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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姑娘,走路很是辛苦吧。”
“是啊,一不小心就踩到裙摆差点绊倒……”
墨北微顺口答完,忽然反应过来是谁在问话,一抬头,立刻羞红了脸,明知转头不过是掩耳盗铃,还是习惯地侧了头。
“……欧阳你醒了啊,药喝了吗?饿了的话我去买些白粥来,我以为你还在睡,想等会儿再去。”
欧阳少恭以袖掩口,低声笑道:“少恭自觉恢复得差不多,不劳烦墨姑娘来回奔波了。”
一想到墨北微才穿上这一身定是一步一停,他就忍不住想笑。
“或者墨姑娘先习惯走动,我们再出门?”
墨北微走到桌边,把几包药往桌上一摆,哼了一声,扭过头。
“既然你说没事了,就自己煎药吧。”
欧阳少恭打开纸包,拈起药材看了看,轻笑,“都是些安神温补的药,喝不喝干系不大。”
墨北微坐下来,左手翻过茶杯,拿起茶壶倒了七分满,喝完才说:“我现在对你的医术持怀疑态度。之前你还坚持说没生病,结果高热了几天才退,都烧得说胡话了。有道是医者不自医,人家开的药治好了你的病,现在你就继续喝吧。”
欧阳少恭看着那包药里用量明显超过了的黄连,沉吟片刻。
“墨姑娘果然介意上次少恭在解酒药里放了黄连?”
墨北微一愣,恍然大悟,转头瞪着欧阳少恭。
“怪不得那药苦的要死,原来你放了黄连——!”
欧阳少恭扶额,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她都没怀疑药为什么那么苦?
“那么,墨姑娘可否告知,这药里如此多的黄连……是何作用?”
“我跟大夫说,病人不听话,要让他喝了这药就再也不想喝第二次,看他还敢不敢糟蹋自己的身体。”
墨北微再喝了一杯茶,声音低了些。
“大夫说,你积郁劳神,旧伤未愈,这次寒邪入体,原不算什么,却把陈年的毛病都给引了出来,才会发作的这么厉害。欧阳,你什么时候受的伤,又不告诉我。”
最后那句话,分明有些埋怨的意思。
欧阳少恭微微侧头,目光闪了闪。
“墨姑娘受伤的时候,也不会告诉我。”
墨北微顿时语塞。
这方面她倒的确没资格说人。
看到墨北微为难的脸色,欧阳少恭反而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我们做个约定可好?以后若是有事,不论悲欢喜乐,要记得告知对方,像是生病受伤这样的事情,也不要瞒着。”
“……好。”
墨北微无奈地想以后是不是每封信上都要写着“我又受了伤”这种让人憔悴又无力的话。
“那么,墨姑娘是否有什么需要告诉我?”
欧阳少恭直视着墨北微的眼睛,微笑之中多出一丝严厉的味道。
墨北微怔了怔,“说什么?”
欧阳少恭微笑着续道:“比如说,墨姑娘体质偏寒究竟是什么原因。几月前在青玉坛,我给墨姑娘切脉的结果是——经络逆变、脏腑皆损。墨姑娘能否解释,修道之人因何将如此不顾惜身体?”
墨北微心中一惊,不自觉地白了脸色,竟有几分心虚。
“……我……我……”
“我”了好一会儿,墨北微都想不到不说出望舒的情况下要怎么解释自己体质如此阴寒,她低下头,可惜,感知忠实地将外界的情形传入她脑中。
欧阳少恭冷着脸色盯着她,显然没有让她蒙混过去的意思。
墨北微犹豫很久,支吾道:“我早年过分贪图力量……明知道自己不能驾驭某个东西,还是……勉强使用,结果……果然被反噬,从那时起,体质日渐偏向阴寒。”
欧阳少恭虽有预料,听到这些话还是略有心惊。
“……墨姑娘可知后果?”
“我知道……”
墨北微点头,这个世界的夙玉寒毒入骨而亡,就好像是提醒着她一样。
“若我不能完全控制住这股寒力,迟早会因寒毒入骨而亡——”
说到这儿,墨北微忍不住笑了起来,“虽然有些时候我自己都觉得奇怪,我被寒气侵蚀得如此严重,居然大体上还没事。”
欧阳少恭望着墨北微淡笑的脸,心里涌起一阵冷冷的怒火。
“每月一次寒气走脉叫做没事?”
墨北微脸色立变,惊得站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对了,你能找到我……”
自然对她的行踪有所了解,稍微查探,也知道她每个月离开城镇的几天是怎么回事……
想要瞒着的事情被揭发出来,她在心惊之余竟然松了口气。
“你知道了啊……那也不用瞒了,这个月发作的日子差不多要到了,我会出去几天,等到初三回来。这几天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先上路好了,我会赶上去的。”
欧阳少恭一手按着桌沿,眯起眼睛,慢慢地说:“墨姑娘,你将自己当成什么?这般不珍惜自己,你这般做法,将那些关心你的人置于何地?”
“我……”墨北微握了握手指,被那句话里森冷的怒气迫得语塞。
好一会儿之后,她无奈地苦笑。
“我也不想啊。以前有人说,或许至阳至炎的东西能缓解我的症状,我找了很久……不能说没有这样的东西,不过,暂时没法拿到手,只能努力修炼积攒灵力,希望能早些控制寒力了。”
至阳至炎。
这个词让欧阳少恭想到了一样东西,心里咯噔一声。
当日焚寂断裂,在场诸人全体昏迷,雷严糊涂,竟没让人搜出断剑,事后他再回去,乌蒙灵谷已经没有了那般浓重的血腥气,显然有人打扫过,看到那些墓碑上的字迹,他终于确定墨北微的确在乌蒙灵谷,只不过不知为何事发当日没有出现。如今想来,只怕那日恰好也是墨北微寒气走脉的时间。
焚寂断剑的去向,恐怕只有墨北微知道了。
“墨姑娘所言,是找到过这样的物件?”
“是一柄剑。”
墨北微叹了口气,明知道羲和就在归墟,她却拿不到。
焚寂的炎力的确能化解望舒的寒力,但是焚寂已断,断剑之中残余的力量似已沉睡,除了吸收屠苏身上的煞气根本没什么用处。
欧阳少恭挑眉,“一柄剑?”
墨北微点头,随后笑笑,“反正我暂时不会有事的。这么多年不是也过来了吗。”
欧阳少恭在袖中握紧了手,墨北微明显在回避这个话题。
“恕我冒昧,墨姑娘,使你受寒毒所苦的,究竟是什么?”
墨北微咬着嘴唇,闭上眼睛摇头。
“对不起,欧阳,我不能说。”
“无妨。”
欧阳少恭笑着掩去心里的不悦。
无妨,只要确定,她的确知道焚寂的下落就够了。
“墨姑娘若是早些告知少恭,便是用药调理,或许也有些作用。”
墨北微惊讶地抬头,“真的吗?!”
“墨姑娘昔年……果真只修了剑术,丹药全然未学吧?”
欧阳少恭笑着反问。
墨北微尴尬地咳了几声。
“墨姑娘若是无事,与我一同出门可好?”
“你有什么事要出去?”
“去抓药。”
“抓药?”
“正是,给墨姑娘抓药。”
“……”
“既说要调理身体,便从今日开始好了。”
“……”
欧阳少恭笑着看一脸郁闷的墨北微,“墨姑娘为何如此沉默?”
“我总觉得……”墨北微嘴角抽了抽,“药里会多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墨姑娘若是怕苦,就早些调养好身体,那就不用吃药了。”
欧阳少恭微笑着说道。
过了会儿,见墨北微一脸愁苦,欧阳少恭笑着摇头。
“说笑罢了。若真要调理,却需劳烦墨姑娘一事。”
“嗯?”墨北微抬头,“要我做什么?”
欧阳少恭沉吟片刻,“墨姑娘受寒气侵袭多年,体质与常人大异。我需墨姑娘些许血液,好知晓墨姑娘如今……到底是何状况。”
“原来是这样。”墨北微一听就笑了,“要多少?”
她伸出左手,想了想,换成右手。
欧阳少恭微愣。
“墨姑娘……竟不担心?”
墨北微不解地反问:“担心什么?”
“血的用途……可不止一点。”
欧阳少恭望着墨北微,眸中含笑,“墨姑娘却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