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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闺蜜的这句话,美弥子微微愣了愣,眼睛,也在刹那间停止了哭泣。
只不过,她并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只是静静地看着里奈,没有说话,手脚上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美弥子,你怎么了?你该不会,是怪我乱说话吧?你要知道,你哥哥作为皇军的一员,还是一名军官,怎么可能没有干过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呢?说句实话,在这里留学,看着那些中国同学看我们的异样眼神,听着他们在谈论日本军队的罪行,有时我都觉得自己抬不起头来。”村田里奈小心翼翼地说着,伸出手在美弥子的眼前轻轻地晃了晃。
出生于日本中小阶层的她,一向心直口快,说话的时候,基本上是有啥说啥,很少会考虑听者的感受。
现在,正处在闺蜜痛失亲人的悲伤时期说出这样的话,她第一次感到有些后悔了,万一就因为这事,让闺蜜恨上自己,那真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没什么,你说得没错。”沉吟良久,美弥子细密的眉毛微微翘了翘,慢慢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也能想到,爸爸和哥哥肯定在朝鲜干了许多残杀无辜民众的伤天害理的事,只是,他们终究是我的亲人,一时之间,我不该如何是好。”
美弥子一直是个十分善良,且富有爱心的女孩,小时候,她曾经为了一条死去的金鱼而流了一天的眼泪,所以,她对日本军队的暴行是深恶痛绝的。
冰雪聪明的她自然知道,那场所谓的“圣战”只不过是日本军部欺瞒民众的侵略战争罢了。
只是田中隆一和田中俊始终是她的亲人,是她的父亲和哥哥,是从小带着她一起长大的人。
血浓于水,骨肉连心。
公里正义和血浓于水的亲情,一时之间,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丹东市,驻军营地。
一个个光着上身的东北军士兵正趴着身子,作俯卧撑撑起状,把握紧的拳头深深地插入半尺厚的冰雪之中。
尽管此时是一月寒风吹,大雪纷飞之际,但是他们的一张张脸已经涨得通红,汗水,一滴一滴地落下,深入了冰雪之中。
俯卧撑继续!一”一个浓眉大眼,面容斑驳沧桑,看不出实际年龄的人目光森冷地扫过一众士兵的脸,声若洪钟地吼道。
风不停地吹卷起他那黑色的貂皮大衣,身上的肌肉匀称却不粗犷,一种来自大自然最深处的野性从他的身上慢慢地散发开来。
听到指令,一众东北军士兵只好咬着牙,继续将手臂弯下。
我没有数到二的时候,谁也不允许把手伸直。”面容斑驳的黑衣人冷冰冰地道,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报告野狼长官,我们都已经做了两百个了,能不能歇一歇?”一个眼睛泛红,脸上微微抽搐的东北军士兵咬着牙叫道,从他已经被汗水打湿的背脊和正在颤抖的双手可以看出,他已经快要抵达极点了。
你快要撑不住了,对吗?”野狼缓步走了上去,厚重的军靴踩踏着雪地,发出阵阵“沙沙”声。
是的,野狼长官,我已经快要虚脱了!”面容扭曲的东北军士兵大口地喘着粗气,扯着嗓子叫道。
那么我问你,如果到了战场上,你能不能和鬼子说,我已经虚脱了,快顶不住了,然后让鬼子给你歇一会儿?”野狼玩味地笑着,眼神一如既往的冰冷萧杀。
这!”东北军士兵眼睛里闪过一阵茫然,然后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报告长官,不能!”
那就好!给我继续练!”野狼冷然道。
你们要记住,在战场上,要想活下来,要想让敌人看到你们都要吓得逃跑,你们就要练得比敌人更狠!给我再做两百个!”
虽然很多人的体内已经接近极限,但是也只能咬着牙坚持下去,没有一个人敢违拗野狼的话。
因为,野狼刚来组训的第一天,就把十多个很能打的刺头全都打趴下了,所用的时间,没有超过三十秒。
所有东北军士兵都没有看清楚野狼出手的速度和动作,只感觉到一道黑色的人影闪电般晃动了几下,那十多个五大三粗的刺头就晕倒在地了。
军营中自古以来都是强者为尊,自那以后,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都把野狼的话奉若圣旨,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112师中,野狼的话,比霍守义的命令还管用。
第五百二十章 杰克发迹了
师长;你觉得;野狼这家伙是不是玩得狠了点;每天都这样发了疯似的搞;上午一个五公里越野;晚上一个五公里越野;中间还要做一千多个俯卧撑;之后还有跑步到靶场进行实弹打靶射击;有的时候;还让兄弟们匍匐前进;然后他让几个人站在后面;用步枪对正在匍匐前进的兄弟射击;真不是闹吗?”一个二十多岁;丹凤眼;高鼻梁的少校军官看着一众累得汗流浃背的东北军士兵;有些不忍心地说。
这个人正是霍守义的副官何天仓。
何副官;你这是太妇人之仁了。”身着少将军大衣的霍守义哈哈一笑,不以为意地说。
野狼看似凶狠苛刻,其实这么做,是为了他们好,他们早晚要上战场,而且将来的敌人,可不再是国内的军阀部队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将来,要和日本人开战?”何天仓若有所思地问,不自觉地把目光投向了城外的鸭绿江。
鸭绿江的对面,正是驻扎在朝鲜新义州的日军第十九师团。
那你觉得呢?”霍守义微笑着反问道,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
想到这些日子东北军兄弟们整天没日没夜地训练,不断地擦拭刺刀,鸭绿江上,也从江防舰队调入了一个驱逐舰编队日夜游弋,巡逻,而城内的野战机场,也在紧锣密鼓地搭建着。
难道我军真的要和日本人开战不成?”
想到这里,他不禁从心里打了个激灵。
师长,听说日本人有些不好对付呀!大帅在的时候,我们都没敢和日本人正面冲突过。”何天仓有些担忧地说。
苏联人不一样也很不好对付吗?大帅在的时候,不是也没有和苏联人动过武吗?”霍守义眼神玩味地问。
是啊!传说中苏联人不也是很厉害吗?他们光是身板子,就和熊瞎子一样强壮,结果呢?不照样在满洲里让少帅给收拾了吗?”何天仓眼前一亮,脸上的阴霾与担忧登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沸腾与炽热。
总之,万事都要有备无患的好,在这个纷乱的年代,很多事情,我们是身不由己的。”霍守义背负起双手,长叹一声,意味深长地说。
对于这个阅历不深,做事有些小心翼翼的副官,有些话,霍守义不便说太多。
奉天城南部,也就是后市所说的沈河区,一座青砖素面的天主教堂在暴风雪中巍然屹立,上面突起两个方锥形尖顶,寒光闪闪,直插云霄,东西排列,装饰在上面的,赫然是一个“十字架”的图案。
和周围的中国传统式的民房比起来,这座带着浓厚的中世纪欧洲文艺复兴时期风格的教堂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教堂原建于1878年,既前清光绪四年由法国传教士方若望所建,于1900年被义和团所焚毁,现存的这座教堂,则是法国苏悲里斯主教利用《辛丑条约》于1912年建造的,迄今为止已经有十八个年头了。
一个个金发碧眼的洋人正来来往往地穿梭其间,虔诚地向他们所信仰的上帝和耶稣进行叩拜。
这位军爷,你也是上帝和耶稣的信徒吗?”一个身着天主教礼服的法国人面带职业话的微笑,*着半生不熟的中文,对着一个一身戎装的青年军人说。
我是来找人的。”身着蓝灰色军大衣,肩扛东北军上将军衔的青年军人不温不火地答道。
请问你是来找谁的?”听到来者不是天主教的信徒,这个法国人心中微微有些不爽了。
但不爽归不爽,他却没有敢在脸上表现得太多。
因为,看到来者身上穿着军装,很明显是东北军里的军官,东北军,可是这里带枪的正规军,也是打赢过苏联老毛子的部队。
所以,尽管他微微有些恼火,甚至骨子里还有一些看不起中国人的情绪,但脸上却依旧挂着那副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