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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他继续教育他,“你要看看海述祖的家庭背景。他好歹是士伸,读书人,又是海公的后裔。原本是本地一群人一起逼他,现在换成了我们一家逼他,这琼州府里万一起了同仇敌忾,我们到底是外来户,到时候岂不是人财两空?”
“我明白了。”高弟露出了由衷的佩服之情。
“海家这样的,只有示以恩,才能得到他们的感激。至于压力还是得给他留点。等他答应和我们合作了,再帮他解决也不迟。”
“万一他是虚与委蛇呢?到时候再找借口推脱。”
“你现在也学精了海述祖总是海公的子孙,这种下三烂的手段是做不出来的。”林估光道,“就算他有这个心,海家的家声也不会蹙;许他这样做。”
林值光没花多大力气就说服了海述祖合开煤窑。对已经焦头烂额走投无路的海述祖来说眼前这条道路虽然不够光彩,总比倾家荡产沦为宗祠的食客来得好何况就算倾家荡产。也清偿不了这些股东的损失。
想到自家之后要被许多人唾骂,海述祖就难以安心。眼下这位广州来得林老爷提出的条件很是诱人:
由林老爷出资,海述祖出面,在琼州府开煤窑。海家不用出资。
即可获利二成。林老爷得八成。
海述祖迟疑道:“兄台的意思我是懂得,不外乎是要兄弟出面和官府、地方上打交道这都容易兄弟在地方上还有点薄面。只是有一言相劝,琼州府此地到底有无煤可采,兄弟过去从未听说过;再者此地烧柴得来甚易,恐怕不大会有人用煤烧火。兄台这样贸然打窑,不知有无前后思量过?”
林俏光点点头,海述祖这个人堪称“正直”!心中颇为钦佩不管在哪个时空,和正直的人打交道总是让人放心的。,
正文【分卷阅读】 第二百九十四节 合伙人(二)
旧拜释说媒窑的位胃他巳经寻好了,系干销路也矛需拉”出了的煤不在本地销售,而是运销外地海家也不需要参与煤窑管理,只要坐地收钱就是。
海述祖见他胸有成竹,也不再反对。虽然顾虑重重,但是眼下的局面由不得他深思熟虑了,当下就立了字据。合伙开媒窑。
这家煤窑名义上由海述祖领东,具体管事由林亿光派人出任。双方约定每年年底盘账一次,再分红。
至于海述祖目前的债务问题,林亿光表示愿意先支款给他让他料理清楚。
“这笔款子,兄弟一定会还得。”海述祖赶紧道。
“不急。”林亿光知道他是很讲面子的,现在已经受了他很大的恩惠,不肯再拿他的钱财,“就算是预支分红好了。到年底分红的时候再扣还就是。”
“利息如何算?”
“哎,哎,这可太见夕小了。”林亿光笑道,“我又不是放债的。要利息做什么?这个休要再提。”
海口煤矿就这样签订了项目意向书。事不宜迟。林伤光赶紧给执委会发去电报,将自己已经和海述祖谈好合作开矿的事情做了汇报。要求拨给开矿的经费,派遣专业人员到琼山来。马千瞩见计划了许久的事情终于有了眉目,马上批给五千两作为开办费用,同时命令远程勘探队立刻组织得力人员,携带资料到琼山去进行勤探。海口地区的煤矿的位置他们有详细的资料,只需要在选出最适合开采的地点就行。
林俏光银子到手立刻动作起来,首先拨付了一部分给海述祖用来偿付股东们的损失,实际上股东的损失从数额上来说并不大,加在一起不过一千多两,全部足额付清。总算把闹事的股东们都请了回去。
至于参与闹事的本家奴仆们,清偿之后每人再给五再银子,请人卷铺盖走路。海述祖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至于那些搭船死亡的小商贩们,也酌情给了五两、十两的算做抚恤一这原不算是海家的责任,家眷来闹也不过图个几两烧埋银子,现在既然给了银子,再闹下去万一惊动官府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也纷纷散了。
海述祖全家对林估光犹如再造恩人一般看待,海述祖感激之余表示自己无可谢,便要和他结为异性兄弟了。
以海述祖这样的出身来说。和他这样一个外来的米行老板结为异性兄弟,那是非常的抬举他了。林亿光知道古代的异性兄弟情分非比寻常
这就等于海述祖的一只脚已经踏上了穿越集团的“贼船”了。
改头换面的远程勘探队的人在海家的家人护送下,每天早出晚归,很快就在琼山县确定了几处矿址小标出了大概需要的土地范围。海述祖关照人先去打听地主是谁,
“大约花不了几个钱,全是荒地。”海述祖对林亿光说,“若是无主的。去县衙备咋,案花点钱买下来就是。若是有主的。得多花几日功夫了。”
“不急,只是这消息不能走露出去。”
“这个愚兄知道。”海述祖点点头,要是知道他们是准备开煤窑,地妾还不得坐地起价,“派去的家人都是家生子,最是可靠不过。再者也没向他们说过。”他犹豫了一下,“愚兄有句话,一直梗骨在喉”
“兄长请明言。”
原来这海述祖一直在发愁。原本要躲债躲出门去的局面,现在忽然能够一下把债还清,将来还能开煤窑,不知道外面会怎么议论?万一要有人议论他在暗中搞什么不法勾当弄黑钱他可担待不起。
林俏光心想这世界上还真有这么迂腐一点流言蜚语都怕的人,洁身自好也不至于要到如此的地步吧。他想了想道:
“听闻兄台有条大船外出未归?”
“怎么不是,要不是这条船。愚兄我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来。且饮这杯再说。”海述祖原本一片灰暗的前景忽然开朗起来。心境也好得多了,关照厨房弄几个小菜。打一壶家里自酿的土烧来。
林俏光暗暗高兴,愿意请你喝酒,说明对方对表达亲热的意思在内,这表示双方的真实感情又增长了一步。当下自己先干了一杯,以示诚意。就虽然是乡下的土烧,胜在毫不掺假。酒味很是醇厚。
海述祖也干了一杯,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这事林俏毙,当然知道,听他讲完之后故作姿态的沉吟了一番才道:“现在船是在临高的澳洲人那里喽?”
“不错,他们也托人来传话,要我去取船,我倒是想去,多少总能挽回些损失”海述祖苦笑道。“奈何家慈、拙荆怕
“兄弟在广州也听说过澳洲人,虽说是海外来客,大体还是一群讲规矩的生意人
“愚兄也是这样说他们即得了大船和船上的货物,何必再要绑愚兄这个票?再者了,以澳洲人之富,哪里会在乎愚兄这点小小的家业”。海述祖摇头。
“以澳洲人之富。这话让林亿光心中一动。富名在外,这可不是好兆头。赶紧问:“何以见得澳洲人极富?。
“贤弟在广州会不知道?澳洲货如今名声之大,连琼州这穷乡僻壤也得闻一二呢?光一面小小的水晶镜。就抵得愚兄的大半家产了海述祖兴致勃勃,“要不是家慈和拙荆的力劝,愚兄还真想去临高开开眼界。瞧瞧澳洲人到底长得什么模样。居然做出这许多精巧的玩意来。”说着不胜羡慕的叹了口气。
看来此人不但很正直,而且重家庭感情。林亿光对穿越集团能够切实的掌握他又多了一点信心。毕竟穿越集团很快就会需要一些表明自己政治正确的旗帜。
“兄弟位是认识几个和澳洲人做买卖的商人,和澳洲人很是相得。若是兄台不便前往,兄弟派人去办就是。让船回来总是没问题的。”林亿光说。现在既然已经和他搭上了关系,就无需他非来不可了。直接放船就是。
其实就算船回来,加上货损、赔偿,一样也弥补不了眼前的亏空,但是船回来了起码是叮,借口,免得有人觉得海述祖的钱来路不明。海述祖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知道这是林亿光帮忙在外人面前顾全他的面子这船说不定还得他再花笔钱才能取回。赶紧道:
“贤弟取船的费用,也要记上一笔,分红的时候一并还清
“哪里需要什么费用,说不定还能小小的赚上一笔林亿光想唯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能让他亲自去临高。见识见识临高的“新社会新秩序”作为“海事法院”的判例的宣传价值就低得多了。
“哪里,哪里。能将船平平安安的取回来,已经是上上大吉。船一回来。愚兄就把它卖掉,这劳什子的海贸是再也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