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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依照政务院颁布的国家工作人员公费医疗条件,享受公费医疗;
5。 子女免费入院附属小学和托儿所;
6。 住集体宿舍的教师由院派
公务员搞卫生、打开水;
7。 在院内的军人供应站购买物品,不用排队,理发和洗澡优先;
8。 因公5人以内派小轿车,6人以上派旅行轿车;用班车接送老教师上下班;给教授会正、副主任每人配备一辆自行车;
9。 增加文娱活动,举办舞会、文艺演出时,给教授们留好位置;
10。对多子女的教师,每年给予适当的生活补助。
在工作安排上,陈赓力主让教授们承担教学组织方面的行政职务,他首先推荐张述祖出任哈军工第一任科学教育部部长,又任命曹鹤荪为教务处处长,任新民为副处长,后来又任命高步昆为第一任科研部部长,卢庆骏为副部长。
张衍曾表示异议:“教授们学问大,这一点我承认,但是他们的组织能力未必强啊。”
陈赓说:“既然叫教授们担任教学上的行政领导,就要让他们当部长,因为他们懂行;老干部当副部长,做思想政治工作,帮助教授们。”他还说:“既要他们工作,就要他们有职有权,大胆地干。”
自从陈赓精辟地论述“二老办院”的道理以后,“两个承认”——既要承认你的“二万五”,也要承认人家的十年寒窗苦;“两根柱子”——老教师和老干部都是办好学院的台柱,成为哈军工大院人所共知的“名言”,大多数老教师感念陈赓的知遇之恩,惟恐自己有负院长的厚望。但是,对于不少军队干部来说,如何做好老教师的政治思想工作,仍是一头雾水,他们看见那些“吃过洋面包”的大知识分子,第一反应是心里犯怵,接着就是不顺眼,看不惯,在感情上格格不入。
头半年,学院里曾发生过几桩让老教师心中不快的事情。
老教师都是非军籍的,他们是部队中的特殊老百姓。平时,他们的着装颜色各异:黑、白、灰、蓝、褐,在四周一片黄色军装的反衬下,格外显眼。这些戴着眼镜的教书先生们,除了没有
留学苏联的,差不多都是从主要的西方国家留学归来的,数起来有美国、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日本、比利时、加拿大等国家,于是就有些调皮的青年政工干部戏称教授和专家们为“八国联军”。
这个外号传到老教师们的耳朵中,“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难道是庚子年间烧杀抢掠的洋鬼子吗?”老教师们忿忿然,有人告到张衍那儿。
张衍很重视此事,他多次召开干部会,严禁这种对老教师大不敬的流言飞语。
陈赓在百忙中,特别指示政治部成立直属的第一政治处,作为专门负责老教师政治思想工作的机构,该处的主任是“三八式”老干部、河北人氏王序卿。王序卿生于1921年,在
抗日战争的艰难岁月中,他在冀中大平原反扫荡,杀鬼子,是个英勇善战的八路军指挥员,1943年,他到了延安,进“抗大”学习,长期的军旅生涯,使他成长为党的优秀干部。院党委对王序卿委以重任,张衍又给他派了三位团级干部当助手。
王序卿上任伊始,先在斜纹二道街宿舍为老教师开办小食堂。这四个人为了办好小食堂,起早爬晚,十分努力。陈院长第一次来看望老教师时,指示李懋之物色会烧南方菜的高级厨师,王序卿立即去办,没隔几天,从哈尔滨市里请来两位大厨,他们牛刀小试,亮点手艺,烧了几道徽扬菜,老教师们果然眉开眼笑。由于大多数人的家眷尚在南方,一日三餐,从不下厨却又当起光棍汉的老教师们若不想饿肚皮,惟有依靠食堂。
头些日子倒也相安无事,慢慢的食堂工作人员就有了牢骚:“教授们吃饭老不准时来,稀稀拉拉的,我们老得等着,下班没个点儿!”
12 寒风砭骨 老教师冰城过三关(2)
管食堂的助理员说:“那还不简单,咱们当兵的讲究令行禁止,以后开饭吹哨子,按我们部队的老规矩办,过时不候。”
于是,宿舍走廊里每天响起三遍“【口瞿】【口瞿】”的哨子声,正在静心看书、伏案工作的教授们吓了一跳,慌忙抓起饭碗往楼下跑。平时爱说点怪话的教授就很不自在地说:“我们这儿哪是教师宿舍呀,成了军营了!”有的老教师一边排队打饭,一边小声嘀咕:“今天吹哨子,明天说不定吹军号,我们也成了大兵了。”
有一次看电影,满楼吹哨子,让教授们集合、排队、立正、看齐、报数,然后上车。
那天王序卿去拜访刚来不久的周明【溪鸟】教授,问问晚上暖气热不热。平时沉默寡言的周教授对他说:“院方对我们的生活十分关照,这让我们心中不安。我们是来工作的,是为了我们军队的现代化来军工的。从南方来到北方,生活上虽有不适应之处,但院领导已处理得很好了,我们大家是满意的。不过我们知识分子是有毛病的,有些事过于挑剔了,比如开饭时吹哨子是件很平常的事,可是有些教授感情上接受不了,你看能不能想个更合适的办法?”
王序卿吃了一惊,吃饭吹哨子在部队生活中早已习以为常,怎么会因此等小事引起不快?他很快把这个情况反映给陈赓和张衍。
陈赓眉头微蹙,沉思不语。“吹哨子”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吗?陈赓不这么看,他站起来,习惯地绕室踱步,半晌才缓缓地对张衍和王序卿说:“教授是我们办院的依靠力量,依靠他们,我们才能建立起自己的教师队伍。不能用吹哨子这种管理士兵的简单办法去对待知识分子,这是最笨的!要教育我们的干部了解老教师,理解他们,帮助他们,和他们交朋友。从中国历史上看,知识分子同你相交,不是看你官位大小,而是看你是否把他视为知己,真诚相待,所以古有‘士为知己者死’的说法。”
陈赓又在沉思,他低着头,慢吞吞地踱了两圈,站住望定张衍说:“党委要研究一下,应该在青年教授中发展党员,吸收他们入伍。为了减少老教师们在思想改造中的阻力,可否成立一个类似工会的组织,譬如叫‘教育工作者协会’,这应该是个教授自己管理自己的群众性组织,你们政治部是领导,但不可以发号施令。在军队中成立教授的群众性组织,恐怕过去还没有过,我们得请示总政,这个事情可以从长计议。”
陈赓这次谈话以后,斜纹二道街宿舍里又恢复了安静,食堂工作人员新开了小炒窗口 ,教授们可以随到随点菜,解决了饭菜变凉的问题,老教师们对这些热心周到的服务十分满意。
还有一个发家具的风波,让陈赓生了气。
教授们来到哈军工,光有宿舍还不行,必须配备办公用的写字台。这事儿归营建管理处管,处长叫张复明,是二高步校的名人,人们都称他“张老汉”。“老汉”是个老八路,山西人,黝黑的脸上满是皱纹,初见他的人,还以为他是个马夫。“老汉”为人厚道,办事认真,是个勤勤恳恳的“老黄牛”。
张复明带人赶制出第一批家具,团职以上是大写字台,营职以下是“一头沉”的小写字台,这在二高步校时就是这么办的。发给老教师的时候,“老汉”自作主张,搞了一个“等级标准”:“教授、副教授按团职待遇发,讲师、助教按营职的发。”
于是引起众多讲师的不满。意见反映到院领导:“讲师身材长得和教授差不多,为什么发个小桌子?”“我们的工作量不见得比教授们小,小桌子怎么够用?”
教授们书多,像梁守槃和卢庆骏,家眷未到,倒随身带来满屋子的书。老教师普遍对书架太小不满意。
陈赓听到这些意见,来了火气,他说:“这是谁规定的?谁叫你们把营、团的概念套到教师的身上?老教师应该住得比我们好一点,家具也应该多发一点,这是工作需要,他们书多,桌子小了不行!”
陈赓把张复明叫来,劈头训了几句:“老汉呀老汉,你真是山沟沟出来的,小家子气!怎么办事不动脑筋?赶快把小写字台搬走,凡是老教师,一律发大写字台,另外,书架做大点,要多少给多少!你要记住,这里不是营房,你服务的对象也不是‘土八路’!”
“老汉”垂头丧气地走出院长办公室,碰见老领导张衍,张衍拍拍“老汉”的肩头:“好嘛,陈院长给你开开窍,下回和老教师打交道,你不就聪明啦?”“老汉”咧开嘴,苦笑着点点头,又去忙着重新分家具。
1952年的12月,天气特别冷,但哈军工大