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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玉也想起自己和楚潇璇成亲时,也是在中午,当下连连点头附议。为首的男弟子微笑解答道:“来观礼的均是前辈名宿,众人平日里不常走动,如今有机会一聚,自然得相叙契阔。如此安排,也是为众贺客着想!”
八大山人听“星空殿”有热闹,顿时急不可耐,连声催促:“那还等什么。。。。。。还不快走省略号”两名弟子无奈,只得一提缰绳,先驾着牛车踏空而去。
璇玉心下疑惑,本想问水晶胡蜂的事,却被凌霄用话拦住:“既然如此,我等恭敬不如聪明!”说着又拉玑雪和璇玉坐上牛车。
第五十章 星空殿
牛车踏空飞快,直往北面山上掠去。璇玉本担心其中有诈,但见到不远处也有牛车载人,同行向北。只想这里贺客众多,吃亏也轮不到自己。又想再找找昨晚见到的水晶胡蜂,却不见了踪影。正疑惑间,玑雪忽然惊呼:“快看!”
璇玉吃了一惊,暗怪这妹妹没见过世面,一惊一乍地丢人现眼。他循声望去,只见雪山之巅建着一座方顶大殿,从殿顶栋梁到三层殿基,全由冰砖冰柱筑成,通体晶莹剔透。殿顶白雪盈盈,竟将整个山顶都罩在殿中。银屏雪壁,好不壮观,也不由惊叹一声。
驾车的女知客听二人接连惊呼,心下得意,当即介绍:“这正是本派的星空殿!”
牛车落上“星空殿”第一层殿,三人下了牛车,只觉寒气袭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四下一望,八大山人早已跑的没了影踪,打寒颤的人却是不少。
璇玉时还只觉这大殿不过构造精巧,如今站到近前,才知世上如此大殿。支撑殿顶的冰柱都有十丈来粗,高度更达到百丈。前后左右,共三十根。每根擎天冰柱中均是符文流转。森森寒气,便由此而来。
殿门以灵幕封印,门前站着十三对腰缠红缎,正微笑迎客的青衣弟子,为首的却是位星宿海二公子,风淮雨。璇玉三人互望一眼,只想如今到了人家地头,怕是要吃苦头,心下暗暗叫苦,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风淮雨见三人果真前来,微微一笑,身形晃处,已挡住三人去路。璇玉拱手作揖,朗声说:“恭贺新官人,新娘子,新婚大吉,龙凤呈祥!”这一语以内功送出,音传数里,算是给足了星宿海面子。他心中却在暗骂:“小乌龟,你又不是新郎官,凭什么听老子的贺词。听了老子的贺词,日后定要跟你嫂子偷人,老子再带着人当众捉你小乌龟的奸!”
依据常理,贺客道过贺词,主人家就该将客人请到厅上奉茶。风淮雨却置若罔闻,又看向凌霄和玑雪。凌霄见机极快,朗声道贺:“恭贺新官人,新娘子,鸾交凤友,跨凤乘龙!”依旧是音送数里。玑雪也朗声说过贺词,风淮雨才让到一边,放三人进殿。四周众人见了,只乐的哈哈大笑,凤淮雨更是得意。
三人穿过灵幕,顿觉暖风醉人,水灵润肺,原来山巅被罩在殿中,竟另有洞天。饶是璇玉心思活跃,也想不到高原雪山之巅,竟是山花烂漫,溪水潺潺。鸟鸣啾啾,蜂舞蝶飞,浑然一派南国风光,当下竟惊得痴了。
三人正惊愕是,只听身旁一名男子说:“三位贵客远来道贺,失敬!失敬!请到山上游玩!”声音洪亮,气势磅礴,这才回过神来。。说话这人披红挂绿,一副新郎打扮,正是星宿海的大公子风清月。三人又分别拱手道过贺词,一起朝山上走去。
山路由五尺宽地条石铺成,端的错落有致。玑雪见石面光滑,棱角圆润,嘻嘻一笑,竟当场脱下了软缎绣鞋,露出一双白玉般的天足在石阶上跳了两圈,只觉快美难言,笑着说:“这石头磨得真好,你们要不要也脱了鞋试试!”
凌霄微笑着说:“你自己玩吧,我往别处去看看”说着转身而去。
贺客中怪人极多,有的是性格怪癖,有的是形貌怪僻,有的是服饰怪癖。光着脚来的贺客固然不少,璇玉却不好意思在人家婚宴上脱靴子。妹妹脱鞋戏耍,兄长也只能为她提鞋,跟着走上山去。
一路上凉亭错落,更添雅致。厅中人三三两两,均是欢声笑语,契阔谈宴。璇玉心生疑惑,怎么请来观礼的均是名声不显的怪人?这些人非正非魔,平时行事乖邪,却都修为深湛。更让他惊骇的是,花丛间飞舞的除了蝴蝶,还有会喷莫魔火的“水晶胡蜂”。他转念想到,这蜂子飞不快,小心些也伤不到人。
玑雪走在前面,肆意享受滑石摩擦脚板的快意。璇玉提鞋跟在后面,却是心事默默,只想人这里被禁止住了法力,若真有变故,该如何逃走。正思量间,突然听见玑雪惊呼一声,人又从前方转角处折返回来,步履轻盈,神色却甚慌张。
璇玉吃了一惊,只想喜宴之上,谁这么不识趣。他还没问清缘由,只见一人自石后飘然而出。这人手握古剑,好像掌控着第一真理。神色冷淡,仿佛已阅尽万年寂寞。目光冰冷,便似已看透世事沧桑。身披白衣,好如身在那风中雾里。他的脸色却比衣服更白,白得不含一丝情感,他正是吴锋。
璇玉也吃了一惊,不顾还捧着一双软缎绣鞋,忙拱手说:“吴大侠,大喜之日,不宜见血。舍妹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吴锋冷眼扫过二人,却在玑雪一对晶莹洁白的天足上多停留了片刻,这才转身而去。玑雪又惊又怕,却羞红了脸,低下头去。璇玉又安慰她:“好妹妹别怕,在他眼中,你就是一只可爱的小狗!”
玑雪顿足淬道:“呸!那你是什么?”
璇玉笑着说:“那我当乌龟好了,给你驮一万年碑,上面写满夸你漂亮、聪明、可爱、贤淑的话!”
玑雪“噗嗤”一声,破涕为笑。兄妹二人正嬉笑间,凌霄自后方悄声走来,忽然问:“那我呢?”
璇玉笑着说:“那就刻个双面碑,你们一人一面!”
凌霄淬道:“呸!谁跟你贫嘴!”她看了看四周,悄声说:“那东西我找到了!”
璇玉说:“边走边说!”
玑雪却再也不敢光着脚乱跑,当下穿上鞋子,老实地跟在一边。
三人且走且说,璇玉低声问:“那东西在哪!”
凌霄凑在他耳边,柔声说:“谁怜金井梧桐露,一夜鸳鸯瓦上霜!”
这句话一语双关,璇玉如何不知,也凑凌霄耳边,柔声说:“梧桐相持老,鸳鸯会双死!”心中却想,我又怎么忍心让你陪我出生入死。
凌霄的眼中亮起了光,她看着璇玉慎重地问:“当真?”
璇玉断然说:“矢志不渝!”
凌霄微微一笑,悄声说:“跟我来!”说着带着二人向山上走去。
三人走到走到半山亭中,见八大山人正在同一堆人侃大山,似乎在吹嘘自己的见闻经历。八人你一言我一语,口若悬河,端的是身形并茂。三人相视一笑,继续上山。
山巅奇石环绕,错落有致,中间已被削成平台,足有十丈宽广。三人从一侧登顶,见平台北面坐着一位华衣美妇,一颦一笑,当真是风华绝代。东手第一位上坐着吴锋,西手第一位上却坐着那位“英儿”的母亲,她的举也是仪态万千。
“英儿”自然陪在母亲身旁,却无心掺和众人客套,一对美眸乌溜溜四处张望,刚好看见璇玉三人上山,四目相接,当下指着璇玉顿足斥问:“小贼!你也来了!这回想偷什么?”
英儿的母亲一把按住女儿,低声喝斥:“英儿,不得无礼!”又侧头向璇玉歉然一笑。
璇玉吃了一惊,又见台上众人循声望来,心下暗暗叫苦。也只得硬着头皮,踏过山石,走到一口八角玉井前,躬身作揖道贺:“晚辈前来给夫人请安道贺,祝贺夫人儿孙孝顺,婆媳和睦!”低头时见井水涔涔溢出,源源不绝。水中灵力充溢,便知这就是星宿海灵眼,心下又喜又愁。
按照婚嫁习俗,贺客除要向新郎官道贺,也地向高堂行礼,璇玉前来道贺,也和礼数。美妇微微一笑,看着璇玉说:“你这小孩倒会说话,为什么刚才犹豫?”这一语温柔婉转,如子规夜啼。
第五十一章 机锋
璇玉心中叫苦,又想天下女子莫不喜欢被人夸赞美貌,生了孩子的女人莫不喜欢被人称赞年轻。虽然眼下场合不宜,但也只得硬着头皮说:“在下被夫人的绝世姿容震慑,一时失了心神!”说着望了一眼一旁的少女,接着说:“这还要多谢这位英儿姑娘提醒!”
旁人说出这话,美妇定以为他出言调戏。眼下说这话的却是个小孩儿,却不禁喜欢。她轻轻一笑,看着璇玉问:“是么,那你怎么想!”她的目光就像秋雨中的并蒂双莲,任何人遇到她的目光,都会觉得万物失色。她的眼神不但温柔,竟还映射着她的风骨和阅历,哪里地景色,又有她的眼神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