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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平上前扶起母亲,拉着母亲粗糙的手,宗平又叫了声:“妈。”他想哽咽,他忍住了。他扶住母亲:“妈,回家吧!”
“孩子呢,盈茹呢?”
宗平回避着母亲的眼神:“盈茹的毕业班不放假。”
他没有提丹丹,他不善于撒谎,再说下去,必定是要露馅的。他索性不开口了,任凭母亲自言自语的猜测和絮叨。宗平把母亲扶上车,又把小侄子也扶上车。小侄子上车的时候向小伙伴炫耀式的杨了杨了手,那神情得意样样。小伙伴们顿时投去羡慕的表情。宗平发动了车,向自己家门口开去。太近了,车刚发动就到了门口。
弟弟宗伟、弟媳郑腊梅已经在门口迎接了。村子的人多了起来,都在向这边辽望,羡慕之情溢于言表。
小年上,宗平的家里又热闹起来。由腊梅长勺好吃好喝的全端了上来。宗平成了家里唯一的中心。
宗平发现这一年母亲和父亲又苍老了许多。这多少年来,老人受苦受累,也没有过上几天好日子。如今,他们不缺钱了,也该让老人享享福了。
他与弟弟宗伟商量道:“我看家里的房子很破旧了,得重新翻盖。你看看人家现在流行什么,今年之内把房重新翻盖一下。需要多少钱,回头我给你寄来。”
听了哥哥的话,宗伟别提多高兴了。他本来就有盖房的设想,只是苦于资金无法行动。凭他的那点积蓄是盖不了好房的,顶多是二流的。他看到村子里有出席的男人都把自己的家盖的很阔气,二层楼房,远远看着很有气派。他自己又没有那么多能耐,他手里的两万元,离盖楼房的六、七万还差很远呢。
哥哥的话给了他勇气。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哥哥,说完低下头不好意思起来。宗平看着弟弟:“我回去给你汇四万元,先买材料,不够了到时候再说。一定要找个好一点的建筑队。”
听说两个儿子商量要重新盖楼房,盖村里最高级的楼房。老两口高兴的脸上堆满了笑。弟媳郑腊梅也乐开了花,一口一声大哥,恨不能把所有的亲情都贴在宗平的心上。
宗平在倍受冷漠之后,得到了家人无限的温暖。他的心湿润了,他的眼眶潮湿了,他忍住了自己。他想起了盈茹。他们本来也是这么幸福,这么温暖的。可是,都是因为他,他们的婚姻走向了深渊,他已经无力挽救他们的婚姻。他无法使他的妻子和女儿生活的幸福。在父母处,他也只能用金钱来弥补他所欠下的情债。
他不想在家里多呆。他受不了家里人对他极度的热情。他怕自己坚持不住而伤心难过,怕自己的心事被父母看出。他想在夜晚来临之前逃回到自己的住所,一个人悄悄地消受自己的寂寞,自己的孤独,甚至自己的苦果。他不敢奢望这么多的亲情一起向他袭来,他承受不住如此温柔的袭击。
母亲的执意挽留在他的心插上了一把温柔的刀。他无法彻底的逃离开这温馨的氛围。他留了下来,他睡在了母亲身边。母亲的鼾声伴随着他一夜的睡眠,他睡的很香,一夜无梦。
素心于2005…12…16书于舍然居
第三章 激变 第十四节
盈茹领着丹丹风尘仆仆走进家门,温暖一下子包围了她们。外面的温度零下八度,天太冷了。丹丹的脚被冻成麻木,直喊脚指头疼,一进家门就冲向柔软的床铺,窝在被卧里。片刻之后,人终于暖和过来。
盈茹发现家里乱糟糟的,宗平不知去向。垃圾筐里胡乱扔着方便面袋子,一片狼迹,没有洗的碗乱放着。盈茹的心抽搐了一下,想象宗平这几天清冷而可怜的样子,她有些不知所错。她知道她一直仍然爱着这个男人。
盈茹猜想宗平去了哪里。她无需知道他去了哪里。难道她早回家就是为了他吗,她说不清楚,心里七上八下。她看到家里乱七八糟,像被打劫完的战场,她没有喘气就着手收拾屋子。半个小时的清理,屋子终于又恢复了往日的整洁。
丹丹已经在暖和中小脸又恢复了少女的粉红。盈茹催促丹丹洗澡,丹丹窝在被窝不想离开,她在享受那冻极了时得来不易的温暖。
盈茹拖完了地。她终于站在柔软的温暖的丝绸般的温泉水下。滑滑的流水迎头浇湿了她的头发,顺着她的身体滑落,流向下水道,她感觉一阵的清爽和舒心。
农村的生活条件和城市里无法对比。野风肆虐的吹拂,吹的人脸要丝裂开似的。在温水的洗礼下,那皴了的小口子仿佛张开了的小嘴咬的盈茹脸上裂疼裂疼的。盈茹给脸上抹了厚厚的一层玉兰油,那油顺着小口向肌肤渗去。那小口顿时像被灌醉了似的,在盈茹的脸上来回爬动,弄的盈茹麻麻的,润润的,爽爽的。
盈茹觉得脸上滋润了许多。她又催促丹丹:“丹丹,快去洗吧,洗完可舒服了。”
丹丹磨蹭了一会,终于在野风吹拂后也陶冶在温泉的细腻里。
盈茹张嘴打了两个哈欠。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她突然觉得很困。她准备去房间躺一会。门“吱”的一声开了。宗平提着旅行包走进屋来。盈茹看了宗平一眼,傻傻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猜想宗平去了什么地方,还提着旅行包。突然,她像被扔进冰窖了,刚刚才有的温暖刹那间不知去向,她的心变得冰凉冰凉。
宗平进了屋,猛然发现盈茹站在哪里,一动不动,盯着他看。他被看傻了。他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盈茹会已经回家。猛然看到她们,他竟有些激动。刚刚从母亲哪里出发的时候,他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低估,他才刚从那苍凉的失落里平静下来。就看到了盈茹母女的到来,他有些兴奋的问道:“你们怎么回来了。”
盈茹本来看见屋子到处扔的方便面纸袋,她有些心酸,有点心疼宗平。及至又看到宗平提着旅行包从外面归来,她的心情一下子被一种莫名的东西搅乱了。不知道又上哪里去了,人家原来滋润着呢。盈茹的心情一下子坏了起来。也许,也许,她不敢再想了,纠缠下去有什么意思。盈茹正心思澎湃,猛然听见宗平说话,她的声音冰冷冰冷的:“不回来还住到哪里。”
宗平听到盈茹冰冷的语气,也就闭上了自己的嘴。他把母亲给盈茹和丹丹带的东西拿进了屋,放在厨房,背对着盈茹:“这是我母亲带的。”
盈茹听了这话,心想自己想错他了,可她还是顺着先前冰冷的语雕:“我母亲给我带了。”说完默不做声,假装干别的去了。宗平有些尴尬。他听到丹丹在里间洗澡,故意无话找话的问了句:“丹丹呢?”
“洗澡呢。”盈茹冷冷的回答。决心要把宗平彻底扔在冰冷的深渊。
其实,在盈茹的心里原不是这样的想法。她看见方便面袋子,她心疼宗平的清冷,为宗平的可怜心酸。她感谢宗平母亲给她带的东西。她知道,婆婆是心疼她的,知道她没有回家,一定给她带了许多好吃的。以宗平的脾气,他是不可能向他家里人说什么的。盈茹有些责怪自己,大过年的。她心里很明白,她还在担心他。可是话一出来就成了火辣辣的味道,好象一定要把什么刺痛似的。一个味出来,下面的话便顺着这味道辣了下去。宗平被呛的无话可说。
宗平又没话找话的问了句:“你爹妈还好吧?”
“好。”盈茹想转换语气,可这好仍然冒着冷气。宗平不知如何缓和气氛,他本就语涩,索性不开口了,无奈的失落的像一尊蜡像坐在沙发里。
盈茹想调整心态,她不知道自己怎么拉。她想去关心宗平,可话一出来,却像利剑一样刺向宗平:“我想了几天,我看,我们不用拖下去了,还是在开学前把离婚手续办了,省得大家都这样难堪。”
听了盈茹的话,宗平的心咯噔一下。尽管他也想了多少回。他们之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也许真的是该离婚了。可这话真的被盈茹当面提出,他还是觉得自己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一下子像被扔进冰冷的万丈深渊。他僵硬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他刚刚从那温暖的母爱里走来,却一下子被扔进了冰冷的世界。他的心冰到了极点,他不想再说什么。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只木然的回答:“你说怎么就怎么吧。”
盈茹嘴上说的不是她心里想说的。猛然听到宗平回答,她也惊呆了。她多么希望宗平会不同意,她根本没有想到,宗平会那么爽快的答应了。看来,他早就想解脱,早就想逃离他们的婚姻了。盈茹的心仿佛结冰了,她极力想使自己温暖些。她稍稍转换了态度,若显柔和了许多:“你说个时间吧,把协议写一下,我签个字。”
宗平看看盈茹:“没有什么可写的。孩子你带着,这个家归你,家里的积蓄也归你和孩子。另外,我每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