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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兄弟见面
夏青催促阿九跟程青竹赶快动身，阿九却犹豫不决，她眼见着大明灭亡，一心希望能借助袁承志来帮助幼弟复国，虽然袁承志仍在帮助闯王，但他毕竟是大明臣子的儿子，而且闯王进京后的作为实在让人不齿，只盼着袁承志能翻然悔悟弃顺投明。此刻若一走了之，复国希望便跟渺茫了。洪胜海等人见夏青不待袁承志回来就要放走公主他们，都上来规劝。正说话间，袁承志却从外面进来了，猛然看见夏青，又惊又喜，快步走上前拉住夏青，说道：“青弟你总算回来了，大哥好想你啊。”夏青心中一暖，这世间还有人挂念自己，哽咽地说道：“大哥我回来了。我也好想大哥。”两人真情流露，让旁人看的也心酸不已。
袁承志看到地上的死人诧异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杀了闯王的人。”夏青冷笑一声：“大顺军干的好事，大哥你看不到吗？”于是把经过说了一遍，接着说道：“我本想让程老夫子带着公主走的，大哥回来了，就打个做主吧”。袁承志大吃一惊，看着阿九说道：“你，你是崇祯的女儿？”阿九点头不语。袁承志爱恨交织，自己的父亲就是被他父亲枉杀的，可是自己却已经爱上她，为什么直到这一刻才知道。夏青看袁承志表情心中好笑，难道大哥居然爱上这个公主了，现成的人情必须要卖，说道：“大哥，崇祯所作所为与她何干。她现在只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女孩子。崇祯已死，上代的恩怨已经了结。大哥就不要在执着了。”袁承志心中难过，自己再也不可以爱她了，怎么可以爱上仇人之女呢，父亲在天之灵怎么会安息。
夏青又说道：“大哥，你怎么跟闯王交代？还是咱们大伙干脆反了算了？”袁承志答道：“闯王好不容易才攻进北京，咱们此刻若反，百姓岂不是还要受战乱之苦。我会再劝说大王的。也会求大王放过公主殿下。”夏青一撇嘴说道：“好吧，祝你成功。”突然想起何铁手问道：“大哥，你干嘛冤枉何姐姐。”袁承志一呆说道：“你知道了。我问过她，她说我认为是她就是她好了，也不解释，我一时情急。”夏青冷笑道：“一时情急就可以冤枉人吗？你若好好问她，她怎么不解释！你一幅兴师问罪的样子，换作我也要生气，偏要不解释打了再说。”袁承志一脸苦笑，说道：“我事后也想过是误会她了，只是这事还能是谁做的呢？”夏青哼了一声没说话。
程青竹迈前一步，说道：“是我做的。我本是大明官员，受皇命破坏你们。此事公主并不知情，盟主要怪的话，是杀是剐悉听尊便。”袁承志大怒：“亏我还当你是好兄弟好朋友，你害得我误会何姑娘，你。。”看了一眼阿九说不下去了。夏青已经对崇祯大有改观，对阿九程青竹心存怜悯，何况看到袁大哥对阿九颇有情义怎么会让他为难，说道：“大哥，你若不是对何姐姐心有偏见，怎么会人家一陷害你就相信。这事我看还是怪你多些。程老夫子只是各为其主而已，还是算了吧。”袁承志满面歉意默默无语。夏青一指外面的大顺军兵问道：“他们怎么办？”袁承志说道：“我现在就跟他们回去，和大王解释。青弟你先别走，等我回来在，咱兄弟俩秉烛夜谈。”夏青点头，跟大哥多日不见却是很想念，找何姐姐也不急于这一天。袁承志跟那些兵士又出去了。
晚上袁承志回来，夏青拉着他来到花园中小凉亭里说话。袁承志一脸苦闷，夏青问道：“大哥，怎么样了，闯王不肯放过公主吗？”袁承志长叹一声，说道：“放是放过来，说是公主赏给我任凭处置。”夏青哈哈大笑说道：“哦，那恭喜大哥得到美人啊。”袁承志正色道：“又胡说什么？崇祯与我有杀父之仇，难道你忘记了？”夏青收起笑脸说道：“大哥，是我说错话了。闯王已经放过公主了，大哥怎么还唉声叹气？”袁承志叹道：“现在整个大顺军以为得了天下，人人志骄意满。闯王又放纵手下，还抓了陈圆圆进宫。真不知道这样下去结果如何。”夏青砸砸嘴说道：“陈圆圆啊，那可是绝色美女，大哥她是不是真的美艳无双啊？比起你的公主怎样？”袁承志气道：“跟你说正经的，怎地总关心人家美不美？我再说闯王的大事。”夏青做个鬼脸说道：“对你是大事，我可不在意。不过大哥还是劝劝你的闯王吧，陈圆圆是什么人，那是吴三桂的爱妾啊，他抓了人家父亲，又抢了人家老婆，小心吴三桂跟他翻脸。”袁承志心中一紧，点头答应。
夏青想了一想问道：“大哥，公主怎么办？你是不是喜欢她啊？”袁承志被夏青说破心事，不由得大窘满面通红，说道：“你又乱说话。”夏青笑笑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干嘛不好意思啊？你是不是还想着她爹崇祯误杀你爹的事情才放不开的。”袁承志不再否认，叹口气没说话。夏青温言说道：“大哥你是武林豪侠，怎么这样拘泥不化。上代的恩怨别在延续下来了，我看阿九公主对你也颇有情义，干嘛不在一起，非要这么拧吧，不怕日后后悔吗？”袁承志叹了口气说道：“青弟，你说的容易，我若跟仇人之女在一起，我爹的在天之灵如何安息？”夏青说道：“难不成你爹看着你这样痛苦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就安息了？”袁承志低头不语。夏青说道：“随你吧。好好的因缘别人可帮不了你。”
隔了好久袁承志说道：“青弟，你若是我，何姑娘若是公主，你会怎样？”夏青说道：“那当然是在一起了。可是我们之间没这么简单。”袁承志抬起头看着夏青说道：“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何姑娘对你那样的态度？你劝起我来头头是道，为什么不肯低下头来向她赔个不是，我想她肯定会原谅你的，也不至于要到这般地步。”夏青胸口发闷憋得难受，咳嗽起来说不出话。袁承志看他样子一阵心疼，伸手轻拍他背，柔声说道：“青弟，你何必这样逞强。说句软话这么难吗？你若说不出口，告诉大哥，大哥带你向她赔礼好吗？”夏青心中难过，经他这样柔声劝慰，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世间还有大哥爱护自己，这世间还有大哥这个亲人。
袁承志见他哭得伤心，大为惊慌，抱住他用手帮他擦去泪痕，哄道：“好弟弟别哭了，有什么事告诉大哥，大哥一定帮你想法子。”夏青被他一抱，身体一僵，急忙挣脱出来，伸手擦着眼泪肩膀耸动抽泣不已。袁承志道：“青弟，到底怎么了？你这样大哥心里难受，是不是何姑娘不肯听你说话。”夏青刚好一点，被袁承志提起何铁手，眼泪又涌了出来，他受了这么多苦其实也想找个人说说，心中憋了好久的话此刻再也忍不住了，冲口说道：“大哥，我若跟你说了，你会不会怪我骗你？”袁承志笑道：“你我结义兄弟情同手足，大哥怎么会怪你。”夏青抽泣地说道：“大哥，我。。我是女子。”袁承志笑道：“你这小家伙，什么都敢拿来玩。你若是女子，怎么会爱上和姑娘啊。”夏青大声叫道：“就是这样，何姐姐才不理我的啊。”
袁承志一惊，仔细看着夏青，见他梨花带雨，越看越觉得有种女子的柔美，愣愣的说道：“青弟，你说的是真的？”夏青流着泪点头。袁承志心中暗暗责备自己，跟青弟相处这么久，居然没有发现他是女子，幸好自己是守礼君子，就算兄弟之间也没有作出亲密举动，否则，哎都不敢想下去了。夏青见他不说话，怒道：“干嘛不说话？是不是怪我欺骗你了？好，我走，咱们兄弟之情从此一刀两断。”袁承志急忙拉住他，说道：“青弟，你别乱想，大哥几时怪过你了。咱们对天发过誓，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难道你不管大哥了吗？”夏青哭道：“如今你知道我的事了，你怎么想我？”袁承志柔声说道：“咱们一同经历过那么多，你是怎样大哥都会爱护你的。只是你还是忘了何姑娘吧。”夏青说道：“为什么？”袁承志皱眉道：“两个女子怎可以相爱？”夏青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