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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
“啊哈哈哈,洗脸去喽,阿拉阿拉!”
尹圣海蹦蹦跳跳冲进另一间房,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这家伙难道不记得自己是和另一位人类爬楼梯来到这儿的嘛!口口声声让我照顾尉迟金兰,却压根把人当晾衣绳了。
走动也不是,说话也不是,我只能抓住自己的手指默然立在原处。尉迟金兰躺在沙发上,几分钟后,他开口轻唤几声,声音好似忍着什么比较吃力。
“还没找到毛巾吗?圣海,圣海。”
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犹如一具活体标本,微微传出辗转翻身与沙发轻触的摩擦声,眼睛一直未睁开,似乎真的很疲惫了。灯光照着他的脸庞,我静静站在门口,聆听空气的气息。
那张脸不知在梦里见过多少回,每次都不觉得厌倦,一遍又一遍,魂牵梦萦。
嘭!传来尹圣海的哎哟惨叫声,他用手报复式拍打几下门板,揉着额头站在沙发旁盯着尉迟金兰瞧了一会儿,拍拍他的肩胛骨道。
“金兰,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下回你家的门板要是再撞我,我肯定把门板拆了!我走了啊。”
“嗯……”
尉迟金兰轻声应和,没有睁眼。尹圣海收回一脸欢快,换上一副愁容朝我走来,指指沙发上的人,又拍拍我的肩膀,就此准备告别。
“你去哪里?”
我赶忙拉住他,不知自己该干吗,他望望里头,看着我极其认真道。
“我回家了,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他,他需要你,请你……好好照顾他,百水晶。”
轻轻带上门,屋子里只剩下伫立的我和躺在沙发上的尉迟金兰。徘徊一小阵,终于下定决心向他走近一些,右手在前方带路,身体侧成直线慢慢挪动脚步,可是来到沙发旁,他还未睁开眼,比嗜睡的婴儿还眷恋自己的梦。
还没醒,看来打算熟睡到明天早上了……对了,他不是经常晚上去打工吗,今天怎么没去,是不是忘记了时间?
“尉迟金兰,尉迟金兰……”
忽略上次的小冲突,暂且不论应该谁先和谁讲话,我弯下腰轻摇他的手臂,睡梦中的他紧闭双眼仍未醒来,眼睛动了下,可是眼皮却一直沉重地盖在上面。好象有点不对劲……想起来这之前,尹圣海说他受伤了,我惊吓得推动他的手臂,却还是无法将他弄醒。
“尉迟金兰,尉迟金兰你醒醒,醒醒!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太舒服?”
没有吭声,只有眉头微蹙的表情提示他确实有些不舒服。到底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啊。
“你哪里不舒服?别吓我,别吓我,呜~~~”
没料到我像尹圣海一样哭起鼻子来,泪水簌簌滴落,湿润了他的脸……
为什么不说话,刚才不是和尹圣海好好说上了几句吗?为什么现在一句话也不说,是不是伤口发炎或者有内伤?
“告诉我,你哪里不太舒服?”
尉迟金兰沉睡着,眼睛紧闭,嘴唇蠕动了几下,我赶紧凑近仔细观看他的口型,又垂下耳朵去听他讲话。
“头……昏……”
“头昏?啊,头昏……好好躺着别动。”
用手去摸他的额头却感觉不出来,再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他的,才知道发高烧了。毛巾,该用毛巾敷住降温,我慌忙起身跑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冲向毛巾,拧干后又飞奔过去,将毛巾折成四方形状叠放在他额头上。
神经高度紧绷,不知道现在的自己为什么特别紧张,手忙脚乱,打水时脸盆都翻掉了。
呜呜呜……
为什么他生病了却没有人照顾,以前的他倘若生病了该怎么办,怎么办……
谁关心他?究竟有谁真正关心过他?就连刚刚,我还在百货商场里高高兴兴化妆,坐着劳斯莱斯参加圆舞会,他却为了帮我教训那几个臭小子,受了伤躺在这里生病,无人问津。如果不是尹圣海那通电话,大概没人知道他的情况,我的心里依然惦记上次的小事,太坏了,自己真是太坏了,呜呜呜……
用手使劲拧干毛巾,眼泪一起掉入盆内。
好起来,尉迟金兰你一定要好起来,别再生病,千万别再生病!都怪我不关心你,什么故作矜持,什么淑女形象,什么我行我素,还不如你对我所做的一切实在,祈求你的病情全部落在我身上,为你祈福……
希望你快点好起来,真的希望……
手轻轻抚上我的脸庞,正在拧干毛巾的我转头看见尉迟金兰迷离的双眼望着我,嘴角轻扬一道温和笑容。
“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别……别哭,我老婆最可爱了,毛巾……递下……给我。”
“咦,你要……”
接过我手中的毛巾,他替我温柔擦拭脸颊,有些吃力,我呆呆坐在一旁傻望着他,哦,怎么能让他用毛巾替自己擦脸呢,他还生病呢,现在应该由我照顾他才对,半天恍过神赶紧接住毛巾喃喃道。
“我没事,没事……”
他的手指轻触我的脸,冰凉的寒气似乎穿透肌肤,美丽如琉璃般的双眼来回打量我。
“还有一点泪痕……嗯,这样才对,别再哭了……你一哭,好象泥石流滑坡。”
他指着我脸上的泪痕笑道,我假装嗔怒,握紧他的手照样打趣道。
“哈,我的泪水是透明的,怎么会是泥石流呢?泥石流是灰色的,乱讲。”
“灰色……还有黑色,好多颜色,小花猫。”
“喂喂,难道你是老鼠吗?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小花猫,才不是呢,不是~~~”
“我们打个赌吧。”
他的眼里充满笑意,脸上表情暗示十足把握。我飞快起身走进卫生间,看见镜子里双眼有点红的自己,并不觉得像他说的那么可怕。
这家伙竟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他,先来顿耳提面命,嗯嗯,不错,先来顿小小的训话。
对着镜子稍微整理一下自己的头发,再洗把脸,冬天的水真冷啊~~~刘海有点翘了,沾点水弄下去,不知刚才的形象有没有受损,这个样子应该还不错,可以出去见人了。
但是先说什么呢?
尉迟金兰你太没大没小了,连我都敢骗!
不行,他本来就比我大,这句话不合适。骗我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没多大损失,该说什么,什么呢……
转过身站在门口却看见他紧捂胸口,面部表情似乎十分痛苦,我快速冲到他面前,焦急问道。
“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怎么了?”
他睁眼对我笑了笑,摇摇头。我皱着眉头,再也没有心思开任何玩笑,左右看了看,走到门口打了个电话给吉彩儿,刚拨通,里面立即传来她的一贯拖音调。
“喂~~~”
“帮我个忙,今晚我不回去了,一会儿我跟外婆打电话说住在你家,你一定要替我把好口风呀!”
“你在哪里?夜不归宿,水晶你疯了么?”
“我有事。”
“什么事?”
这丫头可真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看来不告诉她,是站不到同一战线的。瞄了眼沙发,我支吾半天才说出口。
“我,我我,我在……尉迟金兰那儿,他生病了,很严重。”
“啊……要喊医生吗?”
“不用了,我在没问题的。”
“请问你有医生上岗证吗?”
“没有,怎么了?”
“凭什么说有你在就没问题?万一他三长两短了怎么办?这事找谁……”
“哎呀,不说了,现在不是拉家常时间,就这样说定了,记得帮我套好口风啊。”
“不……”
“你想怎样?”
“不是,而是我太赞同你呆在那儿了!水晶呀,我只想称赞一下,你的善良品质再次充分发扬光大,我,捎带家里所有物品以及桌上这个茶杯万分同意你在那里好好照顾病人,只呆一个晚上是吗?一个月一年都行,我会替你担保的,你放心吧!”
“什么呀,你以为我是专职保姆吗?后天还得上学呢~~现在要等他退烧,不过好象还不止退烧那么简单,还得仔细照顾他,谢谢你支持我,啵一个给你,听好啊,啵~”
“恶心死了~~~刚才我耳聋没听见~~~好好照顾他吧,顺便替我转达问候,祝他早日康复。”
“谢谢,谢谢,拜拜拜。”
挂上电话,又拨了个电话给外婆,这才顺利解决今晚的露宿问题。回到他身边,他的眼睛半眯着,尽量看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