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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她撞破了,没法,暂时只得硬着头皮,拼着夜间去向她赔罪。当时定了定神,勉强笑着向君子绍介道“这便是内人圆子。”君子听得,连忙深深的向圆子鞠躬行礼。圆子答礼笑道“小姐不要听黄君说谎,我和黄君只是朋友。屡承黄君的情,要和我约婚,我因自己的容貌、学问都一毫也匹配黄君不上,从不敢起这个念头。前日听得黄君说起小姐,我就羡慕得了不得。几番怂恿他,要他来看望小姐,不料昨日来迟厂些儿,小姐独自玩了一会就回府去了。今日天幸遇着小姐,小姐却不可辜负了黄君这一片爱慕之诚。黄君为人最是多情,我只自恨命薄,不堪与他匹配。”君子见圆子口若悬河,无端的说了这一大篇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那两个同玩的女孩子见天色已是晚餐时候了,都不辞而走的归家晚膳去了。君子见了,也待作辞归家。圆子如何肯放?一把拉住君子的袖子笑道“论年纪,小姐比我轻得多,我胆敢呼小姐一声妹妹。妹妹不笑我妄自尊大么?”说完仰天格格的笑。君子此时不知要怎么才好,用那可怜的眼光望着黄文汉。黄文汉也正在叉手躬身,如聋似哑的时候,被君子这一望,望得他更加着急。喜得人急智生,当下笑向君子道“圆子君认小姐做妹妹,我也与有光荣。此后望小姐不必客气,多与圆子君亲近。
我此刻还有点小事须去料理,圆子君可多陪小姐玩玩。“说着,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圆子说道”你走哪去?“黄文汉即停了步,回头见君子推着圆子说道”姐姐,由他去罢,我不愿意他在这里。“圆子笑道”他去了如何使得?妹妹你不知道她很愿意在这里。“黄文汉笑道”我实在有点事要去干。好夫人,放我去罢!“说时已提步往外走了。
圆子见黄文汉已走,便向君子说道“他走了不要紧,我自陪妹妹去各处玩耍好么?”君子道“时候已不早了,我要回去,免得母亲盼望。姐姐何不同去我家坐坐?”圆子喜道“好极了。只是我去妹妹家,妹妹对母亲将如何说?”君子沉吟道“姐姐说如何说好?”圆子笑道“只说是同学罢了!”君子点头道好。二人遂携手出了护国寺,旋走旋闲谈,不多一会,已走到一家门首。君子住了脚道“这便是我的家了。”圆子抬头见门柱首嵌着一块磁牌,上面有“斋藤”二字。君子推开了门,让圆子先进去。圆子跨进门栏,早见一个五十来岁的夫人,穿着一身素服,推开里门出来。君子连忙抢上前向圆子说道“这便是我的母亲。”圆子就门栏里行了一礼。君子的母亲答了礼,笑问君子道“这位是你的同学吗?”君子点头道“他是圆子姐姐。刚才在护国寺遇着了,就邀来家里玩耍。”说着脱了草履,圆子也卸了木屐。君子母亲引到客厅里,圆子重新行了礼,开口说道“我多久就应来看视伯母,替伯母请安,只因一来学校里功课忙,二来因我身体素来多病,又不识途径。今日若不是在护国寺遇着妹妹,又要错过了。”
君子母亲见圆子称呼亲热“说话伶俐,举动大方,容貌端好,心中非常欢喜。当时谦让了几句,便向君子道”难得圆子姐姐到我家来,你好生陪着说话,我去弄点菜,就在这里吃了便饭去。“圆子连忙笑道”伯母不要费事,下次再来奉扰。我既知道了伯母的住址,好时常来玩的。“君子母亲笑道”时常来玩最好,我并不费事。吃了晚饭,再教你妹妹陪去看活动影戏。“君子也在旁挽留。圆子便不推辞了。君子母亲到厨房里,先烧了壶茶送到客厅来。见已不在客厅里了,听得君子卧房里有两人说话的声音,便端着茶也送到君子卧房里来。只见君子拿着自己编织的物件给圆子看。圆子看了,赞不绝口。忽见君子母亲端了茶来,连忙趋前接了笑道”我只知道妹妹读书聪颖,不知道她手工原来也精细得了不得。同学中像她这样完全的也就少有了。“君子母亲张开嘴只是笑。君子催她母亲快去弄饭,她母亲真个去了。圆子遂和君子无所不谈。须臾饭菜都好,三人一同用了晚膳。君子邀圆子去江户川馆看活动影戏。
圆子辞了君子母亲出来,同到江户川馆。圆子抢着买了票,下女引进特等座位。此时影戏还没开演,看的人,楼上还不满一百,都稀疏疏的坐着。圆子举眼四处观望,只见头等座位里面有个穿洋服的少年,生得气秀神清,戴着一副茶晶金丝眼镜,越显得面如傅粉。看他年纪,至多不过二十四五。圆子见了,心中思量这男子一定是中国人,看他穿着中学生的制服,全没有些莽撞气,日本哪有这样文秀的中学生?圆子在这边打量那中学生,那中学生便如得了无线电,也连连拿眼睛来瞟圆子。
圆子见了好笑,恐怕那中学生看见,便回过脸去低了头。过一会再看那中学生,尚兀自目不转睛的钉住了圆子的脸,也微微的含笑。圆子见那中学生实在美得有几分可爱,不由得脸上不表现出来。却又有些怕君子见了疑心,只得也以一笑报答那中学生相慕之意,便回过脸来。恰好影戏开演,楼上的电光都熄了,二人的无线电报都不能通。
日本的影戏园,开场照例演的是滑稽片及喜剧片,都是很短的。不消几分钟,一张演完,圆子觉得身边有人挨着坐了。
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那中学生。圆子也不作理会,只顾和君子闲话。接着电光又熄了,圆子偷看那中学生,眼睛虽也望着电影,一只手只管在下面,渐渐的伸进圆子腰间。圆子揣他的意思,却是想伸进来握自己的手,一个不留神,自己的手竟被他握住了,一时哪里挣得脱呢?圆子的手既被那中学生握住,登时觉得那中学生的手温软得了不得,竟比一个好女子的手还要细腻,便也乐得开开心,倒紧紧的握了那中学生几下。那中学生脱出手来,在他自己左手上取下一个金戒指,又慢慢的摸着圆子的手,在中指上套了;圆子吃了一惊,连忙卸下来,纳还那中学生手中。那中学生紧握着拳头,死也不受。圆子便放在中学生手背上。中学生拿了,又来摸圆子的手,套上戒指,即将手缩回去。圆子又卸下来,想交还他,他已起身往化妆室走。
圆子只得纳入怀中,看了好久的影戏,只不见那中学生转来,知道他是在化妆室等着说话。本想下去,心中总觉得有些不过意。一时以口问心的打了几遍商量,终是赞成去的占多数。便也起身待向化妆室走。君子问道“姐姐去哪里?”圆子怔了一怔答道“妹妹坐着,我有事去就来。”君子小声说道“姐姐去便所么?我也同去。”圆子一时没有法子拦阻她,只得点点头,自向前走。刚至化妆室门口,只见那中学生在门帘缝里迎着含笑点头。圆子使了个眼色,径推开便所的门。君子跟着进去,圆子向君子道“我要大解。妹妹小解了,自去看影戏,我就出来。”君子答应了。小解出来,因衣带松了,顺便走进化妆室去,想对镜整理衣服。低着头只顾走,那中学生隐身在门帘背后,猛然撞个满怀,二人都吃了一吓。君子抬头一看,认得是坐在圆子身边的,心中已有些明白。那中学生见君子容貌不在圆子之下,年龄还要轻几岁。人生爱好之心,哪有限制?便趁着惊魂稍定之际,向君子赔话道“很对不住,不知小姐进来,不曾躲避,失礼得很!”君子望了中学生一眼,只笑了笑,便去对镜整装,也不答话。那中学生倒像是风月场中老手,也走近穿衣镜前,望着镜子,摸了摸领子,拍了拍衣服。君子就镜子里面,瞟了那中学生一眼。中学生便笑逐颜开的,回送了一个眼风。二人正在穿衣镜里眉来眼去,门帘一揭,只见圆子走了进来。君子到底有些害羞,连忙回过脸来说道“姐姐,我的衣带松了。重新系过才好了。”圆子笑道“松了自然须重新系过,我的也松子。”说着,也对着穿衣镜,解开腰带重新系过。那中学生见有二人在这里,知道不能下手,便慢慢的踱出去了。
圆子二人整理了衣带,重复入座看影戏。那中学生仍想来握圆于的手,此时圆子却不肯了。那中学生三回五次的摸索不得,又偷看圆子的脸色,大不似以前和易,竟似堆下了一层浓霜一般,吓得有些不敢下手了,只轻轻用背膊来挨擦了一会。
见圆子不理,便暗暗的将座位移至君子背后,伸手由君子腰间来探君子的皓腕。君子虽然不是大家的闺女,却不曾见过在大庭广众之中是这般摸摸索索的。当下见中学生从腰间伸出手来,吓得芳心乱跳。又十分怕被圆子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