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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而非（5）
秦瑾瑜微微颔首，表示就是如此。
乔白古怪的笑了笑，看着秦瑾瑜，说：“秦先生真是财大气粗，打算多少买一段数据呢？”眼中讽刺意味很浓。
谁知秦瑾瑜却是冷笑道：“谁告诉你我是打算买的？”
他不喜欢拿钱说事，何况设计组那群禽兽可以把玩家坑成那样，怎么可能会是贪钱的人。
“那你打算如何呢？”乔白问。
秦瑾瑜拿出一叠资料，说：“这些是企鹅公司近几年和雪特的合作往来，虽然都是一些比较小的方面，不过如果断了的话，对雪特是没什么影响，可是《九天》这个游戏却会缺失一些市场依赖，到时候的亏损会是多少就很难说了。”
“你这是在威胁？”
“当然不是。”秦瑾瑜挑眉，“只是洽谈一下更长远的合作与利益。”
乔白缓缓坐下，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说：“这些资料不可能是一下子就准备好了的吧，似乎，秦先生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秦瑾瑜沉默，这些东西的确是他收集了一段时间了，只是当初的意图比较不道德，当时他是希望找设计组的人把白远的数据稍微改掉一些，没想到现在过来的目的，却是相反了。
本来感情这个东西就可以不择手段，可惜自己想当一次小人都不行。
“这件事情不是我说了算，我只是策划部的，游戏的剧情和设定是我们管的，但数据修改，还是得有设计组和运维来决定。”
“我知道。”秦瑾瑜看着他，还是很难接受那张脸，“但也需要你的批准不是吗。”
乔白顿了顿，说：“你都做到这个地步了，我还能说什么，游戏做的再好，需要的还是市场而不是玩家的精神支持。设计组组长好运维的组长都是同一人，找他比找总监管用。”
在乔白的带领下，秦瑾瑜走到了微机房里，好几名工作人员正在电脑前工作，和上次来参观一样，没多大变化。
秦瑾瑜打了个哈欠，他是连夜飞来A市的，怕耽误了澳洲那边的事情。这边谈好后，就得立刻走人了，也没多少时间休息。
☆、似是而非（6）
乔白带着秦瑾瑜走到那人面前，却见是个年纪很小的孩子，大概是个初中生的样子，一脸冷淡的看着电脑屏幕，一副厚厚的眼睛架在鼻子上。
手飞快的敲着键盘，电脑屏幕上是两个人都看不懂的东西，直到把东西敲完，那人才转身看了看走来的两人，说：“有事吗？”
这个设计组组长兼运维，自然就是设计组的骨干，范健。
他之前也有见过秦瑾瑜，也知道游戏里的寒雨连江就是他。身为设计组的组长兼运维，他自然也有玩这个游戏，这样才能更好的了解游戏而加以改进。
这一些忙碌在机房里的人，都是为了游戏而着想的人，他们设计的再坑爹，也只是为了这个游戏更加的完美，而不像运营商那样只想着要挣钱。
白远被归档的事情，在论坛上也已经成了置顶帖，之前忘了穿上工作服出现的GM和最后一击必杀的GM，都成为了玩家们寻找的对象。白远作为人气最高的一个NPC，自然有不少的拥护者，这些拥护者就自动组成了一个灭禽大队，打算找出GM的真身，直接轮白。
而最后一击必杀的那个GM，其实就是范健本人。
再联系一下寒雨连江和月下笙歌的订婚取消的事情，大概也知道秦瑾瑜为什么会过来了。
其实，白远被归档，对于秦瑾瑜而言应该是一件好事不是吗，他来的目的真会是想要恢复白远的数据吗？范健勾了勾嘴角，脸上是不符合年纪的表情，看着秦瑾瑜，说：“是想和我谈谈吗？”
秦瑾瑜点头，淡淡的看着眼前这个小正太，说：“是的。”
范健看了看电脑，说：“想恢复白远的数据虽然有些麻烦，但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凡是都是有代价的，白远如果恢复数据，游戏就会不平衡，而且，你就不担心月下笙歌和NPC跑了吗？”
和NPC跑了？这是不可能的吧。只是，夏笙歌的表现似乎都指向了那一点，在意可以，似乎有些在意过头了。他皱眉，没有回答。
“所以，添加数据，想要平衡，就只能删掉一点。”范健看着在场的两人，说。
☆、似是而非（7）
范健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个大反派，一步步的算计着无知的凡人们，这种感觉很好。至少，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他是神，指尖一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切规则都在他的代码之下。
那么现实呢，现实里有太过于执着的玩家，而这些玩家也会像是游戏里一样的，为了几个代码而臣服。
“按照现在的数据显示来看，月下笙歌这个号就是一个BUG的存在，好事全都被她给撞上了，如果白远数据恢复，她完全就是多了一个给力的帮手，有NPC倾囊相助，对其他玩家是很不公平的。游戏有设计NPC好感度，其他玩家都要辛辛苦苦的跑无数任务来提升和NPC的好感度，她却直接max了。别的玩家都要辛辛苦苦的来跑门派声望，她又是直接max了。这就是不平衡的存在。”
秦瑾瑜皱眉，说：“你的意思是要删了月下笙歌？”
范健摇头，说：“当然不是，就算是，你也不会答应吧。白远的出现，相当于月下笙歌这个团体阵营多了一个人，那么就要从这个阵营里面减去一个人，甚至可能两三个人，NPC的能力完全可以抵好几个玩家。”
“你是指？”
“还不明白？削其羽翼，达到平衡。所以从月下笙歌的装备宠物还有亲友团下手，当然，我们坚持是要玩家自愿的才可以，乱修改数据是违反职业道德的。”
秦瑾瑜抿唇不语，良久，道：“你是说，要删除玩家人物角色？”
“是的。”范健点头说。
其实不删除也没事，只要限制白远的行动范围就是了，比如写段代码，白远这个NPC在离开门派驻地的时候，会有气墙阻挡就可以了。但是作为设计组的组长，不坑玩家怎么能当老大，他就是想要让寒雨连江删号，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仇没有过节，只是忽然想这么干了，就这么的去实行了。
什么游戏平衡，全是扯淡，这游戏要是能平衡，就不会有什么天榜排名了。
范健等着秦瑾瑜的回答。
秦瑾瑜在思考，心想要离开半年去澳洲谈生意，游戏也不可能会上，可若是删掉，总归还是会有些不忍。
☆、似是而非（8）
说到底，也只不过是游戏而已，大不了重新玩一个号就是了。
人做任何事情，过程和结果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自己不会后悔，他会后悔吗？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无非还是因为夏笙歌。
“你可以考虑一下。”范健如是说，随便找了张纸写上了一个号码，“决定了再告诉我。”
秦瑾瑜没有接那纸，脑海里是白远被杀的时候，月下笙歌无助慌张的神情，还有她那故作无谓的言语。人越是这样，往往心里越是难受。白远对她而言是什么，他不知道。
既然一个NPC都可以做到如此地步，牺牲了一切，作为一个真真有血有肉的人，为什么不能也付出一些。
“那就删吧。”秦瑾瑜如是说。
范健一愣，大概是没想到他会回答的这么干脆，好歹也是个大神号，一身混沌套装绝无仅有，还有神品坐骑。多少玩家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他居然舍得删？
为了一个NPC的区区几串数据，又或者说是为了一个女人，何必呢。
但他没有劝说，也没有表态，只是点点头，说：“你想清楚了吗，不要后悔了再来要求把号复原。”范健看了看乔白，“我们这些人，都不爱看老板脸色，公司的利益和我们没关系。”
大概意思也就是说，如果秦瑾瑜以后后悔了，想要把已经删掉的号给复原，就算是上司下了命令，他们也不会听。
“不用考虑了，就这样吧。”秦瑾瑜说。
范健反而是有些难以接受了，他本来是想看秦瑾瑜纠结的，谁知道他居然这么干脆。
“你真不考虑了？”范健说。
秦瑾瑜忽然有些无语了，刚才看范健还一副很希望把他号给弄没的样子，怎么现在又一副很失望的表情，这人是不是脑袋里有些问题？
见秦瑾瑜不回答，范健深深叹息，说：“好，那就这样子决定了吧。两天之内，就可以完成。”
得到肯定回答之后，秦瑾瑜就离开了，由于还有一些东西秘书没有整理好，所以他还得先回去一趟。秦瑾瑜走后，乔白一脸鄙视的看着范健，说：“怎么不直接把月下笙歌这个大BU删了？”游戏公司因为她的狗屎运而亏损了多少啊……
☆、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