道满的眼中浮现出一丝苦痛的神色。
“爱得不到回应的话,转变成别的东西,不是很正常吗?”
一道含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身着白色狩衣的男子走了进来,自在的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坐在羲央身旁。像是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个酒杯,示意羲央为他斟酒。那宛如薄施了粉黛一般红润的唇弯起,是极为好看的弧度。
而那唇间道出的,却是如此凉薄的话语。
“尤其是女子浓烈而炽热的爱,若是得不到对方对等的回应,怕是会灼伤自身呢。更何况,那一位光君听说已久不去六条呢,大抵,他是连接下这一份爱意都觉得太过沉重吧。可叹那位东宫妃的心意了,付诸流水,大约只能化为疯狂归于自身呢。”
“特地送来甘露让我解决小丫头身上的怨气,还要过来分一杯美酒,晴明你这狐狸真是打的好盘算。”芦屋道满似是气恼一般说道,脸上却殊无怒色,“罚酒一大杯。”
“饶了我吧,这么一大杯我可受不了。”晴明苦笑着饮下一大杯酒,端着酒盏看向芦屋道满,“再说,独饮伤身啊,道满大人。我也是为你好呢。”
“……你啊,真是一只狐狸。”
晴明笑着展开蝙蝠扇,挡住半张脸。
“嘛,谁让道满大人你为了一点小钱,令六条妃子的怨气上涨到如今这地步了呢?生魂离体,活人化鬼……这份怨气若没有您的帮助,也无法那么顺利的化解。”
道满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直起臃肿的身躯,胡子拉碴的脸上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表情。
“这次你可说错了,晴明。我虽为那位东宫妃写了几道符,但她生魂离体可与我无关。倒不如说,正是因为她生魂离体,才会找上我啊。”
“哦?”
“约是半年前吧,六条的那位找到我,说是问些生魂离体的事。我出于好奇就诈了她一诈——哈,真是诈出来了不得了的事情啊。那位夫人在半年前就已生魂离体,作祟害死了源氏公子的某位情人,据说是有如夕颜花一样楚楚可怜的美人呢。那位夫人感到害怕,就找我来解决此事。”
“那,道满大人解决了吗?”
“还用说吗,晴明?”
芦屋道满呵呵的笑起来,眼底却殊无笑意。
“女人的嫉妒心,这世间没有任何人能让它消失吧?”
——除非,爱意消失。
“所谓的爱,就是这么蛮不讲理的东西啊。”
作者有话要说:阿草草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19 19:47:19
【阿草宝贝你想做点甚?躺平】
小怪兽扔了一个火箭炮 投掷时间:2014…04…24 15:53:52
小怪兽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4…24 15:59:55
【亲爱的喵喵哒~我就知道你最爱我了~!土豪土豪快来让我抱下大腿!】
六条妃子作祟害死的人是光源氏的情人夕颜,而夕颜是光源氏好基友头中将的外室,并与他生下了一个女儿,就是后来的玉鬘(玉鬘被头中将的一群儿子热烈追求了23333,光源氏的大儿子也对她有意来着,当然,最想睡她的还是光源氏本人,摆出一副养父嘴脸满心想睡自己旧情人和好基友的女儿这一点真让我恶心透了)。
#贵圈真乱#
贴张光源氏的图。虽然这货是个渣男,但是他的确长得很好看。
☆、第41章 阴阳师+夏目友人帐
第三十七章
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羲央忽然想到了这样的诗句。
那是诗经中的句子,是被丈夫冷酷抛弃的女人的哀叹;告诫着那斑鸠,不要贪吃桑葚,吃多了会醉昏头,告诫着那少女们;不要沉溺于与男子的爱恋。男人沉溺于爱恋中;尚且可以脱身;女子沉溺于爱恋中;就无法脱身了啊。
“爱;是什么呢?”
她喃喃自语。
那个人曾对她说,那是让人万念俱灰的感情。
可是她从未感受过。
“那是世间最难懂而无解的咒。”晴明将西域来的葡萄酒倒入琉璃杯中,酡红的颜色盛在琉璃杯中无比醉人,“所谓的感情啊,是唯一不为人力所控的东西。”
白色的芦荻在秋风中轻摇,蓝紫色的桔梗花开满庭院,秋季已悄然降临于此,庭院里的湖泊宛如一方青玉,倒映着蔚蓝的晴空。一阵风过,将秋的凉意吹拂到这宅院的每一个角落。
“此情此景,该有好曲相伴。”晴明拍了拍手,式神会意的进入室内,抱琴而出,“请为这秋日清风抚琴一曲吧,小小姐。”
羲央欠身行了一礼,接过那琴,奏起了履霜操。
幽凉而清雅的曲调在宅院中响起,源博雅坐在晴明身侧,一手拿着酒杯,倾听得出了神。
“呐,晴明,你说……为什么世间万物总是不断变换呢?这庭院中的花朵,不久前尚且与你共赏过,今天再来,大多都不得见了。”博雅忽然如此感慨起来,“人的心,也是如此变迁的吗?”
“是啊。”
晴明望着流过天际的白云,轻轻颔首。
“喂,晴明,想要了解人心,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哦?是哪家小姐让你如此困惑了?事先声明,如果想知道女子的心迹,我可是无能为力的。”
“不是哪家小姐……是这样的。两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我在堀川桥边吹笛的时候,忽然遇到了一位故人。”
“故人?”
“是我之前曾告诉你的那一位,十二年前我在堀川桥旁夜夜吹笛,她夜夜来听,虽然不知道她的姓名,但是,偶尔与我合奏时,她的琵琶,真的很好听啊。”博雅露出怀念的眼神,“前些日子,我又与她再次相逢了。”
“是那位希望你来找我施咒,好在相扑比赛中让真发成村赢过海恒世的那位夫人吗?”
两个月前,曾有一名女子对源博雅发出了“能不能让安倍晴明大人施展一些方术,让右最手海恒世大败而归呢?”的请求,却在看到博雅为难的神色时候,露出有些孤寂的笑容。
“这种问题是不会有答复的……”女子如是说,令车架折返,“刚才说的事,您就忘了吧。”
“是她。”
博雅的眼神微微有些暗淡。
“前些天,我在堀川桥那吹笛的时候,又遇到她了。但是……却是生魂啊。”
“生魂?”
晴明微微坐直了身,表情看起来有些兴趣了。
“她在向我求救,对我说,‘帮帮我吧,博雅大人。’……她这样向我请求了,可我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晴明。对于她的求助,我竟一筹莫展,无计可施,真是惭愧啊。每每想到她那绝望的神态,我的心就痛苦至极啊。”
“……”
晴明放下了酒杯,露出了几许深思的神色。
“想要说的,是她的事情吗?”
“不,其实是另一位的事情。你还记得吗,晴明?那位在相扑大会上支持海恒世一方的藤原济时大人。他最近的情况很不妙啊。”
“怎么说?”
“到了晚上的时候,头会痛,胸口也痛,有时候手臂和腿也会痛,就像有人用钉子敲进去一样。请了医师来调药也没有用,这四五十天以来藤原济时大人整天都躺在床上,几乎水米未进,日渐消瘦。”
“那么,到什么程度了?”
“说是最近这十来天,疼痛加剧了。并且不再在固定的时辰疼了。”
“哦?”
“起初只是丑时会疼痛,可最近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