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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鹰钩鼻子,带着威风凛凛的气质。只是谁也不知道那是否就是他的真面目。
他冷冷地说:“等不及了,今天就得动手。我也有新消息,羽鹤亭有新帮手到了厌火,各方都已安排好了,再不动手,就要迟了。” 那张被揭下的脸被倒提在手里,须发还在挣扎舞动,仿佛是有生命的一样。
那大汉嗫嚅道:“可是铁爷……”
影刀冷冷地道:“铁爷那,我会去交代。大家伙儿用心办事,让铁爷过得舒心点儿才是真的。”
他转头看了看风行云,又说:“说点题外话,绿珠来了么?”
“哎,”有个声音应了一声。风行云看了过去,顿时心中一跳,那回答的小姑娘长相甜美,比羽裳还小了几岁,齐额的刘海,脖子上套着一串绿珠子,正是抢了他包的小女孩。
小女孩咬着嘴唇,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风行云说:“好啊,你还敢跑到这儿来找我。”
风行云吞了口唾液,说:“我想拿回我的东西。”
影刀咳嗽了一声,不耐烦地说:“我们先走了。绿珠,你处理完了跟上。”
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登时行动起来,仍然按自己的原先面目装扮起来,一瞬间,强盗又变回商贾,盗贼又变成小贩,土匪变成了落魄文士。他们摇摇摆摆地分散开来,向外走去。
绿珠看了看他们的背影,似乎颇想跟着他们一起走,跺着脚说:“我们有大事要办,才懒得理你。” 那时候影者们络绎离开,风行云却看见混杂在人群中一个熟悉的黑影一闪,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看到过他。他只怕那小姑娘又跑了,一个箭步窜过去,张开双手,拦在她面前,说:“你别走。”
绿珠叹了口气:“影刀带你来的,我怎么能说走就走。想拿回你的东西很容易,你划下道来吧。”
“划什么道?”风行云听不懂黑话,糊涂地问。
“比试比试呀。我们靠手艺吃饭,抢你东西也不容易,难道你找过来,说还你就还你?那我们不是白辛苦了?”
风行云听得她的歪理一通抢白,也无法反驳,只得再问:“那怎么比?”
那小女孩昂了昂下巴:“你不是背着弓箭吗?我们就来比比,看谁能先把这东西射下来,射得多的就算赢。”
她左手一张,也不知道怎么弄的,指头上突然飞起十来点荧光,飘飘忽忽地飞上半空,在海风里荡来荡去,就好象夏夜里四处飘荡的萤火虫一样。
广场上的人已经走没了,只剩下无数的白色桅杆,在风中抖动着发出哨音。
风行云一咬牙,从背上解下弓箭,瞄向空中。他屏住呼吸,凝神张目,哧哧哧连放三箭,但那些光点轻飘飘的毫不着力,被箭头带起的风一吹,就荡了开来。他三箭都射空了。
小女孩抿嘴一笑,右手一扬,只见手上一道道光华射向天空,每一道光都打灭一个光点,原来她射出去的是三寸来长的小钉子。
风行云红了脸,刚要用力再射,突然“啪”的一声响,扯得太过,竟然将弓弦扯断了。
那小女孩咭咭地笑了起来:“你这个笨样子,也想要回东西吗?”
他们突然听到场子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码头拐角处那两名青衫汉子所在的地方有一声低沉的呼喝声,随即两声尖利的呼哨像是逃命的飞鸟般急速划过码头上空。
“咦,奇怪,”绿珠一皱眉头,“这地方怎么会有外人到来?不打了,快走吧。”
“不行,你把东西还我。”
那女孩被他拖住衣角,急得叫道:“唉,你这人怎么缠夹不清!还给你。”她双手一送,将一件物事扔了过来,一挣身子,已经溜开,眨眼间果然如影子般消失得无影无形。
风行云伸手在包裹中一摸,东西果然都在,他伸手进去摸出那枚指环,害怕再丢,随手把它塞在嘴里,就往一侧黑暗巷道里跑去,刚钻进阴影里,却突然觉得手上一痛,骨头仿佛都要断了,却是打横里一只胳膊伸过来铁箍一样紧紧抓住他的手腕。
“好小子,真是冤家路窄啊。”一张焦黄的脸从黑暗里显露出来对他说。那人的背影他刚才见到,却没想起来,此刻这张脸直凑到面前,眉心上一颗方痣,正是他们在登天道上结下梁子的茶钥城的印池术士。
二之己
“啪”的一声响,却见场子中尘土四散,一个人飞了出来,滚在地上,摔了个不轻。白果皮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便是那只黄猫也愤怒地喵了一声,轻蔑地挥了挥爪子。
浅绿衣裳的小姑娘跳起脚来道:“有没搞错,才第一招啊——就输得这么难看?”
青罗面朝上躺在尘埃里,滚了半天没爬起来,红了半边脸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习惯使剑的……没想到这家伙的力气这么大……”话犹未了,却听得头顶上风响,山王“刷”的一声落下来,插在他头边的地上微微摇晃。
好在那龙柱尊心有顾忌,没有顺势而上敲了他,只是站在那儿,瞪了眼看这小子使的什么诈。
那小女孩手快,伸手把剑拔了起来:“那你干吗拿着把剑乱跑?”
青罗捂住胸口,咳嗽了两声,艰难地坐起来,他红着脸,吞吞吐吐地道:“这把剑,是我们部里的大合萨给的,他说,可以帮我找到,找到……”他终究还是把“心上人”三个字给吞了下去。
那龙柱尊凝神戒备了半晌,发觉这小子果真没有后招,不由得他不怒,看那女孩子拣了短剑,便喝道:“好小子,让人帮手,我也不怕!”舞动巨斧,便如一阵狂飙般卷了过来。
女孩惊叫了一声,带着剑缩回井栏后面。
青罗一把没捞着小女孩手里的剑,只得空着手回头面对气势如虎般卷过来的龙不二。他强撑了一口气,将两手插入那尊足有数百斤重的青石水槽下,猛喝了一声,将那装满了水的水槽举了起来,朝那一干人众直扔了过去,只见一片水光白展展地铺天盖地而下。
龙柱尊此刻搞明白了青罗并非刺客,顿时豪气冲天,一斧挥下,将那水槽斩为两段,更将手中大斧舞得像个风车般团团而转。斧光之下,水花四迸,碎石横飞。待到消停,身后的士卒虽然被碎石打得头青脸肿的不少,他身上居然只沾湿了一小片。
“糟糕,打不过。我们还是跑吧。”青罗说。
“往哪儿跑?”女孩白了他一眼,气哼哼地说。
“往哪儿跑?”那龙柱尊打赢了这一战,不由得意气风发,威风凛凛地拄着斧子,大声喝道,“都给我拿下了。”
身后湿淋淋的兵丁轰然应了一声,一拥而上。
青罗突然俯下身去,他的嘴唇轻轻碰在小姑娘的耳朵边,把她吓了一跳。
“屏住呼吸。”他说。小姑娘看见他手上多了一段绳子,那是系在骆驼背上鼓鼓囊囊的大布袋口上的绳子。
“哦。”她说道。
青罗已经一脚踢向那个口袋。“噗”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被踢碎了,伴随着叮叮当当的碎片撞击声,满天飞起了绿色的叶子。龙不二和那些兵丁情不自禁地抬头望去,两指宽的叶子在阳光下飞舞,他们所有人的脸都变成了碧绿色。
青罗放了右手上捏的手诀,一小股旋风刮起,带着叶子团团而转,直朝那干兵丁扑去。
“切,”龙不二道,“风舞狂?这种低级的法术能顶什么用?”
龙柱尊毕竟识见不凡,知道这是亘白系中的一道法术,将叶片硬化之后吹向敌方,便如万片飞刀,狂卷伤人——但叶刀毕竟锋利有限,此刻他手下的兵丁都披着铁甲,自然不怕这种低级法术。
风卷过时,只听得咕咚咕咚几声,那些身被厚甲的兵丁居然脚软筋麻,尽数躺倒在地。
龙不二哼了一声,只觉得风中气息醺人,顿时头晕目眩,脚步虚浮。原来青罗扔出去的是瀚州醉鱼草的嫩叶。那种草嫩叶之中酒味极浓,中人欲醉,大片醉鱼草丛生的地方,往往有人醉死在草丛中。瀚州道上的豪客,包中往往会放上一两罐醉鱼草的叶片,酒虫上来时,嚼上两片,便能大醉三日。此时青罗将一罐子草叶打碎,用风一刮,那些兵丁不啻被灌下数十大杯的烈酒,自然不胜酒力,纷纷醉倒了。
“咦,好玩。”那小女孩从井栏后探出头来,跳着脚嚷道,她一笑一叫,吸入了一点点气息,居然也觉得头上一重,微有醺醺之意。小女孩吐了吐舌头,连忙伸手按住自己和黄猫的鼻子,不敢乱说乱动了。
却见那龙不二满脸酡红,踉踉跄跄地还不肯倒下,原来这粗人平日好饮,颇有
千杯不醉之名,此刻强撑着没有倒下,拖着战斧依旧扑了上来。
青罗口中嘘了一声,白果皮转过头来,青罗冲着白骆驼的鼻口处,一口气吹了出去,那口气冲破叶片组成的网,直喷到白果皮的脸上。
白果皮闻到了酒味,后腿一弯,难听地嘶吼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