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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港台华语图书排行冠军:佐贺的超级阿嬷 作者:'日'岛田洋七
佐贺的超级阿嬷 前言
某天晚上,在餐桌旁。
“阿嬷,这两三天都只吃白米饭,没有菜呀!”我刚抱怨完,外婆就哈哈大笑着回答说:“明天哪,可能连白米饭都没有了!”
我和外婆对视一眼,一齐哈哈大笑。
那已经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回想起来,也正是从那个时候,整个社会开始发生急遽的转变:政府预算倍增、经济高速增长、日元升值与美元贬值、大学学运不断、校园暴力猛增、经济泡沫、石油危机、就业困难……
虽然大家都说:“现在的世道真的很不景气啊!”其实这些对我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是感觉又回到和过去一样罢了。
改变的不是世道,真正改变的,是人自己。
钱不够,不能去大饭店吃饭,不能出国旅游,买不起名牌衣服……因为这些原因,人们觉得不幸福,于是挖空心思地去追寻所谓的“幸福”。
以下要讲的话,对于被裁汰的人来说或许有些帮助。其实,完全可以将裁员想成是从“早上八点起床,匆忙挤电车赶到公司,工作,加班,到虚迎奉承的酒席上应酬,坐末班电车回家……”的人生中得到解脱。今后何去何从,夫妻俩或是全家人可以一起商量,这反而会增进与家人的交流和沟通。
事情是好是坏,完全看人怎么去想。
“因为没有钱,所以不幸福。”
我觉得大家似乎被这种想法牢牢拴住了。因为大人都这么想,小孩子当然也过得不安稳。因为大人不能带他们去
迪斯尼乐园,不能给他们买新衣服,所以他们也不尊敬父母。因为成绩不好,进不了好学校,连自己都觉得前途黯淡。因为心态悲观,小孩子每天都过得没意思,对将来也不抱希望,少年犯罪不断增加。其实,就算真的没钱,只要心境乐观,也能活得舒坦。
我的外婆就是这样的人。
我小时候寄养在外婆家。她生于一九○○年,与二十世纪同时诞生,称得上属于过去世代的人。
一九四二年外公于战争时期去世,之后,外婆就在佐贺大学及其附属中学、小学担任清洁工,独自抚养两男五女共七个儿女,熬过了艰难的战后重建年代。
我到外婆家住的时候是一九五八年,外婆五十八岁,她还在做清洁工。生活当然不宽裕,但她总是那么开朗乐观、精神抖擞。而我呢,在和外婆相依为命的日子里,懂得了幸福真正的含义。
一九九一年,九十一岁高龄的外婆去世以后,我更深刻地领会到她带给我的种种人生启示。
现在,大家似乎都陷入茫然的错觉里。放弃四十年前就已有的幸福,而一路朝着不幸的方向前行。———大家都走错路了!
听听佐贺这位超级阿嬷的话吧!
幸福不是金钱左右的,而是取决于你的心态。
《佐贺的超级阿嬷》第一部分
一 背后被推了一把(1)
一九四五年八月六日。世界第一颗原子弹在广岛爆炸,或许事情的发展就始于这颗原子弹。
如果没有这颗原子弹,我父亲不会年纪轻轻就去世了。
父母结婚后住在广岛,战事激烈时,他们一起疏散到母亲的娘家佐贺。他们真的很幸运,没被原子弹炸到。
然而,新型超级炸弹投在广岛的消息,当然也传到了佐贺。父亲担心家里的情形,一个星期后就独自回广岛察看情况。
“人都哪儿去啦?”
看到被炸毁的广岛市区时,父亲还嘀咕着这种傻话。
父亲看到的广岛,就是那样,什么都没有了。所有东西都被炸毁了,所有的人都死了。而父亲也因为这趟广岛之行,丢了性命。
父亲怎会知道,当时广岛还残留有大量的辐射尘!他因此得了原子病,尽管他只是想去看看家里的情况……
因此,我生下来的时候,父亲已经卧病在床。
父亲和母亲那时刚刚二十多岁。
这真是一段令人伤心的往事。
但是———
我长大以后,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于是,我问母亲:
“妈,我生下来的时候,爸爸已经住院了?”
“嗯,住院了。”
“那,妈妈肚子里有了我的时候,他还很健康吧?”
“哪里,已经住院了。”
“那,他在这期间回家疗养过吗?”
“他一直住在
医院里。”
“哦?那病房是单人病房喽?”
“怎么可能?那时候的医院到处都爆满,哪来的单人病房?”
很奇怪!在“爆满”的医院里,他们也还真厉害……
但是我再追究下去,母亲就红着脸,嘟嘟囔囔地不知说些什么,人也一溜烟地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总之,我是父亲遗留给母亲的纪念。
因为这个缘故,我对父亲毫无印象。我似乎记得,很小的时候,曾向某个人挥手说:“早点回来哦。”如果父亲一直住院的话,那个人就肯定不是父亲。因为我曾经辗转寄居于几个姨妈家里,或许是跟某位姨丈在挥手。
不论如何,我开始有比较鲜明的记忆,大概是在上小学前不久,那时我的世界已全被母亲占满了。
母亲在父亲去世之后,在广岛开了家小酒馆,抚养我和哥哥。店就开在父母以前居住的屋子里,就在原子弹爆炸纪念馆的旁边。广岛当时遭到原子弹炸后不久,市区几乎像一个大贫民窟。每一户都擅自占地,摆摊开店,到处挤满了各式各样的店铺。
母亲以家为店,我们只好租住附近一间只有六个榻榻米①大的小屋。我和哥哥每天留在小屋看家,可是我年龄太小,非常依恋母亲,常常想她,想着想着,就会忍不住哭起来。等待母亲回家的夜晚总是无尽漫长,我一直寂寞地哭,让哥哥很心烦。
记得我一哭,房东大婶就过来哄我说:“不要哭了啊!”说着,把我抱在膝盖上,抚摸我的脑袋。
那时候的房东都很清楚房客家里的情况。不仅对家庭成员了如指掌,连收入、欠债甚至比房客本人还清楚。大婶也很清楚我们家的情况,经常照顾我。
在家里呜呜哭,顶多吵到邻居,也就罢了。麻烦的是,上了小学后,我会半夜三更溜出小屋,一溜烟地跑到母亲的店里。
那一带如同贫民窟。
小小的我嗖嗖地跑到店里,让母亲担心得不得了。大概就从那时候起,母亲瞒着我盘算了某个计划。
我当然一无所知。
小学二年级的某一天。
母亲的妹妹喜佐子姨妈从佐贺来我家玩。她长得很像母亲,代替忙碌的母亲带我四处转悠,有时候还让我枕在她的膝盖上,给我掏耳朵。我很快就喜欢上了喜佐子姨妈。晚上留在家里时,只要喜佐子姨妈在,我就不觉得寂寞了。连晚饭都因为有喜佐子姨妈的照应,变得丰盛可口了。
我甚至想,姨妈要是一直住在这里,该多好啊!因此没过多久,当母亲这样跟我说时,我毫不迟疑地点头答应。
“昭广,姨妈明天要回佐贺了,和妈妈一起到火车站送姨妈吧。”
第二天,我和母亲一起到广岛火车站送喜佐子姨妈。虽说是去送行,但那也是我们母子俩许久都没有过的出游。
我盛装打扮,皮鞋擦得锃亮,左右手分别让母亲和姨妈牵着,兴奋得不得了。
咻———咻———咻———咻———
走进月台不久,火车冒着蒸汽进站了。
“现在进站的是开往长崎的特快列车‘燕子’号……”
那是姨妈要坐的火车。
姨妈虽然上了火车,却仍站在车门踏板上。
“姐姐,再见了。”
“喜佐子,代我向妈问好啊!”
两个人依依不舍地话别。
我也觉得和姨妈分开很难过。
“喜佐子姨妈,要再来啊!”
说着,我仰头望着姨妈的脸。
“叮铃铃……”
像配合姨妈用力点头的信号一般,开车铃声响起。就在车门即将关上之际———
“咚”的一声,我踉跄地向前一扑。
当然,就算是很早以前,开车铃声也不会是“咚”,更不会把人向前推。本来还依偎在母亲怀里的我,回头一看……
推我的竟然是母亲!
“妈妈,你干吗啊?”
说话时,我已经人在火车上了。紧接着,车门像接收到信号一般,倏地关上。火车冒着黑黑的蒸汽,缓缓开动了。
当然,我还在车上。
“是妈妈推我的。”
隔着车窗,我看见母亲哭了。
当时的火车不像新干线那么快,我可以清楚地看见在月台上哭泣的母亲。
我转过头,姨妈也在哭。我轮流看着哭个不停的母亲和姨妈,笑着说:
“不要紧,姨妈,我可以在下一站下车,你不用担心啦!”
可是姨妈还在继续哭,然后泪眼婆娑着说:
“昭广,你以后要住在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