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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依依:“想必你应该不会忘记,那次我给你四封密信,四封密信加起来其实又是一封密信,内容是四个字:我很爱你。”
“怎么又说到这上面去了?”
“你害怕听,那我就不说了。”
安在天笑了,说:“看你,说吧。”
“我已经说不出口了,被你打击得灰头土脸,再也不想说了。我现在请你琢磨一下这句话,有什么特点。我念,你听,就知道特点了。我很爱你——很爱你我——爱你我很——你我很爱,四个字,可以颠来倒去的读,但意思完全不变。这就是我猜想中的‘光密’,它不是常见的,也不是深难的,但它机巧、刁诡、有趣、智慧,像一个好玩的魔术。魔术是没有难度的,但它和密码一样叫人迷惑。造一部魔术密码,再来调戏密码界。”
“对,这像斯金斯的做派,这种有着怪异天才的人,就喜欢玩这种游戏。”
“这也是我作此猜想的原因。但是,密钥机猜想的失败,让我很遗憾,由此我也怀疑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现在我作出新的猜想就是:数字密码加密码数字密码。因为我想,像斯金斯这种盛名之下的人,数学能力又那么强,如果要造一部常规密码,她一定会走这条路的。但是老实说,我这样尝试着往前走了这么长时间,竟毫无感觉,也许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你不是也认为,斯金斯不可能这样来设计‘光密’吗?”
小查从自己办公室出来。老陈赶忙缩回身子,假装冲里面喊了一声:“下班了,吃饭了。”
黄依依:“……反正我总有一种预感,斯金斯会把原始密码的技术用到‘光密’中去的,虽然我失败了,但这种预感从没有消失。也许我还是要走回头路啊。”说着,起身要走。
“干嘛?要走。”
“工作谈完了,不走还干吗?”
“没完,我等你往下说呢。”
“没听见老陈都喊吃饭了……我现在吃饭很准时。”
安在天看着黄依依离去,眼看着她开门,突然喊了一声:“依依……”
黄依依回头看他。
安在天问:“你恨我吗?”
“你说呢?”黄依依拿着那袋果脯,“谢谢你了,安副院长,我不会给小松鼠吃的,我会留着它。”
安在天看看她,一挥手:“快去吃饭吧。”
黄依依出了门,却又忍不住回头,安在天已经在打电话了。
晚上,安在天和陈二湖加班回来。
安在天抬头看看黄依依的窗户,黑着灯,说:“她现在睡得这么早,不当夜猫子了,我们没回来她就睡下了。”
老陈嘟囔了一句:“她可能不在家。”
安在天笑笑,看着老陈的眼睛:“告诉我,我离开701这段日子,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老陈在回避他的眼神:“……发生的事我不都跟你汇报了嘛。”
“别装傻,我指的是黄研究员。”
“她会发生什么事呢?”
“你别忘了我曾经干过什么。”
“你听说什么了?”
“我听说了还问你。”
“那你还是问她自己吧。”说完,老陈抽身要走。
安在天拉住他:“你是特别行动小组的副组长……”
“她也是负责人!我还有点事,那我先走了。”
安在天叫了一声:“老陈——”
老陈头也不回,几乎是跑掉了。
安在天打开门,他拿钥匙的手,微微在颤抖。他想了想,给黄依依拨电话,是通了,没人接的状态。从窗口看出去,黄依依宿舍的窗口黑着灯,像一个不难猜的谜语。
安在天不安起来,他点了一根香,放在小雨的棂台上。香烟缕缕。
安在天又抓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电话久久无人接听。
安在天只好再去找陈二湖,陈二湖躲在门后,把门只开了一条缝,道:“我岁数不小了,不能跟你比,让我睡觉好吗?”
安在天问:“你为什么也不接电话?”
“我不接是不愿意接。”说着,他就要关门。
安在天喊了一声:“让我进去!”
“别命令我,这是我家,你无权行使行政命令。”
安在天不理他,先是用脚抵住门框,然后一使劲儿,推开了门,差点儿把老陈推倒。安在天一把扶住老陈,不容反驳地:“告诉我怎么回事。”
老陈无奈地退回客厅,在沙发上坐下,点了一根烟,说:“你还是去问别人吧,我这人,不爱背后说人家的是非。”
安在天一下子火了,提高了声音,责问道:“你的意思我是在打听是非了?老陈。你是不是还自以为是地认为,我那么关心别人的隐私,是因为我吃醋了,眼红了,暴跳如雷了?扯淡!她是我们小组的人,你是副组长,我是组长,她有什么事,我该不该知道?你该不该告诉我?她是我们701为了破译‘光密’,专门找来的人,找来的数学家,我把她找来,我就是她的保人,我和她是一棵藤上的蚂蚱,我再问一遍,她出事,我该不该知道?你该不该告诉我?我不在这半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老陈看安在天气得红了眼,叹口气说:“不好开口啊,这种事,你别怪我,我一把年纪了……”
“说!”
老陈看看对方,只好轻声说:“我也是听人说的,她现在跟培训中心的汪林……好着呢。”
安在天愣着,半天没缓过神来。
“其实,我都亲眼看见过两次了,大清早的,她从前面汪林住的楼里出来,头发乱篷篷的,她也知道见不得人,所以鬼鬼祟祟的。”
安在天点了一只烟,却没抽,又摁在了烟缸里。
老陈叹着气:“出在我们破译口,真丢人!”
安在天问:“那个人住在哪个楼?”
老陈吓得一下子抱紧了安在天的胳膊。
安在天斩钉截铁地说:“谁影响了破译‘光密’,谁就是国家,也是我安在天不共戴天的仇敌!”
晚上,安在天一夜没睡,他坐在窗户前,看着对面黄依依的楼。
黎明时分,黄依依果然像个鬼一样,蓬头垢面的,一闪身进到楼里。
安在天去找徐院长,徐院长将信将疑地问:“有这种事?”
安在天点点头。
徐院长:“咱不冤枉一个好人,也别放过一个坏人,把他喊来问一问吧。”
“他已经在路上,我让秘书通知他了。”
“他不敢吧,这不是拿我的‘特别行动’当儿戏嘛。他是701的老人了,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觉悟不会这么低,胆子也不会这么大吧?”
“那就呈堂正供,当面问他个清楚。”
“你怕他做了不认?”
“要么,我回避一下。”
“不,既然是牵涉黄研究员的事,你作为组长,有什么可回避的?越回避,越成全了是非。”徐院长顿了顿说,“不过,你觉得……这可能吗?他是有妇之夫,又身为一个行政主管,怎么一点是非观念都没有?这是犯法!是要身败名裂的!”
安在天苦笑道:“没事儿当然最好。”
“如果确有其事,别怪我不客气!”
汪林满面春风地敲门进来,恰到好处的微笑,恰到好处的招呼,总之他的仪态,他的举止,他的目光,他的神情,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可圈可点,一看就是那种让人信任的人。安在天不知为何,反倒慌乱起来,他尽量避开汪林的目光。
徐院长请他坐了,还喊秘书给他泡茶,然后才言归正传:“汪林,今天叫你来,我是想要问你几个问题。第一个问题,你是党员吗?”
汪林立即心虚了,似是而非地点了一下头。
安在天恢复了常态,平静地说:“不要点头,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安副院长。”
徐院长:“是党员,就应该对组织说实话。我现在代表组织,问你第二个问题,你有家庭吗?有爱人吗?”
“有。”
“可有人告你状了,说你和我们新来的黄依依同志有男女关系,如实回答我,有没有这个事?”
汪林迟疑着,安在天看着他,突然他哭泣着跪在地上求饶……
此时此刻,安在天真希望他勇敢地抬起头,铿锵有力地回答“没有”,哪怕是无耻的狡辩也好。可是,这个外表堂皇的杂种,仅仅只是迟疑了一小会儿,就露出了下贱坯子的嘴脸,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求饶起来。
徐院长问:“你们俩到底谁是主动的?”
汪林:“我觉得应该算是她,我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人,是安副院长当宝贝挖来的,要给组织干大事的,我怎么敢?”
安在天:“看来你并不糊涂!”
汪林:“我是不糊涂啊!都是喝酒惹的祸,酒后乱性,我稀里糊涂……就发现自己在她的床上了……”
安在天脸色铁青:“一派胡言!你第一次是喝多了,难道以后每一次你都喝多了不成?”
“以后每一次我是没喝多,但架不住她来找我……你想,一个女同志,在701人生地不熟,她半夜三更跑到你的房间,跟你诉说她的寂寞,你好意思骂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