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哈突然露出凶狠的模样,道:“我要不下呢?”
阿炳似乎听到了危险的气息,他突然反应过来,一下子畏缩地抱住胖子,指着老哈:“胖子,他是坏人……”
说时迟那时快,老哈的双手已经从裤袋里掏出两把枪来,一把对准阿炳,一把对准司机,喊道:“给老子往前开!”
路面上,有阿炳的吉普车开过的车轮痕迹,不过不注意不会发现。
金鲁生跳上车,对司机:“顺着这个车印走!”
安在天也在车上,这时,他的酒彻底醒了。
吉普车行驶在城外,老哈双枪分别抵着司机和阿炳。阿炳浑身打着哆嗦,死死地抱住胖子,吓坏了。
车子拐上一条小路,往山里开去。不远处,一座寺院隐隐显露出来。
确实是寺院,但早已败落,几乎没了香火,也没有僧侣,有也是穿着僧侣服的特务。事实上,这里是特务实施“天网”行动的总部。
随着一声低吼,几个特务把阿炳等三人押了进来,其中一人转身顶上了门。
阿炳进门的时候还声嘶力竭地叫着,老哈不耐烦地一挥手,特务们便将三人按倒在地,堵了嘴,还五花大绑的。
阿炳“吱吱呀呀”地,被特务踹了一脚。
胖子含泪看着他。
老哈吩咐道:“胖子留下,瞎子和司机带到后院去。”
胖子被推进厢房,阿炳和司机则被拖着,继续跟老哈往里走。
高个特务追上老哈:“组长,你这是想干什么?”
老哈一瞪眼,道:“干什么,你不都看见了。”
高个特务又急又怕:“这……太危险了,万一共军……追来,不就把我们的大本营都暴露了……”
老哈冷笑道:“我现在就希望他们追来,还怕他们不来呢!”
后院有座殿堂,老哈回身拍拍阿炳的肩:“瞎子,听说你是鬼投胎,是个神人,价值连城。好啊,我有心摘花没摘着,无心插柳柳到了我家门口,我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等你,你终于来了。好,好,来了就好,来了就是客,进去吧。”说完,一把将阿炳推进殿堂。
特务端上了茶。老哈坐在石凳上,慢条斯理地品着茶,对高个特务:“你觉得我疯了是不?告诉你,疯的还在后头呢,这才刚刚开始。”
高个特务更是一头雾水。
“喝完茶就收了,都收了,准备走。”
高个特务问:“去哪里?”
“逃命。”
“逃命?不干了?‘天网’行动还没结束呢!”
“完了!早完了!逃命去吧!都什么时候了,还天网地网的,你以为靠我们几个人几杆枪就能成大事,那才叫指猫念经、指屁吹灯!我反正不干了,你要想活命就赶紧收拾走。”
“怎么走?”
老哈呷了一口茶……
有人把胖子拎到老哈跟前。胖子吓得瑟瑟发抖。
老哈笑:“吓得尿裤了?”
胖子的裤腿,果然是湿的。
老哈:“你要想活命很容易,我马上放你走,你走了也不要再回来了,但你必须把我的话,一字不差地带给你们领导、带给解放军。告诉他们,如果还想要这个瞎子,就先给老子办好两件事。第一件事,准备好一辆吉普车,要新的,加满油。第二件事,去把这人接了,看好……这是照片,背后有他的姓名、年龄、职务,千万别弄错了人,他现在就关在县城监狱里,接了他,再把车开到这里来换瞎子。听清楚了没有?”
胖子“哇哇”地叫着。
“你叫也没用,跟你说,瞎子在我手上,你要想救他,只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你们就来收尸吧。” 老哈一把扯下堵在胖子嘴上的毛巾,“想救不想救,说!”
胖子是乡下人,没见过世面,也没受过什么教育,这时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再说又想急于救阿炳,所以连连点头,说:“想,想……”
老哈:“想就放了你,走吧。”
高个特务给胖子松了绑。
老哈把照片递给胖子,正是告示上“张副官”的照片。
老哈:“告诉他们,我只给一个半小时,十二点钟之前必须把人和车给我送到门口来,否则瞎子就没命了,滚。”
胖子撒腿就跑,出寺庙门的时候还摔了一跤。他翻身爬起来,继续跑了出去。
厢房里,高个特务正在收拾一些联络图、资料什么的。
“要这些玩意儿干什么?”老哈翻出地图、匕首、指南针等,训斥道,“跟你说了,是逃命,又不是转移。收些值钱的和有用的东西,路上逃命用得上。这些带上。”
高个特务:“组长,你为什么要放了胖子?”
“我这是破釜沉舟。”
“我们到底要干什么? ”
老哈严肃地:“我要拿瞎子换你们两条命!”
“我们……我和谁……”
“我儿子!老子有三个儿子,死了两个,还有一个在共军的监狱里……老子要救他!老子不能断了后!老子今天豁出去了!”
“他……张副官能救出来吗?”
“我不跟你罗嗦了,车一来,你就跟我儿子一块儿走。”
“这……行吗?”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拼了老命帮你们逃,至于能不能逃成就看你们的造化了。现在瞎子在我手上,这瞎子是他们的宝贝,也是我跟他们玩命的底牌。我已经想好了,人来了,你带上武器、干粮和钱,这些东西能带多少就带多少,越多越好,反正有车。”
高个特务:“我们都可以走。”
“都走,等于谁也走不了。带着瞎子走?他们没那么傻,不会同意的。你不给人家盼头,人家就不会给你盼头。到时你们走,我留在这儿,跟瞎子捆在一起,看他们还敢耍滑头。”
高个特务“扑通”跪下,说:“组长,那你往后……怎么办?”
“不成功便成仁,我就算给党国尽忠了。只有这样,你们才有可能逃出去。我缠住他们两个小时,车开进大阴山,你们就算逃成了。”
“那边还有部队吗?”
“大部队没有了,总还有小部队吧。那里地形复杂,我儿子熟,只要一进山,你们就天高任鸟飞了。告诉我儿子,让他娶门亲,生个崽,我不想无后。”老哈指着眼前开阔的山谷,“他们要派车跟踪,我们这边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量他们也不敢,没有车,光人是追不上你们的,就怕事先有埋伏,但我只给他们了一个半小时,等胖子下山,赶到县城,即使打电话,至少也要半个小时,然后只剩下一个小时,这么短时间要把部队从那边拉过来,还要去前面埋伏,几乎是不可能了。”
“组长,你真高明……”
“高明个屁!到头来还不是英雄气短,四面楚歌,失势的凤凰不如鸡啊,白白让我和两个儿子前赴后继,杀身成仁,为国捐躯,无非为了一个虚的信仰和主义……”
残缺不堪的门神,大睁着恶狠狠的眼睛。殿堂的门紧紧地关着,门缝里的几道细光,像刀片一样地切了进来。阿炳和司机被捆在一个大香炉脚上。两人都在极力挣扎着,但无济于事。香案上有电台,还散放着几只枪。
外面传来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阿炳侧耳在听,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以至他被刺得呲牙咧嘴的。
突然,光亮像曝光一样骤然降临。
特务们一个个进门来,拿了枪就走。有人还不小心踩着两人,气得踢了他们一脚。
特务们提着枪纷纷往门口跑去……
金鲁生、安在天正在路边和几个解放军分析情况,一辆摩托车开过来,胖子跳了下来。
胖子一脸是血,衣不蔽体的,他扑进安在天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金鲁生看着胖子带回来的照片,沉吟道:“这人有点面熟啊。见过这个人吗?”
军官不假思索:“是张义安,就是刚被我们歼灭的那股国民党残留部队的副官,公告上有他,所以你觉得面熟。他现在关在县城监狱。马上开公判大会,他要被枪毙的。”
金鲁生:“所以老哈要冒死救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单单只救他。”
一张临时画就的寺院草图,金鲁生指着草图:“根据胖子提供的情况,现在有武装的敌人是七个。我们先上去一辆车,带着张副官,寺院下方是开阔地,部队无法乘车上去,只有隐蔽在树林里……”
此时铁院长也赶来了,他沉吟道:“关键是阿炳看不见,很难有效地配合我们。”
军官:“你们中间有没有上海人?”
金鲁生:“安副处长就是。”
铁院长支吾着:“……他枪都不会使。”
金鲁生冷笑了一下:“他枪使得好的很,而且会说上海话。更重要的是,在关键时刻,阿炳只相信他,无条件地相信他……”
从监狱提出张副官,张副官戴着手铐,还有脚镣,同时被蒙着眼睛,塞住耳朵。几个战士将他绑在车的后座上。
安在天发动车子……
寺院门前,老哈放下望远镜,道:“来了。”
高个特务问:“几个人?”
“现在还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