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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马就能睡着了!”她“切”了一声,说;“得了吧,我去你还能睡得着啊?!”此后,我便常这样勾引她:“你过来呀?想死你了,亲一下!”我说着,就会用嘴“嘬”一声。
一天晚上,她被我勾引得很难受了,忽然小声问我:“你和艾丽姐在一起做过几次呀?”当时我一愣,我真的很惊讶,给我的印象,她应该不会问类似的问题。我就红着脸说:“我们在一起净瞎闹,根本没做过!”“得了吧,艾丽姐都跟我说了!”“哈,我们……我们就做过一次!”“谁信啊?艾丽跟我说过的就一次了!”“她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呀?吃饭送她那天晚上我们又做了一次,就两次,真的!”我说了实话,只是不知道赵婷会不会相信。她没说什么,却咯咯地笑了。我都介意了,她难道一点儿都不介意?还是她强作欢颜?我看不到电话那端她的面容。
那天晚上,赵婷的问题让我对她产生了猜疑:她是不是处女呀?
三十一
胡军他们来时,我正忧心忡忡。
我是被自己的一篇稿子连累了,弄得灰头土脸的。
我写了一个小学三年级的女班主任过生日,孩子们都送了很贵重的礼物,一个穷孩子因拿不出太多的钱,就给老师买了一束鲜花,谁知老师却当着众多孩子的面,把鲜花扔在了地上,穷孩子便哭了……没指名道姓,我把学校和班主任的名字都隐了去,穷孩子也化了名。可即使这样,稿子昨天见报后,校长和班主任还是找了来,我第一次见到这样没素质的人民教师,就像两个泼妇,几乎是大闹了报社,我知道她们也是迫于上方的压力。
是有些大意了,我只采访了家长一方,却没采访校方。我当时考虑,这种事情,若去学校走一遭,就会扯不清了,班主任肯定不会承认,而除了穷孩子以外的那些学生,弄不好还会为她打证明:“我们都没看见老师扔花!”况且,若找到学校去,穷孩子恐怕也就没法再念了,而家里又没钱为他办转学。所以我才将名字都隐了去,作了类似现象稿的处理,我想,这样也能煽班主任一个耳光,给师德败坏者提个醒儿的。
关键是,我忽略了这篇稿子的影响力。从昨天一早开始,热线电话就被打爆了,接线员还无奈地转到我这里一些,都质问我是哪个学校的哪个老师,说为什么不写上名字,这样的事太典型了,就应该点名批评。我当然找了理由搪塞过去,他们便又说这样的老师应开除的,有的甚至还说:“就应该拉出去枪毙!”
读者的高度关注让我欣慰,但我心里隐隐也有些担心。果然,还没到中午的时候,有一个女人就打来电话,点了名找我,我说我就是,她就说她是市教育局办公室的,说局长看了报道,让她问一下是哪个学校的哪个老师,他们要严肃处理。我当时就没了言语,若说出学校和老师来,可我根本没采访人家呀,那我不把自己扔进去了吗?可若不告诉她,那岂不说明我的稿子是胡编乱造的吗?情急之下,我就把穷孩子家的间接联系方式——附近小卖店的电话告诉了她,让她问家长去,家长肯不肯说,那是他们的事了。
穷孩子的父母肯定是说了,教育局的领导也一定找了学校。
班主任在我面前又哭又闹的时候,我脸上还带着那种强硬的笑,但我心里已感到了后怕,我想这件事不会善罢甘休的。没出我的意料,今天上午,报社就接到了市委书记的批示,市教育局也传出消息,他们将派人介入调查。若调查所报道的是事实,那班主任就会面临下岗。可调查结果若有了猫腻呢?我毕竟没采访校方,有把柄在人家手里嘛,安上污蔑人民教师的口实,挨处理的就该是我了。
快中午时,我忐忑不安地给小卖店打了个电话,求店主帮我去找一趟穷孩子的父母,我想再和他们沟通一下。十分钟后我又打过去,店主说他去找了,可家里没人,说他们家回来人会从他店门口路过的,他会告诉他们给我打电话,我说好的,谢谢你啊。可一直等到太阳快下山了,我也没等到电话,我就又打了过去,殿主就为我又跑了一趟,回来气喘吁吁地说:“没人,他们家不是租得房子吗?邻居说他们搬了!”不会吧?怎么赶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们怎么换住处了呢?
“他们不会倒戈吧?那我就惨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只能听天由命,想了想,我也就豁出去了,还是那句老话: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爱咋咋地!
胡军开了一个中型面包,快晚八点才到了省城,车上烟熏火燎,女人笑孩子叫的,座位明显不够,有的人就坐在饮料箱套上。他们的中队长和夫人竟然也来了,下车的时候,胡军忙跑前跑后地帮着拿这拎那。我为他们联系的是一家武警部队招待所,条件不错,价格相对又便宜。中队长进去扫视了一眼,便满意地点头,笑着向我称谢。胡军付房费和押金的时候,给中队长和夫人开了好一点的房间,也特意给我们俩留了一个单间。我说我还是回去住吧,他说那哪行啊,好长时间没见了,怎么也得聊个通宵呀,完了又说:“没事儿,费用再压缩也不差这点儿钱!”
都冲了澡,然后就近找了个饭店吃饭,菜都快端上来了,胡军才想起什么:“你女朋友呢,叫她一块儿过来吃饭哪?”中队长也忙说:“是啊,让你小朋友也过来,一块儿吃嘛!”我故意看了眼手表:“这么晚了,就别让她过来了,来回折腾什么呀!”两人就没再说什么。赵婷是知道胡军他们来的,我跟她说了。
菜上来时,胡军殷勤地先给中队长满上了,然后又给我满上,其他人就各顾各地,女人和孩子们都喝的饮料。中队长忽然举杯敬我,说非常感谢我的照应,给我添麻烦了,我忙客气地端杯站起身:“您说这话就外了,我和老三多少年的关系了,应该的!”
酒喝起来就热闹了,口令划拳,说说笑笑,交头接耳,胡军跟我客气,却还要陪着中队长夫妇,也不时会给孩子们夹一夹菜,要听饮料什么的,我看在眼里,就觉得他俗气了。大学校园里的那个胡军是很有艺术气质的,最喜欢崔键、唐朝和黑豹,常把崔键的那句经典歌词挂在嘴边:“我就去你妈的!”他还能唱样板戏,每次登台唱那段儿《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总能赢得满堂彩儿。有一次他半夜回来,把我拽出寝室,告诉我他和校花杨小丫在学校西门那座桥底下约会了,他还抱了她,亲了她呢。但后来两人之间就没了下文。
酒喝得都不太多,回到招待所的房间里,胡军就向我说了他们在省城这两天的安排,明天去景点玩儿,后天上午逛街买东西,下午就开车赶回去。然后问我:“你说的那两个景点,我怎么没听说过呀?”我就告诉他:“我也没听说过,不过旅游局说是新开发的,很不错,我想应该能不错吧?”胡军就说:“管他新开发的还是旧开发的呢,能玩儿就行!”
我前天给市旅游局宣传科的谢科长打了电话,我们打过交道,吃过几次饭。打电话之前,我颇经历了一番心理较量,你想啊,安排三个五个的倒好说话,一下子安排快一个连,怎么向人家开口啊?谁知谢科长答应得很爽快,几分钟就给我回了电话,说:“搞定了!”他说出那两个景点名字时,我也一愣:“怎么没听过呀?”谢科长说:“新开发的,很不错的!”然后就告诉了我两个景点的联系电话,我就没好意思再说什么。
我们躺在床上,忆起同学旧事,难免无限地留恋很感伤。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去的,反正醒来的时候,胡军在擦皮鞋呢,看着我说他一夜都没睡好觉,因为我鼾声如雷。“是吗?我还打呼噜?”我很惊讶,我只知道我又做噩梦了,却不知道打了呼噜。而且我以前睡觉从不打呼噜的。就在招待所的餐厅里草草吃了早饭,我们就向景点进发了。
一路上,我给景点打了几次电话,问怎么走,车就在遥控下出了城区。已经走得很远了,进了一个小村庄,出了村庄就到了一个山口,我们就看见山门了,上书“将军山旅游景点”几个大字,看上去倒挺气派的。我们把车停在了大门口的一侧,因为门前有标志牌:景区内禁止行车。我们兴奋地下了车,景点的一个负责人就迎了出来:“是方记者吧?”我说:“是啊!”他就笑着:“哎呀,欢迎欢迎!”我们正寒暄着,一个老农忽然追了过来,逮着一个哥们儿就嚷嚷,中队长忙向胡军使了眼色,胡军就掏出十几块钱给了老农,原来车路过村子时,把人家母鸡给轧了。我就纳闷,我坐在车上怎么就没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