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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上一代人的战斗-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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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不得罪呢?”有一天夜里,综合处的“愤青”林伟新在网上和我聊天时说。
他说,你们的陈方明处长,你别看他谦和成那样,他的路子其实是很粗的,底气是很足的,你知道省委组织部长夏虹宁是他的战友吗,当年,正因为陈方明在安河市收集先进材料时发现了夏虹宁这个教师,才使夏成为全省树立的典型,并从那个地级市出来,慢慢提拔到组织部长这个位子上。单靠这一点,他就比这局里其他处长的背景要粗硬得多,更何况,夏现在还常到陈方明家去喝酒,你想想,这年头能到别人家去喝,而不是去饭店喝,这是啥关系啊。
我想,难怪老虞看着陈方明要不爽了!可能是犯酸,也可能是觉得你背后有人又怎么样,老子偏不买这些账又怎么样,老子偏看不惯你们攀到上面去的急相,你们别搞错了,我是这儿的主,给你们来个下马威你们又能如何?
那么,他为什么要让钟处先奔着陈方明开咬呢?
林伟新分析,首先因为他俩是竞争对手,钟处会起斗性;其次,长期与虞大头不和的蔡副局长分管陈方明,这次蔡力推自己分管的张战和陈方明两位下属,虞大头心态微妙……再次,陈的性格有点蔫,咬他,不至于强劲反弹,他会忍,从而不至使场面失控,正因此,杀一儆百,这个下马威才有效并可控。这不就是所谓的马善被人骑吗?
我这么一听,简直惊呆了。我想,原先我们还在抱怨钟处从社研处抢走了“乡村经济”,原来是我们吃错了醋,原来那是老虞的砝码!
这么想来我们真是书呆子一样,“乡村经济”这一块谁做得好谁做不好,真是太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成了让人爽或者不爽的砝码。
我感到了自己的幼稚,几个月前我们还在像傻瓜一样地在乎这事,其实这根本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显然自作多情了。我们有什么好难受的,放在这样的格局里看,那些头儿脑袋里压根儿没有我们难受的空间。
树倒下来,谁会注意到一只蚂蚁的伤心。在这楼里,我丧失了难受的资格。至于我高不高兴,那更是缈远到高级阶段的诉求。
我明白这些,就像现在了悟了暧昧、和稀泥、霸道各有各的功用,但我还是恨它们,因为它们让人不爽。
6
星期四,有两位加拿大客人来我们单位洽谈一个项目。晚上虞局长和一些中层请他们吃饭,秘书处说我英语好,让我相帮做一下翻译。
我坐在老外旁边,给他们译这桌人东一句西一句对他们的寒喧,慢慢地就没我什么事了,因为老虞和中层们形成了他们自己兴高采烈的话题,而不知不觉中把陪两位老外说话的事留给了我,好在两位老外对这桌上的菜更感好奇,他们看到了整条活鱼还有鸽子,有些怕的样子,我一边和老外聊着,一边目击中层们围绕虞大头的争风。
机要处处长张战敬了老虞一杯酒,他说他认同厅里准备在我局推广中心制,他说这样可以资源共享。他还没说完,钟处就把酒对老虞说,厅里的头儿这回不知是怎么拍脑袋的,一会儿一个机构设置,一会儿又一个新主意,那么原来的设置呢,两套体系不是混了。张战又给老虞敬了一杯,表示对钟处观点的异议。接着钟处再反驳回来……该看虞大头点谁的头了,虞大头没具体点谁的头,他在两边的话锋中东倒一下西歪一下。桌上的人都喝多了,一帮人后来不知怎么说起虞大头对这桌上的谁干的活最放心这话题,钟处说肯定最放心楼春,楼春做的事虞局长是100%放心的,而我们做的只是80%放心。楼春急忙跳起来,说哪里哪里,虞局你说是不是,如果我是100%,那么钟处就是120%。楼春又去指一直坐在一边不太声响的陈方明,他说,噢,对了,是陈方明,你们都忘了,绝对是老陈,他150%。钟处说,老陈嘛 ,绝对是200%,我一直把他当偶像的噢。钟处拎起酒杯递过去说,来,老陈,我敬偶像一杯。陈方明有些不自在地瞥了虞大头一眼,他说,老钟,这阵子你干得那么多,我们该敬敬你辛苦了,老虞你说是不是,老钟这阵子真是好点子不断啊,老虞最喜欢的当然是他……
虞大头爽歪歪地坐在他们中间,他说,都喜欢,都喜欢,我都喜欢。
两位老外问我,他们在说啥,那么高兴。我说,他们在开玩笑。
我为自己的快速回答得意。因为他们确实像是在开玩笑,他们开玩笑的时候像幼儿园小朋友在过家家。
7
即使坐在热火朝天的酒桌上,我也能瞥见陈方明遏制不住的倦意和郁闷。
在许多瞬间,我能感觉得到他在心里想把一切看淡的意念,但更多时候,你依然能听到他那声溜到了嘴边的叹息。
我理解他的叹息,一个深呼吸也许能让自己的理智过关,但情感总是滞在后面,它骗不了自己,所以情感往往是过不了关的。
而我的纳闷在于:虞大头以前一直和陈方明好好的,不管怎么说,友好了那么多年,总是有点情份的,怎么说咬就咬了呢?
有一天我去传达室取报纸,没想到大妈黄珍芝在无意中解答了我的疑问。
当时是中午1点多,她可能闲得发慌,好不容易遇到我这么个进来看邮件并和她瞎扯了几句的人,于是几句话就点爆了她的谈性。
她说,男人之间好不好的,有时候比女人还赌气,连我们女人都看不懂他们的小心眼。她说,虞大头以前捧过陈方明又怎么了?我告诉你好了,当初虞大头还和蔡副局长是铁哥们呢,你别看他俩现在较劲较成了冤家对头,想当初,这院子里老蔡可是虞大头的大红人呢。
黄珍芝说,你得记着,人怎么可能永远只喜欢一个人呢?你指望喜欢你的那个人用情专一,但他怎么可能永远只喜欢你一个人呢?!这就像结婚了还会变心呢,讨了老婆还要包二奶呢,哪能就喜欢你一个?更何况男人有点臭权了,还有利益滚在里面,好好坏坏的,不全是感情。
我说,当然不全是感情,还有策略。
她说,不,是策划!什么都可以策划的,今天不喜欢你,明天可以策划得喜欢你;今天喜欢你,明天可以策划得不喜欢你。
我发现她像许多人一样,在单位的角落里愈呆就愈喜欢高屋建瓴地议论人生。
我夸她满嘴哲理,越来越像半仙、哲学家之类的了。她就往我胸前飞了一记老来俏的拳头。
她说,混了这大半辈子的哪有不成仙的。
她说,想当年,虞大头刚从交通厅空降到我们局里时,两眼一摸黑,谁都摸不透他的,几个老资格的副局长可能觉得自己的路被他堵了,对他爱理不理的,根本不买他的账,他的指令连党委会的门槛都出不了,没想到,这个时候蔡副局长却上位了,他粘上去对老虞示好。因为老蔡和前一任头儿关系不好,一直被边缘化,所以现在来了个新局长,对他而言反而是好事。老蔡主动上位,给老虞送去温暖和这局子里的底细,按这楼里当时的说法, “他成了老虞两眼一摸黑时的一盏明灯”,他俩好作了一团,老蔡出谋划策,虞大头就进了角色,镇住了这楼里的不少人精。
黄珍芝说,你知道老蔡那时候有多牛吗,私底下我们把他叫成了老二,他最牛的时候我们就不知道是该听老二的还是听老大的,我们甚至不知道是老二大还是老大大。
黄珍芝说,我记得有一次老蔡和我们中心的几位老同志喝酒,喝高了,他就大着舌头告诉我们他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他说:那些副局那些处长们,我知道他们不爽,但他们不得不听我的,不得不听!虞大头也听我的,他能不听我的吗……
黄珍芝说,我当时还以为他拿住了虞大头的什么把柄呢,呵,说起这些事来,好像就在昨天,十多年前的事好像就在眼前,你说好不好笑,这日子快得也真是邪门了,你能想象那时候老蔡有多少强势吗,你能想象他的眼锋有多少锋利吗?
我说,即使现在他眼神里一天到晚也冷若冰霜的。
她说,那可不一样,现在是怨妇钻了牛角尖的眼光,恨恨的,板得很牢。你离他远点。
我问:他变了很多?
黄珍芝说,是的,那时候他虽也难缠,但那是牛,当时他傍着虞大头,看什么都不顺眼,什么事他都管,得罪了不少人。但事情总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当人人望他生畏时,没想到,这时老虞突然来了个变脸,反手一巴掌,把老蔡劈到一边去了,给冷落了,转手捧起了猪头胡士忠了。
黄珍芝说,也真是好笑,我们就眼看着老蔡变成了一怨妇,就耳听着他四处抱怨,“妈拉巴子的,我为了帮他(虞大头)理顺这楼里的人头,把这楼里的人都得罪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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