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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的答案……预料之外,细心一想,却会觉得,果然是她会给出的回答。
她是遭遇过这样的事情才会这般坚定地回答,还是打从心底深信着……她定能将“朋友”从“错误”的道路带回来?
这种近乎狂妄无知的自信,从何而来?
不可否认的是……
这般自信所带来的……是一种让人……不自觉地……想要微笑的……温暖。
果然是只有在阳光之下的人才能拥有的光辉。
但是,他分明看到过,她内心里藏着的浓如墨色的阴暗——即使如此,依然能毫不犹豫地向着光明踏出脚步。
这般看来,乌蒙灵谷的事情……倒是……真的要仔细考虑了。
欧阳少恭想着想着,逐渐沉入了梦乡。
这一次的梦,不再是静寂的黑暗……
“欧阳,来喝药,欧阳?”
墨北微端着热气腾腾的药走到床边,发现病人又睡着了,她登时哭笑不得。
“这家伙……”
欧阳少恭这几天病得不轻,先前又死撑着不愿意休息,这会儿睡着了,要么先让他睡着?
墨北微把药碗放回桌上,再次试试欧阳少恭的体温,触手之后脸色微变。
——温度比之前高。
该不会是高烧昏迷……吧?
墨北微自己很少生病,对疾病的了解远不及外伤,现在这状况,没有体温计,她还真的判断不了欧阳少恭到底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额头一直冷敷着湿巾,温度做不得准。
墨北微想了想,稍稍掀开被子,握起欧阳少恭的右手,手心一贴,她立刻吓了一跳。
手心好烫!
“欧阳,起来喝药!欧阳——”
墨北微急得连喊几声,没得到回应,她越发觉得床上的这位可能是高烧昏迷了——之前他还被妖怪控制,鬼晓得有没有后遗症!
墨北微想到桌上那碗药,立刻站起来想去拿过来,却没想到左手传来一股很强的力道,直接把她拽得脚下踉跄,跌坐在床沿上。她低头看看,欧阳少恭死死地攥着她的手。
“你是三岁孩子吗?!”
墨北微好气又好笑地说着,试着把手抽回来,结果,她挣了几次,愣是没法挣开。
“喂,你不放手我怎么拿药啊!”
自然,这句话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墨北微嘴角抽搐,真没看出来,这家伙平时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力气居然这么大。要是硬掰也不是掰不开,但是……
感觉到手中的热度微微下降之后,墨北微恍然大悟。
——他别是把她的手当成冰块在用吧?
罢了,谁让她的体温确实低,而且还不像冷水会逐渐升温,一直都是这个温度,好像的确很好用的样子?
……
墨北微犹豫片刻,试着将一股灵力探入欧阳少恭体内,不出意料地感觉到燥热的灵力四处乱跑。她本已做好灵力受到激烈冲击或是直接被挡回来的准备,谁想到竟没遇上什么阻碍,她也不多想,慢慢地增加输入的灵力,慢慢地中和那些燥烈的火属灵力。
——就像屠苏每月煞气发作时,她所做的一样。
这个工作看来简单,实际是个非常精细的活,若是双方不能互信,灵力冲突起来,更会两败俱伤。
墨北微耐心地帮着欧阳少恭梳理完经络里乱七八糟的灵力,等到感觉他的灵力差不多恢复正常,舒了口气,撤回灵力,她才发觉自己着实累得很,止不住地犯困。
手心感觉不到那股烫人的热度了。
果然……他这一次不单是病……
墨北微这般想着,再次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好去热一热药。
她本想着,现在欧阳少恭不需要抓着她的手当冰块用了,总该松手了吧,结果——
他居然还是不松手!
墨北微整张脸都囧了。
这是报复吗?
报复自己上次喝醉以后揪着他让他走不开?
……
她不信这个邪了!
墨北微正想用非常手段夺回自己左手的自由,突然听到极轻的呢喃声。
若不是她的耳力比常人灵敏,恐怕还听不清这个声音。
欧阳少恭忽然皱起了眉,似是有些不安地动了动,右手攥得更紧了。
“……不要走。”
墨北微一下子愣住了。
艾丝蒂尔发烧的时候会揪住身边的人,又哭又闹地不让人走。
凯文发烧的时候,也会揪着人不放手。
现在欧阳少恭也是这样……
难道人发烧了都会变成这模样?
欧阳少恭的眉轻轻颤动,似乎随时都会睁开眼睛似的——只有睡得不安稳的人,才会如此。
墨北微无奈地看看桌上早就冷的彻底的药,再看看床上昏睡中的少年,终是叹了口气,坐回床边。
没喝药大概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吧?
她忍着疼,用空闲的右手帮欧阳少恭盖好被子,将两人交握的手盖在被子下。
平日里,欧阳少恭总是气定神闲、胸有成熟的样子,有种云淡风轻的气度,真想不出……他生病以后,竟也会有这般……脆弱的模样。
墨北微弯起嘴角,柔声说道:“安心睡吧,我在这里。”
似是担心睡着的人听不到一般,墨北微把那句话重复了几次。
欧阳少恭眉宇间的不安逐渐消失,手上的力道也放松了一些。
墨北微松了口气,忍不住笑出了声。
果真……一模一样。
莫非生病的人都喜欢有人陪在身边吗?
她打了个哈欠,顺应睡意合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墨北微你真的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一头黑线看着你。既“没有外人”之后,你丫越来越敢乱说话了啊,说话不经过大脑吗?!呃……算了,我错怪你了。
45 一诺千金
天色将明。'本章节由万书吧更*新'
墨北微拎着药往客栈走,经过绸缎庄的时候,脚步顿了一下。
自打上次撕了右边的袖子,她出门的时候只好披上斗篷,免得太过奇装异服,反正顺路,干脆买件成衣吧。
一刻钟后,一位身着红色双绕曲裾的少女从绸缎庄门口走出来,娉娉婷婷地走远,引得路上的男子忍不住张望。直到少女消失在街头转角,随风飘动的大红衣袖和波浪般浮动的裙摆仿佛仍在男子眼前晃动,鲜明的印象久久不能退去。
绸缎庄内。
老板娘忍不住对店里的帮工说:“我还真是头一次看到年轻的姑娘家能把自己折腾成那种……她才进来,我还以为是哪家阿婆呢!”
打着算盘的少年抬头,翻了个白眼。
“那是啊,人家一开口您就吓得往后一蹦,差点撞翻了架子。等人家换了衣服出来,您眼珠子都快瞪飞了!”
老板娘抓起鸡毛掸子抽了过去。
“皮痒了是吧!也不知道谁连价格都给打错了!”
“那也是您先报错了价啊,再说了,这衣服秋家也不可能来拿了,难得用的是上好的缎子,给这姑娘穿着总好过摆在店里生尘,您说是吧?华服配美人才是正理,好比您这一身,只有您才能衬得起啊!”
“呸,就会耍嘴皮子了。”
老板娘笑弯了眼,想着刚才那姑娘,忍不住摇头,“可惜了,年纪轻轻怎地就白了头,若不然,云鬓堆翠、红霞锦绣,那才真是好看。”
少年噼里啪啦地打起算盘,“您倒是把念头都动到首饰铺里去了,别是想把您这一头的簪子分人家几根吧。”
老板娘瞪了少年一眼,不再说话,过了会儿低声自语。
“怕她是看不上这些金银俗物的。”
——方才跟着去挑衣服的时候,她看到了少女斗篷之下的服饰,那一身看起来很像是蜀山的剑仙,估计那姑娘也是哪个仙门的弟子,手上还带着伤,怎会是普通人家的女孩。
墨北微忍着不自在好不容易小碎步走回客栈,一进门就往墙上倚过去,顺手关上门,长舒一口气。
“回来了?”
欧阳少恭原本坐在桌边,听到关门声起身走过去,不想入目的竟是鲜妍的大红色。
他定睛一看,站在门口的确是墨北微,不过换了一身衣裳,竟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她以前总是那身蓝白的道袍常年不变,骤然间换了红色,感觉上……
欧阳少恭眯起眼睛笑了笑,似乎有些明白她为什么出门一趟会累成这样。
“墨姑娘,走路很是辛苦吧。”
“是啊,一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