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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他也是东北人,他的父亲,就是手握东三省重兵的沈阳军区司令员。
他记得,他成年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沈阳,他对沈阳陌生而熟悉。
爸爸,等我立了军功之后再回沈阳!”十八岁的张鑫璞在父亲,张剑锋中将面前立正站好,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不愧是我张剑锋的儿子,好样的!身为军人,爸爸希望你能记住,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一身戎装,将星闪耀的张剑锋重重地拍了拍张鑫璞已变得厚实的肩膀,沉声说道,那声音,威严而不乏温情。
想不到,再次回到沈阳,已经回到了八十多年前,物非人非,我,也不再是我了。”想到这里,张学良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哀伤。
汉卿,你怎么了?”察觉到张学良的不对劲,于凤至关切地问。
是啊,汉卿,我见你好像突然变得特别的难过,是不是又在想你的父亲了?”赵四小姐俏皮一笑,眨巴着眼睛问。
是啊。”张学良轻轻点了点头,他的确在想念他的父亲。
他既想念他前世的父亲张剑锋将军,也想念今世的父亲张作霖大帅。
虽然后世的历史教科书都千篇一律地把张作霖写成一个反动军阀,有的甚至还把张大帅丑化成无恶不作的恶魔,但是,张学良却不这么认为,在他心目中,张大帅是个英雄,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张作霖大帅虽然曾依靠日本人起家,但坐镇东北后一直对日本关东军不假辞色,不止一次放出寸土不失的豪言,当日本人要求张作霖满足日本人在东北移民、设厂、筑路等特权时,张作霖毫不犹豫地拒绝,并义正言辞地说:“东三省及京、津为中国领土,主权所在,不容漠视。”
在那个风雨飘摇,中国山河破碎,主权沦丧的年代,是张作霖大帅,让东北人在日本关东军的*威之下挺直腰杆做人,张大帅,何尝不是一个爱国的好汉。
看着漫天飘忽的雪花,看着远处银装素裹,连绵起伏的崇山峻岭,张学良剑眉上扬,心中豪气顿生。
我决不能让这大好河山惨遭日寇铁蹄践踏,决不能让九一八的悲剧重演!”
汉卿,我肚子饿了,去饭店吃些东西吧。”赵四小姐用气球的目光看着张学良,撒娇地说。
张学良微微笑了笑,看了看赵四小姐,又看了看于凤至。
于凤至乖巧地笑了笑,冲他使了个眼色。
张学良当即知道,于凤至也同意了,于是说:“好吧,两位夫人,我们吃饭去,这一餐,我请客。”
一家西式餐厅里,张学良与两位夫人并排坐着,拿着刀叉,和盘中八成熟的牛排搏斗着。
他本来是想去一家中式餐厅,尝尝原汁原味的饺子和肉炖粉条,但在香港出生,受过西洋文化熏陶的赵一荻却偏爱西餐,于是,为了就她的胃口,张学良只好吃西餐呢!
是男人就应该疼老婆嘛!
汉卿,你这几天都在忙些什么呀,我见你,又是跑军队,又是跑兵工厂的,还建立什么东北陆军大学,东北空军大学和东北海军大学,还在东北实行九年义务教育,还强迫女孩子去上学,到了六岁不让孩子上学的父母坐牢,你这是搞些什么呀?”赵四小姐不解地问。
就是啊,汉卿,这段时间,你为了忙那些事情,把我和一荻妹妹都冷落了,你还带着闾泽和那个风影月学那些打打杀杀的东西,有时候,我还见你,带着闾泽,还有一群士兵,往粪坑里跳,最让我担心的就是,你有一次竟然用机枪对着闾泽扫射,让他冒着弹雨匍匐前进,那一次,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上了。”于凤至嗔怒道。
为了东北,我必须这么做。”张学良说着,两道剑眉微微抖动了两下。日本关东军对我东北垂涎三尺,还有苏联的老毛子对我东北也是虎视眈眈,我必须尽快让东北强大起来,否则,一旦外敌入侵,东北三省定然沦丧,我,还有你们,都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说到这里,他想到了九一八,仿佛看到了三千多万同胞在日寇的铁蹄下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汉卿,你的目的我知道,只是,凡是不能*之过急,常言道,欲速则不达,你下令减少田租,带头将家里的几十亩良田分给贫苦百姓,还把一些名声极坏的地主的田分给佃农,严惩贪官污吏,我知道,你这是体恤百姓的疾苦,可你过于心急,采取的手段过于激烈,已经遭致了很多军政要员的反对,你戒掉了大烟,不再逛窑子,我很高兴,但你下令禁止军政人员逛窑子,还想裁撤妓院,我也知道,你体恤女人的疾苦,也想杀一杀那腐化堕落之风,但那种*又有多少人能控制得住,并非人人都能像汉卿你这样,至于你禁止鸦片,那是对的,但手段似乎太过激了点,这些天,你的“东北缉毒警察大队”又枪毙,逮捕了将近三百多人,不少人因为种植,贩卖鸦片掉了脑袋,你的手段能不能温和点?”于凤至有些担忧地问。
于凤至果然聪颖过人,是个贤内助。”张学良心中暗道,但女人终究是女人,心肠还是软了些。
减免田租必须进行下去,再过些日子,我还要分田,把那些地主老财手中的田都分给农民,至于鸦片这种东西,祸国殃民,不管遇上多大的阻碍,我都要把禁烟运动进行下去,至于窑子的问题,我会慢慢地处理掉,人人都有那种*,我懂,但爱一个人,请先尊重她,从今往后,凡是我东北军中人,禁止吸毒嫖娼,吸毒者送入戒毒所强制戒毒,开除军籍,永不录用,逛窑子者第一次重打二十军棍,罚俸半年,第二次重打四十军棍,罚俸一年,第三次再犯者,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开除军籍,永不录用,妓院中老鸨敢虐待妓女者,杀无赦!”张学良冷冷地说,深邃的星目里流露出一种杀伐决断的气息。
于凤至被震撼了,然后欣喜万分,虽然张学良这些天陪她的时间少了,但她感到,她的丈夫真的长大了,成熟了,能独当一面了,不再是那个沉溺酒色,爱抽大烟的小六子了。
赵四小姐睁大眼睛,整个人彻底呆住了,她第一次感到,张学良是如此的帅气和霸气。
滚出去!你这个穷鬼!”这时候,餐厅里传来了那个矮胖老板厌恶的喝斥声。
第十一章 美国人杰克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学良站起身子,饶有兴趣地看了看。
他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的洋人正被矮胖的店主狠狠地推出大门。
那个洋人身高一米七左右,约莫有二十六七岁,岁月的沧桑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黑色的洋装上满是点点的雪花,淡蓝色的眼睛里带着一种无奈与哀愁,一副饱经风霜的样子。
有意思。”张学良微微一笑,站起身子,信步走了上去。
于凤至和赵四小姐面面相觑,她们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又有玩些什么稀奇古怪的花样。
自从她们的丈夫在张作霖的葬礼上昏迷,醒来之后就老是爱玩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至少,她们俩都是这样认为的。
老板,我真的饿极了,求您看在上帝的份上,给我一口吃的吧。”洋人失声哀求道,他说的,是纯正的美式英语。
滚,我不是基督徒,更不相信什么上帝,既然你这么信你们的上帝,就去向你们的上帝讨吃的去吧,滚!”矮胖的老板*着半生不熟的英语,厉声呵斥道。
老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张学良笑眯眯地看着矮胖的老板,缓缓地问。
矮胖的老板现在在气头上,正想骂张学良几句,让他不要多管闲事。
但当他看到张学良那微微闪着寒光的眼睛和身上那种儒雅与霸道并存档气息时,他迟疑了一会儿,怒气也消减了大半。
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上混了好些年头,虽然只是个开饭店的,但他也知道什么人是自己能惹的,什么人是自己惹不得也碰不得的。
眼前这个俊朗帅气的年轻人,无疑属于后者。
这位少爷,是这样的,这个洋鬼子老是缠着我,说肚子饿,想吃些东西,但又不肯给钱,你说,这不是明摆着耍赖吗?哪有吃饭不给钱的啊!”矮胖的老板一本正经地说,看他那样子,似乎在向张学良诉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