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年我泡她的时候,曾信誓旦旦地说,5年之内一定要开创自己的一番事业。但从事广告业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自己的公司,难怪周家梅要从我身边滚蛋。
对男人们来说,爱情和事业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当年爱情从天而降的时候,正是我走入广告行业的开始——那年春天,和周家梅的第一次约会之后,我欣喜若狂,往日的自怨自艾顿时烟消去散,我振作精神,第二天一早就到成都新星火广告公司面试了。
两天后我被公司录用,终于成为民营广告行业最早的一批从业人员,此前成都主要的广告公司是国营的“美广”。
当年很多民营广告人都为这个行业而自豪,很多人在名片上印着一句名人的名言:“不当总统,就当广告人。”如果把这句话推及到爱情领域,就可以这样说:一个女人不当皇后,就当广告人太太;或者可以这样说:一个女人不当莱温斯基,就给广告人当二奶。
10年后的事实证明,广告业果然成为成都市美女最为集中的行业之一。有了如此的豪言壮语,我已经有足够的色胆在周家梅面前找到自信。
周末之前,我从父母家搬了出来,和王建南合伙在西部市场租了一套两居室的房子。西部市场是新开发的一大片铺面带家居的房子,因为卖不出去,所以杂草丛生,房子特别便宜,月租只要100元。
这里位于成都市最荒凉的东郊,外地人也许奇怪,西部市场怎么不在西边。了解这里的都知道,成都人从来没有方向感,只分左右、辨不清南北东西。房产商取名字也是如此,成都一个著名的楼盘名为“中央花园”,实际上它在最不中央的边缘地带,如果某一个地名叫“东方大酒店”,那它一定成都的西边或者南边。
因此一些有社会责任感的学者指出:这是成都人的劣根性,是盆地意识,成都人永远找不到北。
不过我们认为,除非美女全部在北方,“找到了北”有什么意义呢,难道就找到爱情了吗?
懂点历史的人都知道,几千年来,成都人只对爱情感兴趣,和江南人一样,只关心与爱情相关的事物。
和王建南住在一起,我更接近一个诗人了,他对我说,其实恋爱中的人都是诗人。
1992年的春天在一天天逝去,那段日子我白天跑广告,晚上在家里读情诗,在公司里写的广告文案都带着浓烈的抒情气息。
其实,那个年代的广告正需要这样的味道。当时,很多广告公司的业务主要是酒厂,很多川酒品牌的广告创意全部来源于爱情,比如文君酒,再比如宝莲大曲。
很多成都人都还记得当年一句广告语:一曲凤求凰、千载文君酒。这个电视广告的内容说的是司马相如泡富婆粉子卓文君的故事。
“宝莲大曲”的电视广告则是描述一个光棍一边喝酒,一边思念中国最著名的怨妇嫦娥。电视串词是这样的:…酒香飘进月宫里,嫦娥闻到好欢喜,嫦娥姑娘下凡来,硬要和我喝一台,你一杯我一杯,喝得脸上红霞飞…
当时有人为此编了一个段子,说为什么嫦娥要奔月:某一天,嫦娥她老公在院子里喝酒,想起今天打猎毫无收获很是郁闷,桌上没有下酒菜,幸好昨天打了一只老鹰,于是想让嫦娥把老鹰炖了,于是回头便喊:嫦娥,快把鹰毛拨了!嫦娥正在卧室里生闷气,一听之下更加伤心,虽说刚才拌了嘴,老公也不该如此变态…马上就把床下的敌敌畏喝了自杀,当然,她喝的正是飞天的仙药…
后来,川酒的广告创意抛弃了古代爱情,选择了足球。
其实足球也是爱情的催化剂,每到周末有球赛的时候,成都体育中心的地上、地下几乎集中了成都市一半以上的美女。
成都粉子(37)
所谓“地下”,就是当年的防空洞改建的“洞洞舞厅”。一间又一间的地下舞池绕着皇城根,连绵到了我办公室所在的蜀都大道。
这是一个外地人看不见的成都,除非有人带路,别人很难发现成都还有这样一座“地下城市”。
这里是成都的另一面。如果把成都比做一个“粉子”,那么,如果没有这“地下成都”,这座城市就仿佛只有白天,没有夜晚,只有外表,没有内涵。这个粉子就会因为过于端庄而显得不够真实。
在这里只需要花5元钱,就可以抱一个美女“砂一曲”。“砂”在成都话里就是摩擦的意思,其情状类似80年代盛行的站桩舞、贴面舞,不过80年代的贴面舞舞曲特别长,通常半个小时一去舞曲还没结束,当时一些女人不胜其烦,曾经有个女人跳贴面的时候实在无聊,一边贴着,一边扯男人身上脱线的毛衣,舞曲完了的时候,男人发现自己的毛衣变成了毛背心…而“砂一曲”只要5分钟,虽然时间短,但动作更大胆、火爆,于是本地人就把“洞洞舞厅”称之为“砂轮厂”。
于是,每到全兴足球队比赛的时候,体育中心的呐喊声响彻云霄,我在办公室都能听见,四万人一起在吼:“雄起!雄起!”
这呐喊声不仅在为足球,也在为地下忙碌的人们加油。后来,有外地人把这里描述为卖淫嫖娼的地方,其实这是个很大的误会。成都青羊区公安局和市局三处每隔几个月都来一次突击检查。但每次检查抓获的主要是走廊上赌博的、带管制刀具的之类,卖淫嫖娼人员却极少。
的确,这里灯光幽暗,偶尔还有各种体液的味道。但这里的红男绿女从现行法律、法规上看,很少有卖淫嫖娼的实际行为。
毕竟,法律法规再怎么完善也有是软弱无力的时候。显然,这里有性幻觉,也有边缘性行为,但法律意义上可以认定的“性交易”事实,在这里却很难找到依据。
本地女人也并不歧视这里的业余舞女,一些小家碧玉、职业淑女偶尔也会利用上下班的空闲时间,到地下舞厅去“砂”个把钟头,赚几十元外快,吃顿火锅、买件时装,一个在“砂轮厂”工作多年的少女,甚至有可能还是处女。
一般情况下,这里的舞女都不会卖淫,当然如果男舞客特别英俊有气质,把舞女带出去的成功率也比较高,毕竟男女双方都在找感觉。
其实,这些业余舞女是成都男人的爱情保姆、爱情护士,她们的劳动可以释放男人的一部份荷尔蒙,让他们在日后的感情生活中保持足够的理性,不至于彻底被欲望支配。
同时,舞女们把在“砂轮厂”的劳动称之为“减肥健身”,因为其跳舞动作特别锻炼腰腹、腿臀肌肉,舞上10曲就会汗流夹背。所以,也有不少妇女同志怀着这样一种单纯的目的,为男人做出了“爱的奉献”。
她们就这样充分地用身体语言,来展示自己的姿色,也让男人们产生色情的幻觉,营造一种虚假的爱情氛围,让他们更积极地投入到真正的爱情洪流中去。
成都粉子(38)
现在,我也在自己的屋子里也做好了一切准备:情诗、音乐、美酒、鲜花、避孕套…我也即将投身到和周家梅这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洪流之中。
我很清楚地知道,要泡周家梅这种素质的女人,拖的时间绝不能太久,总有一天她会发现那些情诗不是我写的,当然也不是写给她的。
马上就要放暑假了,必须在这个周末把她搞掂。
星期三晚上我到学校和她散步时约定,周末到我和王建南的新居来吃饭。
星期五我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晚上读王建南的情诗,发现有一首特别适合明天献给她,写的就是我等着她来,不!应该是王建南当年等沈秋到北京去看他的心情,而且,我发现一个字都不用改了:
附:《王建南写给沈秋的第二首情诗》
把地板打扫干净
擦亮每一块玻璃
让每一件家具洁净无比
明天她要来了
我的家具简陋
像我的生活
它们现在和我一样
恭恭敬敬
我担心它们
在她来的那一天
会不会也和我一样
为她倾倒
星期六下午我提前下了班,直接从公司骑车到了她们学校,接到她以后,把她搭在了自行车后座上,沿着砂河向我们的新居骑去。
新居外面是破败不堪的农舍,一丛丛凄清的荒草郁郁芊芊、东倒西歪,崎岖的小路乱七八糟,像女人的长腿袜一样弯弯曲曲。尤其到了晚上,野猫叫春的声音让人毛骨耸然。看起来动物和人一样,性压抑是一个共同面临的难题,不知道植物们会不会好一点点。
我很担心这荒凉的地方会让周家梅不高兴,但实际上我错了,如此荒凉的环境更适于谈恋爱,会让两个人产生一股地老天荒、相依为命的冲动。
到了家门口,王建南已经在等着我们。
把周家梅带进屋,桌子上,正放着新鲜的水蜜桃(但愿她乳房和它们一样伸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