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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亲自己的。我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她们吗。老弟,这人活着是为什么呀?这活着有什么劲呀?是,我是不该抛弃春姑,可我也是没法呀,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全家饿死呀!作孽呀,我这一生就做了这么一件孽事,但就是这一件就足以让我下地狱了,我要遭报应的。那就让它来吧,我等者,就让我一个人下地狱吧”
赵世杰当年知道财旺抛弃了春姑时,他是很震惊的。但他也很清楚堂兄的生活状况,那也是在那种情况下一种无奈的选择。堂兄现在的痛苦他也只能是表示对他的同情。男人也比较理解男人特有的苦和哭。男人心里苦不象女人那样,逢人就可以诉说,而且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博得对方无限的同情和安慰。而男人有苦就死死压抑在心里,实在熬不下去了,也就只能借酒浇愁,借着酒劲把心里的苦统统倒出来。
“我一定要把春姑找回来。可我上哪找哇,已经过去了二十年了,那个火车站早已拆了重建了新的,火车站附近的那个抛弃春姑的旅店也无影无踪了,当时我看见抱养春姑的是一个有教养的中年妇女,现在她也肯定已搬到别的地方去了。我到哪去找哇?找不回了,很多当年的东西我也说不清楚,就算找回来,她会不会恨咱呢,也难说呀!我没脸面对她呀,只有钱还能补偿她一点了,可万一她不要钱,我就真的不知用什么去补偿她了。她是我的亲女儿,我的骨肉呀,我这个爹不是人,我愧对她呀”
赵世杰把财旺送回了家。玉花一看不省人事的财旺,大惊失色,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等赵世杰把财旺安顿好了后,才对玉花说明了整件事情的原委,就只一下子,玉花的眼泪就滚滚而下,到后来已是不可自制地低声抽泣。她一直以为财旺已把春姑忘记了,财旺心里有什么想法,她根本就无从知晓,一来她怨恨的情绪使财旺心虚内疚,不敢和她说什么;二来,她自己把什么都扑在女儿们身上,对他忽略了。没想到,他无时无刻不在受到良心的谴责,他也实际地去寻找了,虽然未果,但玉花感到心里好过多了,再看看醉得一塌糊涂的财旺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也慢慢稀释了多年来对他的怨恨。
“怎么春妮不在家吗?”赵世杰随意地问道。自三个女儿出嫁后,财旺又整天的忙于公事,家里只剩下玉花和春妮母女俩了。
“这孩子,家里哪里呆得住。你们回来之前,她接到一个电话,就兴高采烈地跑出去了。唉,女大不由娘呀!”玉花对这个女儿,疼之爱之,把她当个心肝宝贝,不成想溺爱得她过火了。
把春妮叫出去的是她的中学的一个男同学,叫杨事明。
杨事明是一个小帅哥,与春妮同在一个村盘上长大,可谓青梅竹马。这个男孩子从小就招人喜爱,他富有同情心,自然的青山绿水飞鸟小草赋予他质朴纯厚的农民性格,但他的思想由于书本的教诲让他不囿于农村这个小天地。他心里渴望能飞出去,今生在自己的人生轨迹上能建立属于男人的宏伟业绩!男人一定要见识外面的精彩世界,锤炼自己的处世能力,做好各种准备,将来干一番男人的惊天伟业。他树立这样的人生目标有很长的时间了,因此,在学校里,他是一个非常刻苦用功的好学生。他知道,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现在就要打好基础。杨事明的性格沉稳豁达,这使他能排除诸多干扰,静下心来好好读书。
也许应了那麽一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
杨事明与春妮自小学至高中同在一个班级里学习,而又偏偏是同桌。春妮确实是被宠坏了,她的性子活泼好动,有时还带点霸道,常常蛮不讲理。杨事明是她的同桌,经常成为她干扰的对象。春妮不是上课时吃零食讲话,就是自己有什么稀奇玩意儿,也不管杨事明愿不愿意,就拉着他直问好不好玩。要是杨事明感兴趣了,春妮就做翘,硬不给他看,让他猴急得抓耳挠腮,也无可奈何;要是杨事明不感兴趣,春妮就会非常生气,觉得自己受了伤害,居然有人不理我,于是她会死拉活拽地逼迫他感兴趣。假如这时候他正与书本分离不了,被春妮这种死不讲理的打扰,他是很生气的。有时他真恨不得一拳把春妮打出老远去,但对方是个女孩子,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也只有忍下起来,抱着书本到别处去。春妮居然不依不饶,跟在他后面死缠不放。杨事明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有点哭笑不得。那个时候,班上的同学经常见到春妮跟在他后面,象个跟屁虫。以至后来,成了学校里的每天的固定节目。假如有一天没看见,那不是春妮病了,就是杨事明请假了。
杨事明对此不胜烦恼。他曾经和老师提出要换位置,老师喜欢杨事明是个好学生,但也喜欢春妮,因为春妮的嘴巴甜,很会讨老师是欢心。老师说,春妮有些缺点是不对,但你是好学生呀,你应该有同学之谊,应该帮助她进步才对呀!老师不给你换位置,就是要你帮助她各方面都有所提高,不要只想到自己,别辜负了老师对你的期望呀。老师的一番话,说得自尊心很强的杨事明面红耳赤,惭愧不已。自此以后,他开始注意春妮的一举一动,暗中观察她的学习成绩上不去的原因出在什么地方。
学习是很费脑子的事,哪有吃喝玩乐花花草草来得容易呀。漂亮的女孩天生就是来享受的,读书只会耽误了好年华。几乎所有漂亮的女孩都是这样想的,所以这个社会的现实是,漂亮的女孩去给那些大款当二奶,结局一般都很凄惨;而相貌平平的女孩自知貌不如人,所以奋发用功,凭自己的能力挣得了一个好前程。所以女人的美貌是柄双刃剑,就看女人们是握住它的剑身还是剑柄!春妮就是这样一个从骨子里就不爱读书的女孩。她喜欢过花样多变的生活,有新奇的享受,每天能变换着过那是最好不过的了。这种享受并不是说要靠努力勤奋的念书才能得到。她认为女人念书多了,没有多大意思,只要嫁了人,还不都一样,所以趁现在有时间玩的时候,趁现在年轻漂亮的时候,尽情挥洒一番。春妮的学习成绩马马虎虎过得去,老师又喜欢她,于是让她混到了高中毕业。春妮在整个的少女时期,把大多数的时间花在了如何穿衣打扮,结交朋友,到处游玩上了。考试只要pass就行。她很喜欢耍弄那些喜欢读书的人,尤其是杨事明。春妮看见杨事明小小年纪却象个老学究,他没事就捧着书专心致志地看,这太不可思议了。于是她觉得不正常,觉得有必要教训教训他,就出现了她费劲心思地许多捉弄他的场面。春妮几乎从小学二年级开始一直捉弄到初中毕业。杨事明在听了老师的话要帮助春妮时,她虽然表面上很认真地听讲,但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把他耍得团团转。杨事明也很豁达,仍然一如既往地帮助她。但春妮的宝耍多了,傻瓜也觉出来她不是块读书的料。他想,漂亮的女孩子心思就是不会用在书本上。后来,他也就放弃了春妮,投入到了自己的学习中去了。春妮觉得耍了他那么多次,他竟不生气,这人也太没意思了,也就没再起打搅他。
直到有那么一个契机,使这两个冤家恋到一块去了。
那是在一次高二的迎春联欢晚会上。当时正读高二。高中第一年,杨事明与春妮又是同桌,两个冤家又被分坐在一起,令两人都觉得可能前世是欠了对方什么,今生要这么纠缠。毕竟是大了一岁,也知道了对方的脾性,春妮意识到再不能象小时候那么顽皮了。所以她收敛了许多,没有去过多打搅杨事明。但也许是异性相吸,这是人成熟以后的必然表现。杨事明无意中发现春妮越来越吸引人了,婀娜多姿的身体,婉转轻柔的声音。令他在看书的时候,竟有些心猿意马,静不下心来,这对他倒希望春妮来打搅他,但她已融入到女同学中说笑玩耍去了。杨事明突然对春妮有了一种想要亲近的欲望。她们散发着香味的长发在他旁边静伏着,好像等待他去抚摸。她的眼神,她的声音,甚至她新穿的裙子,好像都是冲他而来。他不知道是自己胡思乱想呢,还是确有其事,反正他的内心不知在何时竟悄悄喜欢上春妮了,等他自己发觉时,已深陷其中,他不胜烦恼,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情况,他的表现反而更加淡漠,好像一心在书本上,别的一概不顾。
春妮曾在学校组织的一次秋游中,暗暗滋生了对杨事明的好感,那时男同学们争着爬山,谁第一个跑到山顶,就让早已在山顶等着的一个女同学,亲吻第一个上山的勇士。女同学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