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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同伙?”
刘大彪狐疑地又骨碌起眼睛:“这……没有哇,就他一个人。”
我继续追问:“在那个胡同里,他杀你弟弟时,也是一个人吗?”
刘大彪迟疑地:“这……是啊,就他一个人!”
我换了个话题。“好,下面再谈谈你。你刚才说,你和弟弟出来是做生意的。请问你们都做什么生意?”
刘大彪口气不那么流利了:“这……这也没一定, 我们是出来看看,什么能赚钱,就做什么!”
我又问:“那么,你们在家中, 我是说在夏城都做什么?也是做生意吗?”
刘大彪试探着回答:“这……是啊!”
我问:“都做什么生意呢?”
刘大彪:“这……也没一定,我们主要是帮别人的忙,对, 我们帮别人做生意!”
我问:“帮谁?”
“这……”刘大彪迟疑了。“你问这些干啥呀?”
我说:“回答我的话,你在夏城都帮谁做生意?”
刘大彪迟疑着不说。小赵一拍桌子:“怎么, 是不是有什么鬼,为什么不回答?说,帮谁做生意?”
刘大彪低下了头,想了想低声说:“帮金大哥!”
我问:“金大哥是谁?”
刘大彪:“这……他叫金显昌。”
请注意,这是一个重要的名字。只是当时我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也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人将对我的命运发生决定性的影响。
当我接着问金显昌是什么人时,刘大彪再次为难起来,反问道:“你问这么多干啥呀?他……也算是个生意人吧!”
小赵:“什么叫也算?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刘大彪不知咋回答了。他吱唔一下,突然恼羞成怒了:“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有啥话去问他自己好了,我们哥俩只是从前帮过他的忙,现在自己干,已经好长时间不跟他来往了……告诉你们,我弟弟让人杀了,是周春杀的,你们为什么不去抓他,却跟我没完!”
这话还真叫我们有点难以应对。恰在这时,桌上他的的传呼机突然叫起来,我抓到手中,同时扫了他一眼,发现他面上现出不安之色,身子动了一下,似要冲上来与我争夺传,又无奈地放弃了,眼睛却盯着传呼机不动。
传呼机上只有号码,没打姓名和内容。我把它拿到刘大彪眼前::“看清楚,是谁传你?”
刘大彪明显地惊慌起来:“这……我……我也不知道是谁的……”
我拿起桌上的手机:“怎么,不说实话?对不起,我用一下你的手机行吧!”
刘大彪急道:“别、别……你别打,我说,是金大哥呼我!”
我问:“金大哥?就是你刚才说的金显昌吗?你不是不跟他干吗,他为什么还呼你?”
“这……”刘大彪不知怎么说才好: “我也不知道哇……这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求你了,别给他打电话!”
他的话不但不能阻止我,反而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可就在我要打电话时,有人敲门,一个年轻姑娘的声音传进来:“小赵,小赵,你在里边吗?开门!”
是苗佳的声音。原来天已经大亮,上班时间到了。苗佳进屋后,我和小赵商量一下,决定先出去吃点东西,把刘大彪交给她看守,趁这功夫,也消化一下目前这一切。
捎带说一句,苗佳是我们刑警队的内勤。
3
我和小赵进了一家包子铺,一边吃包子,一边交流看法。
小赵的意见和我差不多:“第一,他不象生意人。看他的身体,他的作派,要说是打手还差不多,哪有一点生意人的样子;第二,就凭他这样的,能有这么高的觉悟?啊,在火车上发现在逃犯, 就一路跟上了,最后被罪犯杀害……他们为什么不向乘警报告,非要自己跟踪?第三,我看,这小子也是使惯刀子的,向我下手的时候可麻利了,我要躲得慢一点,肚子保证一个窟窿……对了,李队长,你为什么反复问他,周春是不是一个人?”
我喝了一口粥,把心中的疑团说出来:“因为,我在小巷里听见,有人说了句: ‘你们太毒了’……”
小赵“啪”地把筷子摔到桌子上:“‘你们’?一个人是不可能称你们的,那么,这句话是周春说的。你是说……周春他可能是……那他为什么要逃跑……”
这正是我心中所想的,但是我不敢叫准,也许当时没有听清,可总要认真查一查。我对小赵说:“一切还得等刀柄上的指纹鉴定出来后才能确定。这样吧,吃完饭,咱们分别打个电话,你找夏城公安局联系,问一下刘大彪这个人的情况,我按照传呼上的号码跟这个金大哥通通话,也许能问出点什么来!”
小赵完全同意我的意见,还高兴地告诉我,他有个警校同学在夏城公安局,叫郝平,与他关系非常好,可以找他帮忙调查一下。 我的电话很快接通了,还没等我张嘴,耳朵里就响起一个粗重无礼的声音: “是大彪吗,你他吗干啥来着才回话……哎,你咋不说话,你是大彪吗?你到底是谁,快说话!”
我咳嗽一声:“您是金显昌先生吗?”
电话里的声音警惕起来,但仍然显得凶横:“是,咋的, 你到底是谁,有啥事?”
我考虑着说什么,对方却不给我时间,声音更大了:“哎, 你没听见吗?你是谁?有什么事儿?”
我忽然脱口而出:“我是刘大彪的一个朋友,他让我给你打电话,告诉你他出事了,被公安局抓起来了,让你想办法救他。”
对方静了片刻,声音忽然变得慌乱而又愤怒: “这……你他妈到底是谁?刘大彪他抓不抓起来和我有啥关系,你跟我说这些干啥?你是哪里,到底是谁,为啥给我打这个电话?”
我拿着手机不吱声,电话里的声音更焦灼了:“哎,你咋不说话呀……”
我把手机关上了。就在这时,小赵也来到我身边,大声说:“李队长,我跟夏城那边联系上了,先找的郝平,这小子不知为啥吞吞吐吐的。他说,周春确实是个杀人逃犯,他们局正在组织力量追捕,还专门为他成立了专案组,由一个叫金伟的治安科长当专案组长。我又给这个组长打了电话,他说,他证实了郝平的话,内容和刘大彪说的差不多,金伟还说他知道刘大彪这个人,在当地没什么劣迹,和金显昌也没什么关系。我又向郝平打听了一下金显昌这个人,他说当地确实有这个人,只是不太了解。”
这时,刀柄上的指纹鉴定结果出来了,确实不是刘大彪的。那么,肯定是周春的了。
可我和小赵还是觉得这里有事,对刘大彪不太放心。
我们把一切向队长和局长做了汇报,局长决定派我带小赵去夏城,把这案子查清,并力争抓捕周春归案。
这时,我不能再不回家了,得收拾行装啊。
小赵对我说:“李队长,今天晚上就在家住吧,你和嫂子这么多年了,还闹什么,说几句软话就过去了。这次出去不知多少天回来呢!”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我苦笑一下,什么也没说。
对,该讲讲我自己的事了。
4
我是个普通人,叫李思明,对,是个刑警,而且是刑警队的副队长。不过必须说明的是,我是城市公安分局刑警队的副队长。队长高配才配到副科级,我只是个正股。四十五六岁的人,也“鼓”到头了。
当然,认识到自己是普通人,还是三十岁以后的事。年轻时则不是这样,总觉得自己不是一般人,也不甘当一般人,心气高得很,大有以天下为已任的气派,即使下乡插队当知青时也这样,刚当警察时更是如此,要执法如山,惩恶扬善。这种劲头也有好处,支撑着自己破了不少案子,可也有坏处,也使自己碰了不少钉子。最后,到了现在的年纪,才认识到自己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人,没有任何了不起的地方,凭自己区区之力,改变不了任何东西。也许是年令的原因,这两年,我的心气和体能都在下降。就在前几年,我还和年轻的同志们一样摸爬滚打,需要的时候,也能跟罪犯搏斗。有一次,我一气跑了十几里路,到底把一个年轻力壮的逃犯抓获了,队里的小伙子们都十分佩服。可这两年不行了,总感觉累,年轻时那种热情、冲动、认真、倔强、不服输的劲头都在减退。我明白,这里有生理原因,也有心理的原因。有些事儿,你不服也不行,可等你服了,你也感到老了。
我的家庭也很普通,是三口之家。我这个年纪,一般都有两三个孩子,可我结婚晚,只有一个儿子,今年十七岁。想到儿子我心里高兴了些。儿子是好样的,懂事,而且聪明,学习成绩好,总是全班前三名,现在上高二,明年就该考大学了。他也挺有雄心壮志的,要考清华,将来搞科研,这使我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