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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在凌波步上,而且,用来逃跑是最好不过的了。使凌波步时,会有残影产生,让人误以为人没离开,等到用手去碰触时才惊觉拾了一把空气,残影消失,而人早已溜到好几里外去了。
一套凌波步可谓精彩绝伦。
再者,寒若风的内功心法如同其剑法,一样以稳扎稳打习得。由于寒若风天生异骨,是习武的好材,因此不但剑法轻功不凡,就连内力也如浩瀚宇宙般的浑厚。当然,以后总是会有棋逢敌手的时候。
在其师逍遥几年后,于几月前飞鹄传书说他人在江南,不过在江南做什么可没明说了,只说要寒若风尽快赶至杭州。
一路上,寒若风走走停停,边走边看风景,于信上时限半个月的时间内也只剩三天时,他终于走到一个距离杭州—天脚程的小镇上。
当然,若是他来走是不用一天的,所以他选择留在这小镇一天左右的时间。
这小镇他以前来过的。那时他才七岁,跟着父亲来到这里寻找一位冷姓的人家,听说是父亲年少时科考的同伴,由于那时父亲贫穷到昏倒在科考的路上被他救起,所以当父亲当上了丞相便火速赶到这里拜访他并谢谢他当年的救命之恩。
只是父亲没有想到,当年同甘共苦的伙伴已经不见,剩下的只有被这世事所污染的贪婪小人,一见父亲便巴不得倚靠着父亲坐上朝廷的官位,让父亲失望至极而离开。
就是那年,寒若风在这里遇见一个小小可爱的孩子。那颗纯真的心只想为母亲摘下一朵花讨欢心,祈祷着她长命百岁,他看了很心疼。那样小小的人儿才多大,便已经是孤伶伶的一个人,亲人在等同于不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人可以照顾他了。他心疼他的纯真与可怜才将玉佩给他。
不知自己那年离开后,他的心愿最后有达成吗?还是已经流落到街尾暗巷去了?
脚步甫一停,寒若风便愣住了。
他的记忆是没错的,这里的确是住个一户冷姓的人家,也的确是当年他来过的地方。只是,门前那黑炭似一块写着「冷」的匾额斜斜挂在门楣上,摇摇欲坠,似乎只要一跨过那门槛,匾额随时都会掉下来砸人;只是那被薰黑的雕粱画柱已经凹陷,几处成灰;只是那曾经漆红的大门已经不见,只剩几块黑木落在地上和着杂草;只是屋内那曾经华美的大厅已经颓圮,屋顶塌陷,网丝成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如何看来都像是经过了一场祝融之灾!
人呢?人到哪儿去了?他记忆中的小人儿还在不在?
寒若风脸上一贯的笑容没了,只留那紧紧深锁的眉头。
一个妇人正好提着菜篮打此经过,寒若风回身礼貌地拦住她,道:「请问这位大婶,冷家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嗯?你是谁?像从外地来的。」妇人上下打量了寒若风几眼,认定跟前这个如春风殷和煦的人应该是没有恶意。
「我是他们的一位朋友,多年不见想来此拜访,却不知……」寒若风话停了,回头瞄了陈旧破败的屋子一眼。
「似乎是祝融之灾?」
妇人叹了口气,娓娓道来:「是啊!十年前,冷家的女主人相互争风吃醋,又正逢冷家主人病危,家中正闹分裂,等到冷家主人遗嘱一下,将财产都归给了大儿子,其他人不服,一气之间共同谋杀了大夫人和她的儿子后又相互厮杀,最后是三夫人的儿子畏罪潜述,离开之前还把屋子一把火给烧了。后来犯人抓到了,早就处死了!」
这么说来,冷家的人全死光了?那么冷怀壁呢?
「冷家人没有一个存活?」
「就算有应该也是分散了吧……」妇人抚着脸颊回想。
闻言,寒若风微微心寒。那个纯真可爱的冷怀璧究竟是不见了……他来得太晚了吗?明明有给他一块玉佩,也告诉过他自己的名字,怎么就不见他在危险之际来找他呢?他是不相信自己吗?
寒若风暗自自嘲:相信?谁又会去相信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呢?
唉……我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不过,他真的很想找个无条件相信自己的人相伴左右呢!
「谢谢大婶,慢走。」扯出一抹感谢的微笑,寒若风微微恭身送走妇人。
再望一眼那苍凉的景象,往日的那个美丽花园和那个纯真可爱的孩子他会深深记在心底,不会忘记……
天也渐新黑了,寒若风待了一会儿,便不再留恋地离开。
晚饭时间,寒若风一个人独自坐在角落用餐,不时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纷纷涌进的客人们。其中有三个人引起了他的兴趣。
三个男人,一个拿刀,两个握剑,样貌中上,也算俊朗之姿,不过比之寒若风倒还是差了一大截。寒若风注意到他们三个服饰虽不同,但腰间所悬的令牌倒是让他很眼熟,他在十二岁那年见过,这几年来也风风雨雨传过的一个组织——东越盟。
东越盟是江湖上三大盟之一,与齐月盟、天煞盟鼎足而立。三个盟的掌门人都十分神秘,尤其只知他们的名字,不曾见过他们的相貌,所以天下对于他们的事迹传得沸沸洋洋之际,都会一面揣测起他们的容貌是天上之姿还是丑到不能见人,说书人还会顺便加上些爱情戏码进去,更是将他们衬得高不可攀。
不过寒若风也不至于笨到去相信说书人说的,他可是非常清楚三大盟的处事手段的。就拿东越盟来说,其手段之凶狠让江湖人闻之丧胆,对于盟内的背叛者更是只有「死无葬生之地」可言——都分尸喂狗了哪还得葬?而齐月盟在江湖则是以行事隐密为主,杀人不见血,多使毒,阎王要人三更死齐月盟就决不留人到四更!天煞一盟则以酷刑闻名,刑种之多之可怖,使人一滴血一滴血地流尽,终至血尽人亡!
这些都是他师父告诉他的,江湖三大盟可不好惹,若能则尽量远离,若不能远离也不要与之作对。纵使武艺再高强,面对三大盟也只有吃鳖的份!尤其还有亲人好友,更是凡事要三思后行。
不过,人是有好奇心的,越是被人们列为禁忌的东两越能引起旺盛的求知欲,并且不顾一切只为窥探之。当然,前提是在你不怕死之下。
寒若风就是如此,不过他不是不怕死,他是坚信自己没那么容易死。更何况他已经有个惹起三大盟之一的师父了,再多他一个也无所谓。
因此,当他看见一个污黑瘦小的小乞丐向东越盟那三人讨饭不成反被打时,寒若风很有正义感的站起身,然后飞身接住小乞丐被掌力打飞的身子,双脚微屈地轻松落地,姿势仿若天降神仙般绝尘。
「三位大哥,何必如此盛怒?小乞儿不过讨一碗饭。」寒若风摆出惯用的笑脸,将小乞儿微抖的身子掩在身后。东越盟的其中两个男人见他似要挑衅,霍地站起,武器已经亮在身前。但身为中央的那个男人却只是扯开了淡笑,缓缓站起,指了指小乞儿朗声道:
「他若只是讨饭我们怎么会不给呢?可是他觊觎着他不应该得到的东西。」
淡笑的男人如是说道。寒若风微微—愣:方才分明没见到小乞儿从他们身上拿走了什么,怎么那男人却是这副肯定的神情?莫非是旧怨?
思此,他一转身便马上捉住正想逃走的小乞儿。
「你拿了他们什么?」
小乞儿望着寒若风那张春风脸庞,张了张嘴,却在见到淡笑男人一记冷锐的眼光后马上闭上了嘴,只是摇了摇头。
寒若风见状也知是小乞儿有事隐瞒,便不再追问,放手就要让小乞儿离开,但为首的男人大喝一声,笑容已敛,换上一副修罗脸,眼神阴厉地盯着小乞儿道:
「站住!你带走药师还想再逃?」
小乞儿一吓,连忙躲到寒若风的背后瑟瑟发抖。他这次要是被抓回去,不但他活不了了,连「那个人」也一样的!
寒若风拍拍小乞儿,心里暗自疑惑:药师?他们在说什么东西?
不过照这般情形看来果然是旧怨了!既然是旧怨,那么我还应不应该插手呢?
寒若风抬眼望了望浑身充满杀气的男人,微微一叹:若是今天不帮小乞儿,只怕是要身首异处,死无葬身处了!但是他们相识,且所谈之事很可能与东越盟的事有关,只怕是小乞儿偷走了他们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他一插手便会涉入东越盟内的事了,虽然好奇,但还不至于插手人家盟里的事,然现在还容许他脱身吗?只怕是不行了……
看来自己的好奇心诶自己引来一个大麻烦了!
「兄台,虽然我不知道小乞儿偷了什么,但若我将他交给你他必死无疑,所以恕我斗胆请兄台放他一马。」寒若风诚恳地道,双手抱拳,十分客气。若非是必要,他是决不用武功的。他师父也常说武功是用来自保,不是用来打架杀人,他一向是很听从的。
「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说!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