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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早上,当我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窗户面对着远方被晨光染得泛着红晕的波光粼粼的大海时,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存留在我体内对韩梅能回心转意的期望在这段时间里被韩梅这封信彻底地毁灭了,我肢体上的活力和对未来生活的希望也被彻底地毁灭了。我像一个木偶一样没有任何知觉地在窗前站了很久,直到海面又恢复了真实的色彩,我才无何奈何地自言自语道:“还是面对现实吧。她已经有了男朋友,可能正在筹备着结婚呢。”
意识到韩梅可能要结婚了,我突然想起了那次我被绑匪扔到大海里,我起死回生之后回到家里等待韩梅归来时曾经对自己发过的誓言,那时候,我在心里承诺过:如果韩梅有了心上人,不管我怎样伤心,怎样不情愿,我都会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给她准备陪嫁品,让她高高兴兴地嫁人。
这么思想着,我又想起了韩梅信上的一段话: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在我和我现在的男朋友结婚之前能看到你有了称心如意的女朋友,如果那样的话,我就会忘记以前生活中的种种不幸,幸福地享受以后的生活。
“是啊,我给她制造的不幸够多了。如果我还是个男人,我一定要让她无忧无虑没有任何牵挂地过她今后的幸福生活。”我又在心里发着誓言。
这时候我想起了一位哲人所说的话:爱一个人就要让她幸福。
“让她幸福,一定要让她幸福。当她和她现在的男朋友结婚之前,回来和我办正式离婚手续的时候,我要让她在方方面面都满意,我要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给她准备陪嫁品。”
第五部分第二十二章 我会珍惜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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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自己我现在有两个任务,一个是多赚钱给韩梅准备陪嫁品,另一个是找一个女朋友,让韩梅回来的时候能够看到她。
这两件事都是我不情愿做的,给心爱的女人准备陪嫁品,看着她嫁给另外一个男人,这种痛苦是十分沉痛的;为了心爱的女人能够无忧无虑地嫁人,勉强自己随便找个女人谈恋爱,无疑是非常残酷的。
可是,我是个男人,是个曾经多次伤害自己心爱的女人的男人,就是为了赎罪,我也要这么做。
可能当希望完全失去的时候,人的很多痛苦也会跟着麻木起来。当韩梅有了男朋友的事实使我的大脑和思维一起麻木起来的时候,我的整个人也像打了麻醉剂一样对人生对生活都失去了方向和目标。我仿佛一个弱智者,对待生活中的一切都不清醒,整天得过且过。朦胧中,我唯一要做的就是为了韩梅的幸福完成两个任务
可我的生理上毕竟是个正常的成年男人,还是个曾经好色的男人,当另一个女人模糊的面孔出现在我的思维中的时候,我肉体上那些因为思念韩梅已经冷却的欲望又渐渐地复苏了。这是纯粹的肉体欲望,与未来的生活不发生任何关系。好像在我的潜意识里,我的女人一直是韩梅,以前是,现在也是,将来还是,不管她现在是谁的女朋友,将来是谁的妻子,她依然是我的女人。
肉体上的要求一产生,立刻影响到了我的意识,意识告诉我说,现在不但韩梅要求我身边有个女人,我的肉体也要求我身边有个女人,一个比较善良比较安全又不能让我爱上的女人。
目标的轮廓在我的大脑里一出现,我的眼前立刻晃动起了一个女人。她是我小时候的一个邻居,在小学时还和我在一个班念过书,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一个胖乎乎的没有什么特点的女人。
就在上个月的一天晚上,在我父母家附近,我刚把车停好,就听到一阵吵闹声。我顺着声音望过去,发现两个地痞正在打一个瘦小的男人,一个女人在喊救命,可过往的行人谁也不想惹这个麻烦,都闪得远远的。
那个瘦小的男人被打倒在地上翻滚着,根本没有还手的意思和力气。
我一看这简直是太欺负人了,行为没容我多想什么,我的拳脚就加到了那两个地痞的身上。起初,那两个地皮还不服,一边谩骂着一边向我扑来,可后来他们感受到了我的拳脚实在太有劲,就屁滚尿流般地逃走了。
那个瘦小的男人被女人扶着来到我面前,结结巴巴地说:“大哥,谢谢你了。”
我说:“不用谢了,以后注意点,离他们远点。”
说完这句话,我就准备离开,可那个女人却开口说道:“大哥,你是不叫于杰?”
我一愣,带着疑问注视着她说:“你怎么知道我叫于杰?”
女人说:“原来你还真是于杰。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田翠芳啊。”
经她这么一说,我一下子想起来了,我说:“田翠芳,是你呀。怪不得这么面熟。”
田翠芳说:“今天多亏你了,要不然他还不知道被人家打成什么样呢。”
我说:“你们是怎么得罪那两个人了?”
田翠芳说:“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他们。刚才,我们俩在路上走,走到前面那个胡同时,那两个人中的一个从对面的一个小饭馆里突然跑到我们面前,解开裤子冲着我说:‘大姐,看看我的,保准让你过瘾。’他说:‘小伙子,你这样做太不像话了吧。’说完,我们就急忙往这边走。那个人在后面骂我们,我们本以为不理睬他就没事了,可谁知道这时候又从小饭馆里出来一个人,和那个人一起追上我们就打他。”
我说:“这是什么世道,太欺负人了。”
田翠芳说:“有些人,不欺负老实人就像有罪似的。”她指了一下她身边的男人,“他这个人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可就这么一个老实人,却总有人欺负他。”
……
第二天晚上,田翠芳在我家楼下等了我两个小时,说要请我吃饭。
自从韩梅离家出走以后,我很忌讳和女人的单独接触。我说:“我已经吃过了。”
田翠芳说:“昨天你帮了我们,总得给我个机会谢谢你吧。”
我说:“我真的吃过了。我们是老同学了,不用那么客气。”
田翠芳说:“那我们就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唠唠嗑吧。”
我想,我和田翠芳毕竟还是小学同学,如果我一再推辞,就显得有些不进人情了。
我们来到了一个小茶馆,一边喝茶一边谈,谈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谈得很愉快。
从谈话中我得知,昨天挨打的那个男人是田翠芳的前夫——钱玉明,两个人已经离婚好几年了,还住在一套房子里。钱玉明虽然很无能,但离婚后对田翠芳和孩子还是一心一意的,挣一分钱都交给田翠芳,说留给孩子将来用。田翠芳因此无法狠下心来完全抛弃他再去嫁人,所以两个人一直住在一个屋檐下,在一个锅里吃饭。
田翠芳好像已经听说了我的遭遇,说了很多安慰我的话。
我送她回家的时候,在临下车之前,她突然怪怪地看着我说:“于杰,在小学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你,可惜你从来都没正眼看过我,我也就放弃了这个的心思。昨天晚上躺在床上,回忆着你打那两个地痞时的那些动作、神情和事后你所说的话,我觉得你在我心里还和小时候一样。”说完,她把一个纸条放在我手上匆忙下车了。
我打开纸条一看,上面是她的电话号码。
田翠芳的表白没有让我太在意,只是在我苍凉的心里放进了一丝安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女人在小时候就把我放进了她的心里。
当韩梅的要求和我肉体上欲望一起希望我身边应该有个女人的时候,我想到了田翠芳。可不知为什么,想到她的时候,我一点兴致的感觉都没有,好像,让我感兴趣的,只有她是个女人,是个很平常又很安全的女人,无论我和她怎么样,她都不会影响到我内心深处对韩梅的爱。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田翠芳给我的电话号码。像在无意识之中似的,我拨通了田翠芳的电话,我说:“我是于杰,我想见你。”
她说:“在哪?”
我刚要说在我家,可挂在墙上的我和韩梅的结婚照却像生出灵性似的看了我一眼,让我立刻停止了要说的话。
我停顿了一下,田翠芳却先开口说道:“来我家吧。”
第五部分第二十二章 我会珍惜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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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翠芳家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