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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就生活在一个贫穷的小市民的家庭,父母都是最本分厚道的人。特别是我母亲,是天底下最善良和平的人。我家的街坊邻居都十分敬重我母亲,所以我从小就受着与人为善的和自尊自爱的影响。我们家虽然很困难,但是因为我母亲的能干,一家人却生活得有滋有味。也许是受了根深蒂固的影响,我对不属于我的东西从不奢望得到,无论那东西是如何的尊贵和难得。江少陵就是那高高在上的不属于我的东西,我正胡思乱想着。
你愿不愿意听我说啊,我很想和你谈谈?少陵的声音突然轻下来,我突然心跳加快,我害怕他这么情深款款地说话,我惶急地望着他,希望他不要说了,我是真的害怕尴尬,我想和他保持朋友的关系,我不想因为其他因素破坏了我和他之间的友情,我其实很看重和江少陵的那份友情。我知道一旦话说出口就覆水难收了,我今生就认定一个水木华了,既然这样,把其他的人弄得友将不友,那多可惜!
江少陵俊美的眼睛恳请般地望着我,我为难地垂下眼睛。
呵呵,江少陵还真是很有君子风度的,我觉得,因为他看见我为难就赶忙住了口。两人都沉默下来。片刻,我尴尬地象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扭扭捏捏地站了起来,江少陵默然地让我往外走去。
出门时我心里七七八八的,哐当,顺带将南新宇的茶杯碰翻在地。我心惊肉跳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江少陵一把将我从地上拉起来,顺手就把我推出了寝室。说实话,对江少陵,我不是没有好感,我知道谁嫁他都是好命,这么优秀的人选,就看谁有这个福气了。
而我,有了木华就足够了。
从那以后,少陵没有再找过我,但他对我的感情,却常常流露在眉眼,我随时都感觉得到。
有一次,课间休息,我转过身去和后排的同学说话,江少陵就在隔一张桌子的后排。我转过身去时,正好和他四目相对,短短的两秒钟,他不失时机地朝我做了个鬼脸,我一下子很窘迫(我猜的,否则我面前的同学怎么会发现呢。)那同学见我的表情后奇怪地迅速朝后望去,正好看见少陵脸上的坏坏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住。我很狼狈,要知道,那时谈恋爱多是“地下工作”,谁敢在教室里就明目张胆地挤眉弄眼地“示爱”呢?这个死江少陵,简直就是胆大妄为!所以,后来我和江少陵接触都十分谨慎,下课后都不敢朝后了。但少陵喜欢我的消息还是传出去了。
六
早上,醒来时太阳已经照在床上了。看看手表,已经快九点了。啊,我想起昨天和几个同学约了去看樱花的,时间快到了,赶快起来梳洗。同寝室的魏静和闽淑芹也不知哪去了。
睿子,打扮好没有,要走了!吴霞已经收拾停当,敲着我的门喊着。马上马上。我急忙将相机装进包里,眼睛不由自主地扫了一眼对面的窗口。那边今天好安静,平时有他们闹的,江少陵和南新宇都是活跃分子,打闹声,歌声,憋着腔练习普通话的声音,一到休息就热闹得很。我在镜子里照了照,发现刚涂上去的口红太扎眼,又赶紧在洗脸毛巾上擦去。当时已经流行化妆了,走在街上你会看见女孩子的嘴巴红红的,眼睛周围黑黑的,用魏静妈妈的话说,那叫熊猫眼。魏静的妈妈有一次到学校来看女儿,看见魏静的眼睛一圈黑黑的,就骂她好好的眼睛弄得象个熊猫眼,是挨打了还是怎么了?这比喻让我们笑好久。
我开始也不好意思化妆,女同学都买了口红和眉笔,经不住大家的诱惑,我也和吴霞专门为此跑了趟江北,一人买了一只口红。同学们总说我的嘴巴长得好看,不画口红是最大的浪费,我不知道哪样的嘴巴是不好看的,听别人这么说,我也想尝试一下。今天大家约了出去玩,我想打扮打扮,就找出买了好久没用过的口红,涂来涂去,怎么看都不自在,这不,刚要走了,还是觉得不好,只好赶紧擦去。
开了门,挖!吴霞真漂亮,她本来就很漂亮,今天画了口红更美了。看见我素面朝天,吴霞一惊一炸地,你怎么还是这样子,你的口红怎么没用?你呀真奇怪,人家都在把自己往漂亮里打扮,你倒好,什么都原始着象个土著人,也就水木华那样的人才欣赏梳辫子的女孩子了,你也太老土了,你没有看见闵淑芹的辫子笑死多少人吗?吴霞一句赶一句地说着。闵淑芹的辫子的确不好看,因为它是个半截子,女同学背着她都笑她土气。我知道吴霞是故意这么说的,我的辫子和她的不一样。哎呀,算了,笑死就笑死,我本来就老土一个,我拉了吴霞就走。
今天是柳顽约了吴霞,我,还有孙海,许小芳,南小子,一起去樱花园里去看樱花,本来还有江少陵的,昨天晚上他突然说不去了。我高兴他不去,少了我的尴尬,我偷偷地乐。本来柳顽也约了木华的,但木华说今天有老乡要来,就不去了。我知道,木华并不是真有老乡要来,他其实是讨厌柳顽和江少陵。不知怎么回事,他和他们就是有点不对付。我知道木华很不愿意我去,所以我有些为难,想陪木华,又觉得对不起大家,最后,还是去了,昨天晚上就给木华说清楚了,他虽然不高兴,最后在我的“教育”之下还是答应了。
漫天如雪的樱花,阳春十月的暖阳照着,扑鼻的馨香充塞了整个樱花园。正是看樱花的季节,再晚几天来,就只有满地的落花了。
大家兴致勃勃地在茂密的花丛中照相,吴霞还独出心裁地爬到树叉上去了。快看啊!看我的万花丛中一小丫,快点给我留住珍贵的镜头啊,于霞嘻嘻哈哈地大呼小叫。啊,于霞好美呀!我也喊着,可惜我是上不去的。柳顽看出我的心思,一把拉过南小子,说,南新宇,给你个做“骑士”的机会,把我们的叶小姐送到树上去。南小子望着我做了个鬼脸,一把将我抱了起来,放到树叉上。我有点难为情,大家嘻笑着,我鼓起勇气自己继续朝上攀去,柳顽更搞笑,赶紧到树的下面伸出双手,做出随时接住我的姿势。
那天,我正好穿了一件红色的衣服,在雪白的樱花中格外显眼。同学们七手八脚地赶紧给我拍下了这个珍贵的镜头。好多年后,看见照片上雪白的樱花丛里那个穿着鲜艳的红色衣裳拖着两条长长的辫子的姑娘,我就想起了那个年月,那种时光,幽幽的回忆里常常夹杂着触电般的感动和淡淡的惆怅。
那天,大家玩得乐不思蜀了。天黑了才返校。路上,吴霞还在嘻嘻哈哈笑我从树上下来时的狼狈样:哈哈,你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这么又笨又胆小,我看以后没有我跟着你,你就天天哭去吧。和吴霞比,我真是够笨的。上树去是南新宇一个人弄上去的,没想到,下来时我更害怕,大家在下面嘻嘻哈哈笑得我愁眉苦脸,没有办法,南新宇只好爬上树,抓住我一把扔给了下面的柳顽。跌进柳顽怀里的一刻,我多少有点不安。因为我又想起了上次柳顽找我的事。
回来时已经天黑了。寝室的魏静和闵淑芹都在。我一进寝室,一个说,你终于回来了。一个说,你怎么才回来。
我茫然地问,怎么了?江少陵的女朋友来了,一个说。
啊?我楞住了,他女朋友!哦,我很快镇定下来,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
你知道吗,今天下午那女的在他寝室哭闹了一下午,据说还砸了不少的东西,连南新宇都被怏及了,另一个说。
她怎么了?我奇怪地问。
江少陵要和女朋友分手,她女朋友不干呗。两人中不知谁继续回答我。
我们窗户对窗户,相隔只有十来米,她们的话我一点不怀疑。我小心翼翼地背过身去,装做不在意地问,干吗分手?
你真不知道啊?还不是因为你!魏静和闵淑芹几乎异口同声。
我急急地回过头来,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我知道班上的同学早就议论我和江少陵的事情了,我虽然是个不起眼的人,但江少陵却是个“公众人物”,虽然木华不相信我和江少陵的事,但是,我和江少陵的传闻却成了爆炸新闻,弄得语音老师尤老太都在问我了。那还是几周以前,我去图书室还书,正好和老师碰上,尤老太老师很高兴地问我,你和江少陵的事情是真的吗?我一听,吓了一跳,赶紧向老师把事情解释得清清楚楚,指天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和江少陵“好”,弄得个老太太怪摸怪样地瞪我一眼,你紧张个啥,你个小傻瓜!我还为你高兴呢,你让我白高兴了。我不知道老师为我高兴什么,反正我说的是实话。今天听魏静和闵淑芹的话。我明白,“我不杀伯仁,但伯仁因我而死,”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