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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是一群为了国家和信仰而浴血奋战的年轻人。
东北军胜又如何?苏军胜又如何?千百年后,谁还会记得他们?谁还会记得,两个肤色不同的民族曾经在这里浴血厮杀过?
战争史,就是一部血泪史,一部用千千万万的白骨,千千万万滴孤儿寡母的眼泪堆积起来的血泪史。
地面上,在左天耀装甲师的支援下,向苏军发起了反冲锋,密集的火力打得苏军节节败退,目前,伤亡惨重的苏军已经快被驱赶到了江边。
海兰泡,苏联红军海兰泡方面军司令部。
科夫曼中将瘫坐在皮质的沙发上,两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整个人,像瞬间老了十岁一样。
此时的战报,无异于一记闷雷狠狠地劈在他的脑袋上。
两艘威武的战舰,怎么会在瞬间被这群连半艘军舰都没有的“黄皮猴子”击沉了呢?
虽然两艘军舰都是沙俄时代的产物,但其性能和威力还是十分出色的,至少,从进攻伊始,科夫曼对它们就有着足够的信心。
不仅战舰没了,空军,也几乎损失殆尽,更让他心痛的是,那些出色的飞行员呀!
每一个飞行员,都是国家用黄金堆砌而成的,就是到了张鑫璞穿越前的那个时代,军队都秉承着“宁可损失飞机,不可损失飞行员”的思想。
而现在,飞机没了,飞行员也没了,陆军更是被驱赶到了江边。
眼看着黑河唾手可得,没想到,却横生变故。
一个人从地狱升到天堂或许不会兴奋得崩溃掉,但如果从天堂瞬间落入地狱,绝对会让一个人彻底地崩溃掉。
现在的科夫曼,就是这种感觉。
他似乎感到,连迎面吹来的风都在和他作对。
要不然,怎么会让他肌骨生寒呢?
他顾不得多想,赶紧拿起电话,向陆军前线指挥官科尔金少将下达撤退命令,同时派出为数不多的运兵船和最后的两艘轻型巡洋舰。
东北军的轰炸机盘旋在黑龙江的上空,彻底拥有了制空权的他们对着江中的运兵船疯狂地投掷着炸弹。
三艘运兵船刚驶出港口,就被东北军的轰炸机炸沉。
此时的苏联陆军,被堵在了江边。
前面是滔滔的江水,后面是如狼似虎的东北军将士。
机枪,火炮,不停地发出恐怖的怒吼。
一梭梭子弹,一颗颗炮弹,连绵不断地落入苏军阵中。
可怜的苏联红军士兵,不停地被炸死,扫倒,血淋淋的残肢断臂在空中胡乱地飞舞着。
虽然他们也在拼命地反击,武器装备也不比东北军差太多。
但伤亡,依旧呈几何倍数的速度飙升着。
因为,他们的士气在不断地下降着。
同志们!打呀!为了苏维埃!为了斯大林同志!狠狠地打!”一名苏军上尉怒发冲冠,紧紧地握着一挺马克沁水冷机枪,向东北军疯狂地扫射着,十多个冲在最前面的东北军士兵立即被扫倒在地。
他身边的苏军士兵也血性大发,们纷纷卧倒,拿起手中的轻重武器,愤怒地向东北军的士兵开火。
但他们的司令员,科尔金少将,却面带浓浓的愁云。
因为他看到,从海兰泡港口驶来的船只不断地被东北军的轰炸机击沉。
而彻底掌控了天空的东北军飞机,也不停地对着毫无防空能力的他们进行着俯冲轰炸。
若非刚才自己身边的警卫员反应快,把自己扑倒,自己现在已经被东北军的轰炸机炸成碎肉了。
饶是如此,那个救他的警卫员也因此而丧了命。
科尔金少将,这个身高八尺,壮若公熊的俄罗斯汉子,这个在革命战争中把白俄军杀得血流成河的英雄,头一次生出了一种大势已去的绝望。
或许,这就是英雄末路吧?”看着身边正在浴血奋战的将士,科尔金少将目露黯然之色,轻轻地叹息道。
此时,在坦克的开路下,东北军士兵已经冲到了最后一道防线。
而此时此刻,一艘狭小的运兵船终于躲过了东北军的轰炸,来到了江边。
那艘船,只能容纳百人。
而岸上的部队,却还有一万人左右。
将军你快撤吧!我掩护你!”一个三十八岁左右的苏军上校深情地说。
不,伊戈尔同志,我不能丢下你们!”科尔金不舍地说。
将军,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你一定要活着回去。”伊戈尔果断地说,然后对科尔金身边的警卫喝道。
马上带将军上船!”
紧接着,他就转过身子,投入了战斗。
一抹“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从他深蓝色的眸子间一闪而逝。
第六十八章 空袭海兰泡
黑龙江畔上,枪声大作,炮声隆隆,弹片横飞。
东北军越战越勇,苏军也毫不示弱。
但是,苏军的伤亡,依旧在不断地增大。
前有强敌,后又滔滔江水,他们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苏军的坦克和重炮都已被摧毁殆尽,剩余的八千多人,只能依仗着手中的轻武器,与东北军作着最后的抵抗。
将军离去了吗?”伊戈尔上校凝视着身旁的一个警卫员,关切地问。
上校同志,将军已经上船了。”警卫员淡淡地说。
那么政委呢?”伊戈尔还是不放心。
和将军一起上船了。”警卫员淡然道。
伊戈尔的脸上终于掠过一抹释然,将军安全离去,自己总算可以放心地为苏维埃共和国尽忠了。
哒哒哒!东北军的数千挺机枪,上万把汤普森冲锋枪不停地吼叫着。
收割人命的子弹,不停地把一个个苏军士兵撂倒在地。
鲜红色的血,不停地顺着岸边的礁石,流入滔滔江水之中。
同志们,我们已经无路可退,现在,就让我们用死来完成对苏维埃共和国的忠诚!”伊戈尔豪情万丈地吼道,目光中流露出一种烈火般的炽热。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头身负重伤的猛兽,虽然奄奄一息,但还是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里向对手发起最勇猛最彪悍,甚至最致命的一击。
苏维埃万岁!斯大林万岁!”八千苏军士兵齐声喊道,随即*起手中的轻武器,疯狂地向东北军倾泻着子弹。
一双双淡蓝色的眸子散发着一种坚毅与果决,一张张硝烟弥漫的斯拉夫面孔上写满了威武与不屈。
这些都是一群很优秀的士兵,可惜斯大林的贪婪与野心,指挥官的愚蠢,把他们*上了绝路。”坐在装甲指挥车里的左天耀少将剑眉微蹙,心中暗自地叹道。
东北军已经突破了苏军的最后一道防线,眼看着就要把苏军赶到江中喂鱼了。
伊戈尔上校紧握着一把托卡列夫tt…33手枪,英武俊朗的斯拉夫面孔上,写满了淡定与从容。
他身边的近百名死忠也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沙冲锋枪,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前方。
东北军的炮火、子弹依旧在不断地蚕食着苏军士兵的生命。
转瞬间,外围的苏军士兵全都壮烈战死,伊戈尔身边,只剩下他的百名死忠了。
同志们!杀!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让我们一起魂归莫斯科!”伊戈尔大叫一声,挥枪冲下。
百名死忠立即向东北军发起了反冲锋,手中的*沙冲锋枪不停地发出爆豆子般的响声,枪口跳动的火花,殉丽而妖艳。
如此近距离的枪战,任何军事素质,任何高超的武艺,都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子弹,如暴风雨更加猛烈,比冰雹还要密集。
双方的士兵,不断地被撂倒,不断地倒在血泊中。
鲜血,瞬间染红了这块黑土地。
在人数和武器都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伊戈尔的百名死忠先后倒了下去。
他们全都是仰面倒下的,倒下的时候,眼睛里还包含着一种视死如归的果决与从容。
仿佛,死亡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归宿,更是一种荣耀。
只有伊戈尔,依旧直挺挺地站着。
他浑身上下布满了枪声,鲜血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